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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all邪】当沙海邪穿越成黑金古刀 上

    假如沙海邪穿越成了张起灵的黑金古刀

    ooc预警,文笔渣,all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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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点鸡眼黄沙,有龙脊背,速来!”

    收到这条短信后,吴邪眼睛一亮,这是有好东西啊,当即马不停蹄的开着破金杯就往吴三省的家里赶,一波多折总算到了就听到吴三省在楼上叫这会儿来还有个屁用。

    吴邪心底一凉,好东西都卖掉了,正要问上几句,一个年轻人吸引了吴邪的全部视线,身上背了个剑盒,里面指定就是吴三省说的龙脊背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吴邪隐约听到了剑盒中龙脊背发出的嗡鸣声,好家伙,当真不是一般的宝贝啊!

    不过卖都卖了,吴邪最多看上买主几眼,说不定以后还能见识下宝贝,正要打道回府之际,吴三省又叫他上去帮忙收钱。

    之后吴邪和吴三省好一番你来我往斗智斗勇,总算得以说服吴三省带他出去长长见识。

    难掩心疼的花了一大笔搞好装备,三天后,吴三省带着吴邪一行五人上了去往山东临沂的长途汽车。

    上车后吴邪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多看了好几眼的龙脊背的主人,可惜话少的可怜,老是直勾勾的看着天,搭话几次惨遭无视的吴邪总算放弃了和他交流的打算,至于那龙脊背,想来被那年轻人紧紧抱在怀里的就是了。

    一行人坐了牛车进了山洞,发现不对后那闷油瓶子露了好一手,抓上来个尸蹩,紧接着山洞里的怪声好像无数小鬼窃窃私语,被踹入水里的瞬间,吴邪看到了闷油瓶身上的龙脊背飘在空中,接着就被水流淹没,直入人脑的声音终于停了。

    接着经历过尸体尸蹩的冲击,几人回到了穿上,吴邪奇怪中有些惊异的打量这个年轻人,刘海很长几乎遮住了双眼,五官清隽的不像做这一行脏活的人,要是放在电视上当个明星也是说的过去的。

    而他身后的龙脊背,此刻静悄悄的躺在那儿,看上去古朴锋利,是一把乌黑的古刀,这厢三叔大奎潘子在夸赞那小哥,顺便讨论尸蹩中的异样。

    吴邪鬼使神差的凑近去瞧那古刀,他确定入水的那一刻绝对没有眼花,绝不是由闷油瓶cao纵的刀法,这把刀是独自漂浮在空中,完全无视了地心引力和牛顿定律。

    他伸手去摸那把刀,还没碰到就被人扣住了手腕,那小哥冷着脸推开吴邪的手,船上一下子没了声音,忌惮闷油瓶的实力,吴三省打个哈哈把这茬揭过,一把拖过吴邪到身后教训,给足了闷油瓶面子。

    吴邪还有些不忿,不就摸一下他那把龙脊背嘛,还没摸到,至于这个态度吗?

    可看到向来都是刺头的吴三省对闷油瓶这般上道,还是很怂的没有开口,三言两语就此揭过,,路过水晶棺材,碰到逃出棺材的尸体后,闷油瓶伸手在刀刃上划了一下,神情中有几分讶异,一闪而过,若非吴邪紧紧盯着闷油瓶,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点动静。

    闷油瓶的伤口不深,刚刚好是能滴出血液又无伤大雅的程度,血液落在河里,所有尸蹩都像见了鬼一样,发疯似的远离这条船,一下子rou眼所及,都不见尸蹩的踪影。

    闷油瓶手上的血并不多,他又挤出了点,往积尸地上的白衣女子那边一指,那女子竟然跪了下来,惊呆了吴邪一众!

    “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一开始吴邪也老老实实的没敢回头,第一次出来长见识就碰到这样刺激的场面,着实还要多平复下心情,眼看船就要出洞了,吴邪的小心思活泛起来,心想他不回头看,从水上的倒影看一下不就得了?

    正要用余光扫去,一个硬物准确的砸在吴邪后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邪醒来看着血一样的晚霞和天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潘子凑过来笑:“醒了?”

    吴邪摸了摸头,问谁打他?

    一时所有目光都落在闷油瓶身上,他伤口已经止血,继续他杞人忧天的大业,所有目光都看他也毫不影响人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虽说他确实有点那个心思,但不是还没看吗,这小子怎就动手了?公报私仇?

    吴邪眯了眯眼,在吴三省潘子看好戏的模样下去招惹闷油瓶,“喂,你小子打我?”

    闷油瓶没说话,只握紧了那把奇怪的龙脊背,吴邪正要上前去推他,那古刀整个嗡嗡作响,吵得吴邪头疼。

    他听见吴三省打趣的声音:“大侄子,还难受吧,歇歇,别折腾了,你三叔我一看就知道你小子要回头,还好这小哥挥了下刀把打晕你,不然你可就害死我们了!”

    刀把?

    吴邪视线落在黑金古刀上,这把刀的声音好像只有他听到了,没回吴三省的话,凑到闷油瓶耳边道:“你这刀,有些奇怪,你有没有听到它在响?”

    闷油瓶终于舍得把眼神放在吴邪身上,还是那副死样子,淡淡道:“没有。”

    不识趣,吴邪也不自找没趣,从闷油瓶身边离开,和潘子大奎聊的开心,很快就到了村子里,住进条件不太好的招待所,总算可以休息了。

    村里的破环境没有太多地方,好的住处就那么几个,床板还都不是双人床,只比单人床大一点,吴三省干脆让两人一间,大奎壮的很占地空间大,他一个人一间。

    吴邪才不想和闷油瓶一块,那脾气闷都闷死了,然而被三叔一句人家才救了我们,这些人里就他你干净点,让救命恩人养养眼咋了,害怕他把你吃了不行。

    被怼了一通的吴邪丧着脸和闷油瓶住了一间,闷油瓶先去洗漱了,那把黑金古刀就放在床边,吴邪紧紧盯着它,这回连碰都不碰了。

    但是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吴邪眼睁睁看着黑金古刀抖开包着它的布料,稳稳当当的飞到吴邪面前,伸着刀尖去调戏吴邪。

    吴邪一声鬼叫,直直冲进了闷油瓶的洗漱间,顾不得闷油瓶没穿衣服,躲在人身后瑟瑟发抖,看都不敢看前面对闷油瓶道:“你的刀成精了!!!管管你的刀!”

    回应他的除了沉默就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吴邪从闷油瓶身后探头,只见大开的洗漱门外黑金古刀乖巧的躺在包它的布料里,闷油瓶赤裸着身体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被热水激出的墨色线条错综复杂,来不及看清是个什么模样,吴邪尴尬的讪笑退出洗漱间,社死的窘迫一遍遍的在脑海回放。

    洗漱间大门唰的关上,没一会儿里面的水声停了,吴邪缩在洗漱间门口不敢移动,生怕黑金古刀是迫于他主人的威慑才乖巧安静,一旦离开这个范围,又立马变成随时要取他狗命的架势。

    闷油瓶穿上衣服出来,看着门口听墙角的吴邪面上快速的划过一抹异样,吴邪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把闷油瓶和那把妖刀放在房间里紧紧的关上了洗漱间的大门。

    想着吴邪的异样,还有这把刀划开皮肤时对伤口的把握,闷油瓶眼眸微沉,向被布包裹的黑金古刀而去。

    吴邪处在完全密闭的空间才松了口气,洗漱间还残留着热水的潮气,吴邪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脱下衣服快速洗了个澡,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他没带换洗衣服,瞥了眼下过水,爬过山,接触过尸体尸蹩的脏衣服,嫌弃之情跃然面上。

    洗漱间大门被轻轻敲响,吴邪闷声闷气的叫着小哥,帮他拿一下换洗衣服。

    闷油瓶暂时放下了对黑金古刀的研究,从吴邪的行李箱中翻出一间递了过去,等吴邪出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躺下了,留了多半床榻给他,黑金古刀就放在桌子上,大剌剌的醒目极了。

    吴邪小心翼翼的避开黑金古刀,三下五除二快速关灯上床,身边闷油瓶的呼吸细不可闻,寂静的黑暗中,只有吴邪的心跳咚咚作响,是恐惧,也是紧张。

    大学毕业后,他好几年没有和人一起睡了,今天不但要和这性子格外讨厌的闷油瓶睡一张床,还要忍受他那把妖里妖气的黑金古刀,再加上刚才才见证过社死的尴尬场景,三叔啊,你可把大侄子我给害惨了!

    怀着对吴三省的怨念,吴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天亮后吴邪醒来,另一半的床上已经没了人影,触手冰凉,应该起床好一会儿了,等他睡眼惺忪的洗漱好出来,闷油瓶抱着黑金古刀已经和吴三省他们吃上了早饭,终于看见吴邪出来,潘子大奎连忙热情的叫吴邪吃饭。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的吴邪路过闷油瓶和黑金古刀后顿了顿,接着状若无事的走到桌前,吃饱喝足后迟迟不肯回房。

    心中自我安慰,这都什么时代了,建国后不准成精是常识,肯定是这几日没休息好又见了太多后紧张的,哪有刀会飞呢,心里这么说服自己,可回房间的脚仍是一动不动。

    直到吴三省和旅店的大妹子打探完了情况,要回房间的时候才注意到不对劲的大侄子,“吴邪,吃饱喝足还不回房?杵着干嘛呢?”

    “三叔,我能不能换个房间啊?”吴邪苦着脸对吴三省道。

    吴三省一愣,拍了吴邪一巴掌,“想什么呢,出来就都听过我,回房去,人小哥还救了你呢,还轮得到你嫌弃人家?”

    被训了一顿的吴小狗灰溜溜的回了房间,就看闷油瓶坐在桌旁整理那些装备,显然一会儿是要出去的。

    2.

    吴邪干笑着打了个招呼,显然这闷油瓶子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吴邪也就自顾自的取出自己的行礼,看着有什么能带的,相机肯定是要的,难得见见世面,多拍点做纪念,以后可不一定能跟着三叔出来了。

    吴邪带的并不多,大头都在吴三省和潘子那里,自己包里除了换洗衣服等生活用品,最多就一个匕首,还是看着质量不怎么好的。

    轻装上阵后吴邪就打算出去找三叔,闷油瓶像是实在看不过去,把吴邪手中的泥刀抽走,重新递给了吴邪一把匕首,看着和黑金古刀的材质有些像,很是锋利。

    吴邪刚开始还以为这小子要抢他东西,一把泥刀而已,还好没让他骂娘闷油瓶又递给了他一把新的,吴邪有些惭愧,心说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面上抹不过去,吴邪干巴巴的道谢,也不出去找三叔了,反正最后都是一起行动的,看看闷油瓶做什么等他一块,也免得又被三叔训。

    闷油瓶从递刀的举动后再没理过吴邪,好像也没有听到吴邪的道谢一样,自顾自的收拾一些轻便的必备品。

    吴邪还没被人这么无视过,心中难掩吐槽,面上却笑盈盈的打开话头:“小哥,你把匕首给我了,你还有其他的用吗?”

    闷油瓶顿了顿,看着吴邪,沉默的点头。

    吴邪几乎要扇自己一巴掌,这搭的什么话,就一个点头就没得说了,还怎么搭关系,于是他再接再厉,“那小哥你是不是下过好多次地了?里面怎么样?是不是很令人惊叹?”

    闷油瓶几下收好自己的东西,笨重的丢下不要,背着大包就往外走,再一次被无视的吴邪几乎忍不下去,自己已经够给面子的了,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出门的时候,闷油瓶淡淡开口,“吴邪,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下面的东西也不是你能应付的。”

    说罢,不等吴邪火冒三丈,人已经轻巧的下了大堂,吴邪心中火起,说的自己见识多广,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经验再多能多过三叔去?这副说教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倒斗中的周杰伦?

    人都走了,有火也没地发,吴邪生着闷气揣着相机匕首下楼,果不其然,三叔潘子大奎和闷油瓶都在了,只等他一个,三叔还在跟那个大妹子打机锋,看能不能撬出来点更多的消息。

    你来我往,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这里不再赘述,最后那大妹子让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带吴邪他们去塌方的地方看看,那娃临走还要了五十,三叔大方给了张一百,吴邪恍然,山里的小孩也鬼精鬼精的。

    爬过塌坡,下面的峡谷里吴邪遇到了领他们进积尸洞的老头,一番交涉下找到了目的地,还发现了前一段时间来的一批人,只是暂且不确定目的是否一样。

    经过闷油瓶发丘二指取出石砖的插曲后,吴邪心里憋得那点火气当即蔫了,只剩一缕青烟,就这一手,别说让他说教无视了,就是打他一顿也不敢打回去,绝对的武力值在男人间还是很值得崇拜的。

    吴邪虽然没转变到这个地步,到底还是佩服的,慕强心理么,可以理解。

    一行人下了墓,遇见一个套着大瓦罐的奇葩,一个个的接着走散,吴邪一个人在墓道里摸着,心里有些发虚。

    这时候就体会到闷油瓶的好处了,别的不说,光是身边有个武力值这么高的人,总能安心不少。

    胡乱走着终于碰见了个熟人,和潘子会和之后又碰见了个胖子,偏偏这时候尸蹩群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潘子为救胖子陷进虫群中,还好闷油瓶从天而降救了潘子,一身血气令那些尸蹩迅速退离。

    那把古怪的刀横在闷油瓶身后,伤势并不算严重,闷油瓶一把拖起潘子,要吴邪他们快走,有东西来了。

    后面的经历可以说是紧张刺激、惊险万分,还有新认识的胖子不靠谱的老闯祸,最后正要脱下尸体上的玉佣之时,闷油瓶的那把古怪的刀几乎擦着胖子的脑袋过去,阻止了胖子的行为。

    而闷油瓶身上出现了一只青色的麒麟纹身,吴邪这才反应过来在浴室中看见闷油瓶身上的纹身原来纹的是麒麟,经过三叔潘子他们一番交涉,总算有了点这个墓主鲁殇王的信息,大部分都是从闷油瓶的口中知道的。

    但吴邪总觉得这个人没说实话,连同自己的身份也不透露分毫,只握着他那把刀盯着那个血尸头颅,在头颅动了的瞬间,黑金古刀出鞘,精准的扎进了头颅的中心,那一瞬间,气氛骤然安静。

    明明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却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压抑,闷油瓶面色一冷,急道:“快走!”

    三叔和大奎还没反应过来,见过这小哥厉害的潘子胖子一马当先,扯着三叔大奎他们就沿着大叔往上走,吴邪反应不及慢了一步,一片混乱中那把黑金古刀戳了戳他的屁股。

    吴邪惊恐的看去,果然那把妖刀又一次浮在了空中,闷油瓶显然也没想到他的刀这么流氓,一手抓刀一手拎着吴邪就往上走,刷刷几下就到了相当高的一个高度。

    吴邪身不由己的被带着走,好奇心的驱使下回头看去,无数数不清的尸蹩疯了一样向他们这些活物冲来,心神巨震之下恨不得生出翅膀来赶紧离开。

    还好闷油瓶很给力,很快上去后把吴邪放在一旁,嘱咐道去拿汽油,吴邪下意识的返回营地,提着汽油出来已经不见了闷油瓶的身影。

    三叔潘子胖子大奎也都陆陆续续的出来,看见提着汽油的吴邪都是一惊,没想到吴邪爬树还挺厉害!

    情况紧急来不及多说,尸蹩在后面紧咬不放,三叔一把抢过吴邪手上的汽油,兜头就倒了下去。

    点火,一瞬间尸蹩退下去了不少,几人这才放下心来,三叔追问:“大侄子,怎么不见你以前爬树这么厉害?”

    吴邪这才把闷油瓶带他上来的事一说,可这会儿哪还有闷油瓶的影子,吴三省皱眉,也不太好说闷油瓶的身份,几人先行回了招待所歇息。

    一觉睡醒山里起了山火,怕不正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放的火,几人连忙帮着一起救火,一切事了后吴三省带着吴邪大奎去看转院的潘子,至于那胖子,火烧眉毛一般当即就走,把那镶金丝帛交给吴三省处置。

    过了这段忙碌,吴三省和吴邪就着闷油瓶的身份做了些分析,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三叔二十年前的老照片里有个人和闷油瓶长得一摸一样,当即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不知道为什么,吴邪并没有说出闷油瓶那把刀的古怪,附和着吴三省做了些推测,话尾时吴三省突然问:“大侄子,你之前有没有见过这小子?”

    吴邪一愣:“三叔,我怎么可能见过你带来的伙计,你说的什么话?”

    吴三省面色深沉,对吴邪解释道:“这小子一路上对你太过关照了,连这把匕首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若是块头再大些,也够得上那把龙脊背了!”

    这样一说,闷油瓶还真的对他挺关照,可吴邪敢保证,他绝对没见过闷油瓶,只是这把匕首和那些劝告的话,还是让吴邪对这个人难得的生了些好感。

    无论吴三省怎样恶意揣测,吴邪仍然相信,闷油瓶不会害他们。

    吴三省得知闷油瓶是他曾经一块出海过的同伴,一直心神不宁,终于把潘子拜托给吴邪后独自消失了,说要解决要事,吴邪出来这一趟手上存款花的七七八八,不得已之下把拆下来的玉棺套拿出去找人出了。

    还算有了一笔资金,解决了潘子的住院费,给大奎和胖子把他们的那份打过去,潘子的等潘子醒来再给他,至于自己和三叔那份,吴邪不客气的把三叔欠他的一块划到自己账里,这才舒坦许多。

    这段时间除了陪潘子养伤,就是到处闲逛,手头有了点余钱,可算过了一段时间糜烂的生活。

    好景不长,吴邪又得知了一个坏消息,吴三省那老狐狸失踪了,吴邪跟着打电话的人的说法来了海南,竟然直接就要开船出海,负责这条船的是个很干练的女人,叫阿宁。

    阿宁带吴邪介绍期间看见了一个油腻秃顶的中年男人,说是特意请的顾问,这人说话神经兮兮的,还老爱动手动脚的,热情的过分。

    这时候吴邪才觉得闷油瓶是多么令人舒心的存在啊,安静的往一边一坐,就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那张教授给吴邪拼命递名片,吴邪推诿间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嗡鸣,仔细听去,这不是闷油瓶那把怪刀发出的声吗?

    果不其然,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这种声音,船上其他人都恍若未觉,分工明确忙着自己的事情。

    吴邪怔愣间张教授已经把名片塞给了他,那嗡鸣声也消失了,吴邪跟着阿宁继续走,方才绕过张教授的视线,吴邪并不打算和他结交,名片也不想留,正要扔掉之际,熟悉的嗡鸣声再度响起。

    放回去,停下,要仍,响起。

    吴邪奇了怪了,这怪刀是怎么知道他要扔的?

    吴邪也忍不下去,对阿宁道:“你们船上有没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长得很好看,刘海很长,背着一把古刀,有这个人吗?”

    阿宁奇怪的看了吴邪一眼,“没有。”

    吴邪只好去看手中的名片,张灏。

    张,张起灵?

    难道吴三省所说的队伍中的张起灵和张灏有关系,不然为什么他要扔名片黑金古刀的声音就会响?

    介绍完船上的东西,吴邪暂且和张灏住在了一块,张灏看的吴邪格外兴奋,一张嘴叭叭说个没完,还尤其喜欢听别人夸他。

    吴邪摇了摇头,怎么都没法把闷油瓶和这个张灏联系在一起,他们真的有关系吗?

    3.

    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吴邪就是再想探究张灏和闷油瓶的关系,也止不住困意,瞌睡虫一个劲的催着休息,阿宁十分知趣,让吴邪先休息,有什么问题等醒来再说。

    吴邪不客气的睡了美满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乌云和海浪,想要上去甲板帮忙,谁料这不是一般人能帮上忙的,吴邪不得不抱住一块突出的铁环,免得被颠得不知东南西北。

    好几个船员突然惊叫,好像看到了什么,阿宁从吴邪身后走过,告诉吴邪他们看到了一艘船,船老大按照规定打算前往救助,却发现竟然是条鬼船!

    阿宁被鬼手抓去鬼船,那不知是否和闷油瓶有联系的张秃头冲了出来,挟持了船老大,指挥吴邪去鬼船救人。

    吴邪过去之后倒是救下了阿宁,还发现了有关吴三省和陈文锦的笔记,但正是因为看这本笔记太过入神,以至于没发现阿宁被什么东西控制着放出了一个海猴子。

    惊恐的和其对峙期间,张秃子也过来了,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海猴子,被率先攻击过去,还好那张秃子应变十分了得!嗯?了得?

    要是胖子那风里来雨里去的身手吴邪还相信,可这张秃子一个教授哪儿来的灵活身手,一般能到教授这个位置,大多年纪不轻,也注定了大半的时间都在学习读书上,哪儿来的时间去健身,一个普通人见到如此怪物,怎么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还敢开枪打它?

    在仔细看张秃子的神情,和怪物缠斗的时候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电光火石之间,吴邪想起黑金古刀的嗡鸣声,难道,张秃子就是闷油瓶?!

    怎么可能?

    吴邪盯着张秃子那张油光发亮的脸怀疑人生,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那个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油瓶啊?

    思考间张秃子拖着阿宁一脚踩在吴邪背上翻了上去,只把吴邪踩得几乎吐血,这一刻,吴邪敢肯定,这家伙一定就是那天杀的闷油瓶。

    要知道他这样的年轻人自个儿都爬不上去,遑论张秃子还带了个人轻松上去,吴邪被张秃子拽出来后,视线紧紧的盯着张秃子的脸,张秃子还有些奇怪,“你看我干什么,赶紧过去啊?”

    十分正常的反应,吴邪心中怀疑更深,须臾,张秃子的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翻出的薄皮,似乎是被水泡多了还是被那海猴子挠的,吴邪伸手想去碰,被一把打了回来。

    张秃子的眼神已经变了,是吴邪熟悉的淡漠,可惜对面船老大叫的太凶,脚下的甲板也不足以支持他们的体重。

    总算回了船舱,船老大解决完阿宁脑后的枯手,说是还要去接几个人,吴邪此时没有心情去问接什么人,跟着张秃子哦不,张起灵回了住处,眼睁睁的看着张秃子那张脸上流露出专属闷油瓶的神情,“你又来做什么?”

    吴邪还没质问,张起灵反倒先问起他了,吴邪最烦这种说教的长辈语气,再加上三叔性命安危,语气也冲了些:“我还没问你,装成张秃子骗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为了我三叔,来这儿又怎么了,还用得着向你汇报?”

    张起灵渍了一声,还别说,张起灵的神色和张秃子的这张脸搭配起来怎么看怎么好笑,张起灵没在回复吴邪,自顾自的往床上一躺,闭目养神。

    而吴邪也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只是不敢往张秃子那儿看去,同样面对墙壁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吴邪感觉有人在拽他,还以为是张起灵,冲着身后就道:“有事说事!”

    结果尴了个大尬,后面压根就没有人,张起灵用一种奇怪的视线看向吴邪,看的吴邪脑门发热,整张脸涨红。

    在张起灵面前出丑和自作多情哪个更让人尴尬,吴邪已经分不清了,他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解救他的是胖子的大嗓门,胖子一上船就致力于批判这些人的不守时,一听吴邪在这里溜溜的跑了过来,很是稀奇,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摆脱吴三省出售的东西钱还没付清,好不容易逮到了吴三省的侄子,叔债侄偿也算说的过去。

    “小同志,你也在这里啊。”说到这里,胖子看到了吴邪身后的张起灵,还是那副张秃子的打扮,倒是和胖子一样,圆滚滚的。

    “这位怎么称呼?”

    吴邪当即就看到了张起灵神奇的演技,热情的凑上去和胖子握手,口中回道:“鄙人姓张,生面孔啊,您怎么称呼?”

    好一番寒暄看的吴邪鸡皮疙瘩四起,这胖子要是知道秃子的皮下是闷油瓶,只怕惊得下巴都掉了。

    好戏还在上演,在船老大的忍痛割爱和胖子的绝妙手艺下,一锅鱼香飘十里,好吃的把人舌头都能吞下去。

    享受完就该谈正事了,说到海猴子,船老大可谓是万分忌讳,闷油瓶出言调侃自己是孙悟空,还不等吴邪要骂他自恋就被船老大当众打脸,是猪八戒还差不多。

    接着众人商议过后,找到了一个盗洞,期间还有些许惊险,碰见了大量头发的怪物,张起灵突然领着众人往另一边去,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吴邪对张起灵还是很信任的,过去之后没想到这厮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按下了进入的开关。

    进入墓道后撞见个带路的罐子,里面可能有个小粽子,吴邪被吓得有些脑部充血,跟着闷油瓶他们走着,好歹闷油瓶在,凭他那超高的武力值,吴邪勉强安下了心。

    阿宁不小心踩到了机关,大量弩箭射来,吴邪躲避不及,中了两箭,阿宁倒是个狠心的,扯着吴邪做挡箭牌一路冲了过去,吴邪还以为他要死了,却见闷油瓶终于脱了他那身看着辣眼的皮,以本来面目出现在他们身边。

    还别说,没了阿宁跟着闷油瓶,那一路上真实安全感爆棚,连胖子也轻松许多,闷油瓶在这里恢复了记忆,和吴三省讲给吴邪的回忆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而吴邪竟然下意识的相信闷油瓶。

    在海底墓走了一圈儿,盗洞上的血字和禁婆着实把吴邪吓得够呛,竟然下意识的缩进了闷油瓶怀里。

    还好闷油瓶并不在意,牢牢的把吴邪护的严丝合缝。

    对上禁婆后,黑金古刀再度现身,都不用闷油瓶放血,一把刀就足够把禁婆逼退,话说,这把刀到底藏在哪里?

    一切安全之后,吴邪不可避免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潜水服紧巴巴的,那把刀又那么重,闷油瓶到底是怎么悄悄的把它顺进来的。

    不等吴邪问话,胖子总算松了口气,对着闷油瓶一阵狂吹彩虹屁,连同这把曾经差点要了他脑袋的刀都多了几分和蔼。

    几人正要从那盗洞出去,刚顶开一块石板,上面的石板就不见了,显然是被人拿走了,可吴邪抬眼看到的确实那只逃跑的海猴子。

    冤家路窄,海猴子去够吴邪,吴邪慌忙退回去,只见那把古刀飞一样的切了海猴子的手,还从窄小的洞口直直飞了上去,胖子吴邪目瞪口呆。

    不愧是神人,连用的武器都这么不一般。

    等吴邪他们上去,黑金古刀俨然已经解决了海猴子,在上面的地上悬空立着,看到闷油瓶出来还雀跃的晃了晃剑身,似乎是再求闷油瓶的夸奖。

    但闷油瓶显然不是那种会夸奖的人,收了刀就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古刀的示意下他们发现了一株挂满青铜铃铛的珊瑚树,不用说胖子指定想搬出去。

    可惜青铜铃铛极其危险,阿宁都变成了这副模样,胖子也只好收手。

    经历好一番折腾总算从海底墓里出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捞着,反倒发现三叔不少谎言,上了船后三人就这些经历进行了分析。

    奇怪的是这条船上倒是一个人都没有。

    吴邪和胖子去开船,胖子嫌弃吴邪烦,打法人去烦闷油瓶,吴邪回了甲板,看到闷油瓶在给阿宁揉手,促进血液循环,问了问情况如何,闷油瓶点头道还好。

    两人间一时静默,吴邪对救了他不止一回的闷油瓶也生不起气来,只好道:“你的那把刀有些问题,后面还要多多当心。”

    “我知道。”

    “知道就好?嗯?知道?”吴邪有些蒙,这个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他知道刀有问题还是说他知道以后要小心?

    天杀的闷油瓶子,说话老是说一半,根本就让人无从接话。

    “嗯。”张起灵这下看向吴邪,取出那把奇奇怪怪的刀,摸着刀身对吴邪道:“这把刀,似乎和你有一些联系。”

    “嗯???”和我?怎么可能,吴邪下意识的排除了这个选项,这刀是吴三省那儿拿的,有联系也是和吴三省有联系,那老狐狸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光给他留下烂摊子了。

    看吴邪的表情张起灵就知道吴邪不信,也不再多做解释,奇长二指落在刀身上,隐约间,吴邪又听到了熟悉的嗡鸣声。

    4

    吴邪试探着把手落在黑金古刀上,张起灵没有阻止,熟悉的感觉从刀身传到灵魂,就好像自己与它浑然一体,互为半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邪喃喃自语,神思不属。

    张起灵没有回答,同样看着黑金古刀沉默,继而很快收了起来,对吴邪道:“我会去找你。”

    说罢,不等吴邪反应就自顾自的找了个地儿窝着,显然是不打算过多解释。

    吴邪一头雾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阿宁怎么办?看了看掌舵的胖子,再看了看窝着的闷油瓶,吴邪不得不认命把阿宁搬到舱里安置妥当,一路的疲惫袭来,同样找了个地儿盖着毛毯打起瞌睡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胖子在一旁呼噜打得震天响,闷油瓶在一边掌舵,吴邪总觉得哪儿不太对,眯着眼睛思量,接着总算灵光一闪,他娘的那闷油瓶子会开船?别把他们都给开到沟里去了!

    吴邪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衣奔了过去,到了还气喘吁吁,往驾驶室一看,闷油瓶子目不斜视,开船开的有模有样,倒是对比吴邪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

    吴邪有些尴尬,干笑一声没话找话,“小哥,你这是打哪儿学的技术啊?会寻龙点xue,还会开船?”

    张起灵极快的看了吴邪一眼,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吴邪冷汗直冒,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不知道这闷油瓶子有失忆的毛病,搁他那强悍的武力值,只怕一脚把他踹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吴邪灰溜溜的离开了,胖子还在睡,吴邪没事干只好也躺下睡个回笼觉。

    再醒来胖子煮了很美味的鱼头汤,吴邪在美食的攻略下也暂且放下和张起灵间的尴尬,专心享受美食,为了缓和和闷油瓶的尴尬,吴邪特意从胖子手底下抢了上好的鱼rou鱼汤专门给闷油瓶留着。

    在胖子换班之后闷油瓶还特意多看了吴邪一眼,看的吴邪冷汗直冒,东张西望的就是不敢看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和胖子相处总比和闷油瓶相处舒服,于是吴邪果断的跟着胖子挪窝,去了驾驶舱侃大山。

    正好胖子让帮忙看看废了老劲才从宝顶上抠出来的珠子,乍一看还可以,其实也就是个鱼眼珠,只能尽可能的帮胖子抬点价。

    说起宝贝来,吴邪又想到了闷油瓶手上的黑金古刀,就和胖子打听:“胖子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有没有见过会飞的刀啊?”

    胖子面色古怪的看着吴邪,小声道:“那小哥手上的那把不就是吗?还别说,胖爷我这一次可真是开了眼了,那把刀上斩禁婆,下劈海猴子,若不是那小哥救了我们几回,胖爷我也做不出来见财起意的事儿,只怕那小哥出了墓里,手上那把刀怎么都会让人算计去!”

    吴邪面色一变,都快忘了这些土夫子大多都是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还好胖子有点底线,这也是他爱和胖子一块聊的原因,闷油瓶在地下所向披靡,到了地上人心复杂,只怕容易被骗,为此特意和胖子交代,给他的珠子找一个好买家,小哥的刀这回事儿就烂在肚子里,就当从没见过。

    胖子摆摆手,也是自有一番情谊在,拍着胸口就差发誓了,保证绝对不会暴露闷油瓶的秘密,吴邪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几个小时,总算到岸之后把阿宁送去卫生所,和胖子闷油瓶找了招待所住着,几人分析了一下海底墓的结构,得到了不少共识,只是对于汪藏海这个人的资料线索少之又少。

    和胖子闲得无聊锄大D,闷油瓶好说歹说都不参与,对此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有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天。

    后面倒是发现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帖子,上面是一则寻人启事,吴三省给吴邪看过的照片被扫描了上去,还写了一句话:鱼在我这里...

    难道说的是蛇眉铜鱼,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最后几人回到大陆分开,至于阿宁早被那群外国人接走了,临走的时候,吴邪过于担忧闷油瓶被人骗,难得热心的邀请闷油瓶和他一块回杭州,见到他三叔后也好打听闷油瓶的过去。

    谁知那闷油瓶不识好人心,冷淡的拒绝了,搞得吴邪像是热脸贴冷屁股的自虐狂,生起气来也不管闷油瓶怎么样了,被人骗就被人骗,那也是他活该!

    回了杭州后睡了个昏天黑地,随后问了一圈都没人见过三叔,吴邪心想这老狐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信都不留,逼急了只能去找二叔了,三叔这一天天干的事,着实让人吓得不轻,可再不敢出任何事情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吴邪发生了质的改变,先是吴三省铺子里的伙计打电话说有人找他,听了形容后吴邪总算反应过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老痒。

    这家伙蹲了三年大牢总算出来了,一番忽悠吴邪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他一起去了秦岭,这一次的下斗可以称得上奇幻无比,吴邪从没想到会有不存在于世界上的力量,连同身边的好友不是原来的好友。

    不过吴邪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闷油瓶不知为何出现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最后还救了被水冲下来的自己,而闷油瓶的解释只有那把刀,说是那把刀带他来的,还再度以说教的语气告诉吴邪这不是他能接触的事情。

    若非他跟着他们,吴邪早就不知道多少次赴死了,吴邪虽然感激,但是闷油瓶的话总是太过直白的让人不舒服,要是能委婉点肯定更招人喜欢。

    想到这里吴邪只觉委屈,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骗,甚至原本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都已经死了三年,物质化出来的说不上是不是人的东西骗他进了秦岭,以往会保护自己的三叔也生死不明。

    欺骗,悲伤,恐惧,疼痛,委屈糅合在一起,再加上闷油瓶特有的长辈式的关切,吴邪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伤势过重说不出话,只能一直盯着闷油瓶哭。

    这副丢脸的模样不知怎么的触动了闷油瓶的神经,难得温柔的帮吴邪擦去泪水,语调缓了很多,“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吴邪越发哭的不能自已,就这样在闷油瓶的陪伴下睡了过去,浑浑噩噩的输液,治疗,等吴邪差不多能说话简单走动已经是一周后了。

    这段时间闷油瓶被医院护士当成家属,各种注意事项一股脑的交代给他,看的吴邪有些好笑,这闷油瓶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照顾家人呢?

    可出乎意料的,吴邪有意识以来,闷油瓶帮忙翻身,擦洗,换衣服什么的熟练的丝毫不符合吴邪和胖子私底下起的生活能力九级伤残的外号。

    惊讶之余吴邪对张起灵难免多了几分亲近,落难身边没有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朋友很容易令人感动。

    本来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吴邪打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可是这个人是闷油瓶,吴邪的底线一降再降。

    趁着没人的时候,吴邪尽可能简洁的把经过全部告知闷油瓶,这种事情一般人听过肯定以为吴邪在做梦,或者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可张起灵绝对不会。

    他多多少少见证过吴邪和老痒走过的道路,那把刀就是证据,在吴邪试图让张起灵相信的时候,那把黑金古刀第一次没有调戏吴邪,真真正正的和吴邪站在了一条线上。

    张起灵愿意相信,只是仍然对吴邪道:“吴邪,这不是你的路。”

    吴邪咬牙,这确实不是他的路,可是是他自己想要走上这条路的吗,第一次从鲁王宫回来,吴邪已经发誓再也不下地了,可吴三省、老痒,一个接一个亲近的引导他走下去,陷入这诡谲阴冷的迷局。

    这不是吴邪自己能控制的,但吴邪绝不甘心仅仅做一个受人摆布的棋子,要是有下一次,吴邪还会去,并非是为了金钱,只单单是和千方百计拉他入局的棋手做一场较量,他会把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一个个找出来。

    为了真相,也为了三叔和张起灵。

    吴邪心中一颤,张起灵,什么时候,张起灵在他心中变得和吴三省一样重要,吴邪没有回答张起灵的劝告,盯着这个人白皙流畅的肌理,清隽淡漠的容颜。

    他想,他好像要做一件让老吴家断子绝孙的事了。

    他喜欢上了这个闷油瓶子。

    天,他是个男人,先不说父母,光是二叔三叔知道了就能把他一层皮扒下来,吴邪蔫了神色,整个人的精气神一瞬间低落不少。

    张起灵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还是一样的尽心尽力照顾伤残人士,可每一个动作都在方才明白心意的吴邪这里变了样。

    擦洗身体时热毛巾从身上划过的热气都透着青涩的暧昧,张起灵帮他换衣服清洗贴身衣物的举动更让吴邪臊的面色发红,差点让闷油瓶以为吴邪发烧了。

    总之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吴邪只觉梦里一样,隔壁照顾伴侣的老奶奶都未必有闷油瓶细心,这让吴邪恍惚产生了一种他们一直到老的错觉。

    没有秘密,没有阴谋,没有过去,没有真相,他们似乎生来就是这样陪伴在彼此身边,相濡以沫,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