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譬如朝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谢谢——今天苏总也有了归宿,还不知道苏先生何时才成好事?”

    她对苏河的不放心写在字里行间,苏河谦虚地低了低头:“兴许快了。”

    这话一出,姜韵笑得更开:“那真要提前祝……不知道哪家千金?”

    “不是什么厉害家庭,年纪也还小。”苏河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宁远,语气愈发轻快,笑意深了,“等他读完书再考虑以后,不过现在如果能在一起谈一谈也好,刚才还在和大哥提这件事呢。”

    姜韵“呀”了一声:“蛮好,苏先生看得很开。”

    她一语双关,苏河并不接招:“人嘛,当然要向前走,否则想抽身的时候就晚了,姜小姐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姜韵笑得意味深长:“苏先生是明白人。”

    “阿河,你……”

    宁远一开口,苏河就顺从而温驯地扭过头去。

    他专心致志地听别人说话时直视对方的眼睛,恰如其分地把对方盛进眼底。那双有点细长上挑的眼角,单薄的眼皮化出了十二万分的深情,纵然盯着一块石头,也能给人他深爱对方的错觉。

    可惜宁远的话没说出口,从宴会厅门口匆忙走进来一个人,附耳到苏河旁边:“二少,有个陌生电话打给您。”

    “手机号?”苏河眉心一皱,居然有半拍的心律不齐。

    来人说:“座机,您接吗?”

    苏河为人谨慎,不会把手机号四处散播,但现在是信息社会,难免有一两点个人信息泄露。他判断后,将这串号码归于sao扰电话或者销售电话中的某一类。

    “不接。”

    等那人离开苏河再抬起头,不耐烦的神情立刻散了,重新月白风清地迎上宁远没说完的话:“不好意思,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说这话时顺便左手把领带拉下来一点,像个不经意的动作。

    宁远扫过他手腕,临到喉咙的话语堵了回去,竟很没有风度地一把握住了他:“手表呢?”

    “手表?”苏河这才恍然大悟,他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望向宁远,“突然觉得该换了,新的还在物色。”

    “……”

    “你也知道我喜新厌旧。”

    说完这句话,苏河礼貌地朝宁远笑了笑:“没什么事的话,大哥那边我得去一下。不好意思姜小姐,失陪。”

    告别宁远,他没去找苏清也没有其他社交,躲在了宴会厅外一个小阳台。

    苏河点燃一支烟,半趴在阳台边缘,目之所及是西城入夜后的星火点点。灯光涌起,又像海面的照明,公路是最亮的一条支流,联通去他从未踏足的地方。

    那支烟很快抽完了,苏河把烟蒂按在光洁瓷砖上,回忆自己对苏清说的话。

    “我是很喜欢他”。

    第23章

    周一,七班的四五节是英语连堂。

    运动会开完紧接双休日,高三难得地懈怠了几天,重新恢复课堂秩序时所有人都满脸困顿。苏河走进教室时,前面五排都整整齐齐地趴在桌上打盹。

    他提早两分钟到的,前面一节课已经改完了收上来的试卷,这会儿随手放在讲台边正要习惯性地找乔明夏分发下去,视线一扫,发现哪里不对。

    乔明夏的座位在靠讲台的第二排,很中心,上课时一眼就能看见。

    但现在那里空荡荡的,桌面散落前三节课发下去的试卷。

    苏河眉头一皱,心说昨天乔明夏过生日,他发完短信那孩子只回了句“谢谢”就没消息了。他只当或许乔明夏有另外的安排,十八岁毕竟很重要,就算单亲家庭,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有点额外庆祝活动也再合适不过。

    等到晚上,乔明夏仍然没回消息。在苏河看来,他们不是恋爱关系,有时候不必管他这么严,就随他去了,哪知今天没来上学。

    苏河叫醒前排趴着的班长,问她:“乔明夏请假了?”

    班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见老师被吓了一激灵,连忙站起来。她回头茫然地看了眼乔明夏的空位:“好像是……不知道,苏老师。”

    “前面不是章老师的课吗,没说?”

    班长:“章老师没问。”

    他赶在上课前最后一分钟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乔明夏和他的对话框纹丝不动。昨天晚上慢半拍的心律不齐又陡然在他心口颤了颤,苏河眉头没松,就着这个不耐烦得有些阴郁的表情开始了两节连堂。

    苏河讲了一节课的试卷,到最后累了,把新的试卷发下去让同学们做。

    乔明夏的空课桌上又多了张崭新的英语卷。

    苏河盯着那儿不放,过了五分钟,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去走廊打电话。

    /

    苏河打了三次都是无法接通,他靠在走廊,想:生病吗?

    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几天气温气候没有异常,每天都阳光灿烂,如果不是突然出意外之类的,乔明夏体质弱一点但不会那么容易病到非请假不可。

    算了。苏河想,他还是去问一下章小宛。

    两节连堂中的课间,七班的同学当这十分钟不存在似的继续奋笔疾书。苏河什么也没带地去了办公室,直截了当地找到班主任。

    得到的却是章小宛愤怒的回答:“没请假,我还想问他怎么回事呢!无缘无故地旷课,快一早上了都不见人!刚才给他打电话,一直占线,留的紧急联系人也联系不上,再这样下午我真要报警了——”

    她话音未落,苏河回到工位上拿起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苏河一直到第一个红绿灯被迫停下来时,才握着方向盘想:

    “我在干什么?”

    但他不能控制自己似的,在脑海里已经开始飞快地备案、做“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是生病了,那还好,有人脉送他到西城最好的医院看最好的医生;交通事故,早上再怎么会有新闻,没有就说明概率不大;那么……

    苏河陡然发现,他最害怕的居然是乔明夏被什么危险的人缠上。

    乔明夏长得漂亮又很好欺负,在学校被几个人围着都不敢跑。这会儿脱离了他能够看见的范围,超过24小时没有联系到,万一呢?

    他自己也说住的地方很乱。

    初冬,阳光灼热,半点没有要降下30度的意思。

    苏河“啪”地一声关掉了车内冷气。

    他一路上跟着导航不知道在限速路段超速多少次,驾照上的分估计都快被扣光了,才终于看见送乔明夏回家时经过的路口。苏河找地址都找了很久,这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