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披红装,为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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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瑶临行前,又去探望兄长。洛君枢给出答复,他想暂时留在雍城,等生下腹中孩儿,再做打算。 洛君瑶没有勉强他,陪他说了会话,便告辞离去。 是夜,小阿德已经熟睡,桑梓送男人返回京城。女儿暂时留在母亲身边,他们夫妻二人约定好,下次桑梓带着阿德入宫团聚。 第二日,桑梓起了个大早,来到校场与众军士、私兵、护院一起cao练。各营列队,演示短打、兵刃、骑射、阵法。桑梓技痒,亲自披上短甲,与袁将军过了几招。 袁非羽担心伤到她,处处点到即止,桑梓却步步紧逼,三十多个回合下来,竟与袁将军打了个平手。 副将们笑着大喊:“将军莫要怜香惜玉,扫了英雄威名!” 袁将军剑戟巍峨的深邃眼眸扫视过去,薄甲下的脖颈早已红了一片。他的心事,亲近的人都能窥破一二,唯有他迟迟不肯说出口。 桑梓却抽空对一杆副将笑道:“袁将军是碍于我的身份,才不敢尽全力。” 她一分神,躲闪不急,手中长剑差点被挑飞,袁非羽及时收手,低呼一声,“郡主,小心!”与此同时,他一拽桑梓手腕,将人拉了回来,才免去她为挽回长剑,散掉的步伐、偏移的重心。 一时间,桑梓撞入袁非羽胸膛。众将纷纷起哄。 cao练结束,桑梓随袁将军回他的公署休息。二人坐定,桑梓擦擦颈子上的热汗。袁将军目敢不斜视,正襟危坐。虽然二人曾经抵死缠绵,但她此刻有夫有女,他怎好再生绮念? 桑梓拿出洛君瑶留下的诏书,递给袁将军。 袁非羽展开看罢,良久无言。他住在人家妻子府上,对她无法忘情,只求后半辈子守着她。可是,新帝却委以重任,担心埋没他的才华。他实在愧对洛君瑶。 桑梓见他眼中痛苦挣扎,心中既是不忍,又是心疼,“非羽,我已经帮你应下了。以你之才,实在不该埋没在此地。” 袁将军倏然抬头,“你就那么不想留下我?” 桑梓:“我自然是不舍的。”她握住袁非羽的手,“陛下说,雍城很近,趁着休沐,便可回来。” 一句“回来”,让袁将军眼前一亮,“我还可以回来吗?” 桑梓:“你刚入京,恐怕公务缠身,无法照看晔儿。你先将他留在雍城,我替你看顾着。” 袁非羽点点头,“好。”他贪恋地看着桑梓,自晔儿出生后,他便不敢这样看她。 桑梓抚上袁将军英挺的俊脸,“陛下还说,军权要交由可靠之人,没有什么比家人更稳妥了。” 袁非羽目光涌动,平时于人情往来不甚通晓的大脑,霎时明白新帝话里的意思。“那么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桑梓微微低头,复又望进袁将军的眼睛里,那里蕴含着天地宽广、男儿胸怀。“我自然是心悦于你,从不曾改变。只是,我却不能独属于你,心中有愧……” 袁非羽一把扣住桑梓的后颈,将她拉进怀中,“不,你别这么说,是我愧对于你!”他为莫国公生下晔儿,哪还有脸面再对其女袒露心声。 桑梓:“你不必愧疚!非羽,我心里始终敬重你、爱慕你。你对我有情有义有恩,我无以为报!” 袁将军眼眶泛红,“阿桑,我不要你的报答,一切都是我想那么做的。” 桑梓抬手捧住他的脸,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踮脚吻上他的薄唇,得到袁非羽热烈的回应。 袁将军身体的热度,透过薄衫散发出来,熨贴着桑梓的肌肤。他们紧紧相拥,气息缭乱粘稠。 袁非羽自从生下儿子后,便没有过床笫之欢。他一颗心系在桑梓身上,初时得知她嫁给端亲王,便将情丝压抑在心底。后来,他们并肩作战,他更不敢想入非非,担心行差踏错对不起敬重的大元帅。 而今,桑梓的柔情融化了他严防死守的寒冰,令他全身升腾起一股yuhuo,灼烧他的理智与心神。 袁将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阿桑……不可白日宣yin……”他这座公署,随时有人进来。 桑梓不愿强迫他,便道:“那我晚上去你院子……” 袁非羽目光灼灼,“好……” 两个人各自度过魂不守舍的大半日,做什么都会走神,一个人时又不自觉偷笑。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擦黑,桑梓用过晚膳,洗得香喷喷的,策马来到袁非羽与晔儿居住的院落。 院内亮着红灯笼,却没有下人走动。桑梓径直走到内院袁将军的卧房,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袁非羽的声音,“进来。” 桑梓推门而入,绕过屏风,看到袁非羽身着一身红色纱衣,领口开到小腹,没有系腰带,露出里面小麦色的结实胸膛。 他羞赧地看向桑梓,仿佛新婚初夜。 桑梓不由放慢脚步,轻轻走到他身前,“非羽……”抬手抚上紧致的肌肤,他的身子不由一颤。 袁将军叹息般地说:“阿桑,我做梦也没想到,你我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桑梓的手指探进轻纱内,口中喃喃,“拨云……见日……”轻笑一声,“可真是贴切!” 袁将军由于常年习武,身上覆着一层肌rou,摸起来硬邦邦的,不似桑梓其他爱侣那般柔软。但正是样坚实的袁非羽,独独向桑梓展现最柔软的一面。 袁非羽被桑梓摸得气息不匀,一把将她扣进怀中。 桑梓含住他胸口的小豆粒,极尽吸吮、挑逗。袁将军绷紧大腿与股部,喉间溢出粗喘。 桑梓扯开他腰间松松系住的衣带,袁非羽里面什么都没穿,茂密的水草中,蛰伏的小东西逐渐抬头。 他横陈在榻上,臂弯还挂着那件艳丽的红衣。桑梓覆身上去,抱住他,轻声问:“将军的这件红袍是为我准备的吗?” 袁非羽眼中仿佛拉出丝线,“取个‘为卿披嫁衣’的寓意。” 桑梓目光涌动,不知这件衣服,袁将军预备了多久。她感到被其珍视的甜蜜,“是我轻率了。” 袁非羽压住桑梓的后颈,让她贴近自己,“你什么都不穿最美。” 桑梓眨眨眼,正直不阿的袁将军在调戏她吗? 她的唇从他薄唇开始亲吻,划过刚毅的下颚、性感的喉结,一路舔吻,在他健壮的胸肌上留恋不去。 袁非羽扶着她的臻首,任她为所有为。袁将军除了怀上晔儿那次,所有的欢爱都是与桑梓完成的。所以,他更喜欢将主导权交到心爱女子的手上,他也将自己的身心完完全全交付给她。 桑梓的吻印在他的上腹、下腹,直到腹股沟。 袁将军难耐地撑起上身,看她怎样将自己拆吃入腹。他仰起头,口中喘息不止,“嗯……”低头看一眼,“哦……”抿住唇,再看一眼,太羞耻了,“啊……”绷起脚趾,“嗯……”攥紧被褥,“啊……”这个小女子的床上功夫,与初相识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桑梓手指涂了香膏,在他后庭打转,唇舌不停啃噬袁将军的大腿内侧,令他双腿不由自主弯曲,脚心磨蹭床单。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融为一体,桑梓在他身上一起一伏的律动。袁非羽抱着她,被她撞得支离破碎,连头发根都在叫嚣。 桑梓一遍一遍的索取,在他身体内攻城略地。铁血的将军竖起帅旗,想要反抗,却被一次次镇压,乃至深陷囹圄,被她圈在方寸之地冲撞。他修长的大腿被高高举起,腰臀离了床榻。他只能摇摇欲坠的呻吟,夹紧小峃,与她抵死缠绵。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桑梓才疲惫地倒在袁非羽身上,两人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又是日暮时分,他二人竟然相拥着睡了整个白天。 袁非羽清醒之后,看着自己遍体红紫痕迹,不由苦笑,两人体力旗鼓相当,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谁都不想起身,便抱在一处窃窃私语。 袁非羽见桑梓将逊帝带回雍城,府里都在传,住在饮月轩的那位是郡主的小爷。以前,他虽然心中狐疑,却不便问出口。此时想起,不禁说道:“阿桑,你与逊帝是什么关系?” 桑梓抱着袁将军火热的身躯,“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虽然爱人亲口承认,袁非羽还是惊得瞠目结舌,再怎么说,洛君枢曾经也是位帝王,怎会沦为侍人枕席的奴仆?新帝也默许了?之前听说他们兄弟之间情意深厚。 桑梓叹口气,“洛君枢有孕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 袁非羽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桑梓:“就是在洛水皇营,你我去接阿德,我让你先行离开那晚。” 袁非羽拧眉细思,桑梓与逊帝之间若有此等关系,何至于闹到兵戈相见。若非洛君瑶从中斡旋,伤亡不可估量。 桑梓大概明白袁将军心中所想,说道:“正是因为我与洛君枢的私情,因爱生恨,才惹出那等大祸。”也直接导致逊帝失了江山与皇位。 袁非羽沉默不语,心下不禁唏嘘。以往,他与逊帝来往甚少,大多是他回京述职,远远的跪伏于地,拜见过他。在袁将军的记忆中,洛君枢是位儒雅睿智的帝王,对方会爱慕桑梓,他不意外。但洛君枢会爱到为桑梓生育,却是他不曾想到的。而今,那样尊贵的人,竟然与自己同侍一妻,不对,是两代帝王与他成为共妻兄弟。这这这……也太突然了! 桑梓见袁非羽半响没说话,不由问:“非羽,你在想什么?” 袁将军将这个念头说了出来,桑梓亦是微怔,而后大笑,“将军,平日见你不苟言笑,为何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人在此处,心却在万里之外!” 袁非羽忍不住红了脸,或许真是他想得太多了。 三日后,桑梓送袁将军启程入京。 袁非羽将晔儿留在雍城,于是,莫国公每日又多了一项必做之事,便是照看他与袁将军的儿子。袁非羽在时,他不便经常过去探望,而今却能亲自教养袁知晔。老来得的子,与两个亲亲小外孙——良亓与阿德——三个孩子,让他有种含孙弄怡的幸福感。加之,前夫舟行再有个把月便要生了,老情人腹中还怀着一个。他能预想到,未来几年,他都能在府里开启蒙书堂,教化几个稚子。他此生将满腹风流言传身教给女儿,朝堂被她搅得风云骤变,不知下一代的孩子们,又会上演怎样的传奇? 袁将军走后,桑梓照常日日陪在周行身边,尽心侍奉孕夫,令他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洛君枢已经过了孕吐期,肚腹一日大似一日。虽然整个人还是恹恹的,却为他平添一份慵懒。 桑梓不来的时候,莫国公便陪着他下棋、饮茶、谈天。国公爷知道,老情人心里早已没了自己的位置,从来皆是恪守朋友之谊,不越雷池半步。反之,他偶尔还会劝女儿多去看望洛君枢。他能感觉到,每次逊帝看到桑梓,毫无神采的眼中,才会聚起一抹星光。 桑梓倒是不再招洛君枢去跟前伺候,却让他做些府内文书的差事。活计并不复杂,主要让他打发时间。 一日,桑梓踱步来到饮月轩,看到洛君枢挺着微凸的小腹,正在书案前作画。以前,他便是位精通书画、宫调的帝王,以雅致名闻朝野。而今,他虽然一身布衫,却仍有文人的风骨。 桑梓探头去看,只见纸上画了一座草堂,堂内有个雅士正在弹琴。她轻笑一声,开口道:“你画的是什么?” 洛君枢完全沉浸其中,不防有人在耳边低语,手一抖,一滴浓墨落到纸上,染出一大片斑驳。 桑梓不禁惋惜,“可惜了……”她有些懊恼。 洛君枢放下画笔,面对桑梓垂首而立。他没说话,姿态却是顺从。 每当这时,桑梓便想蹂躏他,看他平静的面容下,更多其他的情绪。 说来也怪,昔日他作天作地的时候,桑梓不胜其烦,处处提防着他。现在,他被自己拔掉獠牙利爪,没了生机,她却想看他哭他笑。 【凡是海棠、爱发电外的网站看到本文,皆没有经过作者授权,请立即删除。否则坚决举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