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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枕头,在他旁边小声附耳道:“皇上,是三清院的十二皇子。” 见皇帝已是想起自己身份,江纾觉得时候到了,还需再添几把火,便酝酿几下感情,想着原主前世的作态,开口就是泣音道:“父皇,儿臣自知身份卑贱,不该来此处,只是儿臣思念父皇已久,此乃唯一一次面圣的机会,儿臣不愿错过,还望兄长不要怪罪,肯圆了皇弟这份睹父之情。” “你!”燕韶不想这人好生不要脸,这声情并茂地连他都要信了,梗着脖子不知该怎样骂好,只得干巴巴地再重复一遍:“你休要胡说!父皇,不要信他!他不是……” “父皇……”江纾再次开口,泫然欲泣地故作坚强道:“我身体抱恙已久,兄长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是我不该自作主张出来的,若是……若是兄长不待见我,我现在回去便是……”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最后的‘是’字都化成了泪水guntang落下,一袭白衣的他,衬着这粉玉般的小脸,宛若误入凡间的仙童,惹人怜惜。 当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 燕韶:好想打他!! 不过好在皇帝是相当受用的,他瞧着江纾这张可人的脸,就想起他那个同样总爱梨花带雨的娘,只可惜命薄,再也见不着了... 因着他娘早逝的缘故,皇帝看着江纾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带上几分怜爱:“好了,看你那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了,是朕这些年疏忽你了,都是朕的儿子,有这份孝心便可,何来卑不卑贱之说,岂不惹人笑话。” 只要这进入佛宗的唯一机会是他们燕氏拿的,他便毫无异议。 见燕韶欲要说话,皇帝剜了他一眼,对着大师满含歉意道:“大师,请开始吧,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从燕韶跳出来那刻起,男主就放开他的手站到一边看戏,好像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让他暴露人前出丑罢了,现在才对皇帝略一施礼,道:“无妨。” 他又重新回到江纾身边,这次却没有握住江纾的手腕,而是向前摊开手掌,示意他把手放上去。 江纾撇撇嘴,心想这男主也是无聊,专门出宗门来试探他呢,没点段位还真不一定糊弄得了。 然而他还是高兴太早了。 当他把手放到测灵石上那一刻,刹时夺目的金光从测灵石中涌出,溢满整个沐和殿。 男主一向端着的笑脸瞬间裂了,在他身旁的两位大师不禁瞠目结舌,其中一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是……变异金灵根!” 江纾:…… 金手指误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男主:重生的,嗯? 江纾(开始酝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都是我的错...... 男主(微微一笑):喜欢哭?晚上让你哭个够 江纾:...再见,您的小师弟已在路上。 第40章 “自大师兄测出变异金灵根后, 已是近百年未出现了!” “大师兄, 您果真是圣灵佛子, 慧眼识珠啊!” 两名随行的佛宗弟子欣喜若狂, 望向自家大师兄的眼神越发敬佩,只怕是少年踏进来的那一刻起, 大师兄就已看透他的资质, 这才想让他先测的,对,一定是这样!! 迎着两位迷弟炙热的目光, 净空不动声色笑了笑, 对着江纾温和道:“既如此, 便随我等回宗吧。” 佛宗向来讲究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若是挑不中好的苗子, 空空白来也不觉亏, 若是遇到称心的,便会直接打道回府。 皇帝深知其规矩,并未多说什么, 起身下椅向净空作了一揖:“谢大师厚爱, 未让我儿蒙尘。” 这是凡人对五宗修士该有的礼数, 在修士眼里, 凡人中再大的天子在命数里也不过是白驹过隙、稍纵即逝的过客罢了。 燕韶仍跪在原地,他精心穿上的石青龙褂早已染上灰尘,在大典开始之前,所有人都在奉承他, 他也相信大师会带走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未曾想竟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人截胡,他实在不甘心:“大师,恳请再给吾国一次机会,说不定还能再测出几个变异金灵根出来呢?”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怕是早就回怼一句——笑话,你以为变异灵根满大街都是吗。然而佛宗最是宽以待人,净空便也只是一笑置之,道:“不必了。此行得一子如此,已足矣。” “燕韶,休得无礼!”皇帝剜了一眼自己这个最偏爱的儿子,大失所望,心里直骂不争气,为帝者,该以大局为重,东西都学到肚里去了!既是无缘佛宗,也还有其他宗门可选,修仙一事虚无缥缈,有缘无缘皆是命,怎能强求,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燕韶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被人奉承多年,自负早已浸到骨子里去了,他咬紧牙根,恶狠狠瞪着那个小人,不管他究竟是不是燕清,这梁子他们算是结下了。 告别了原主的伤心地,江纾正式踏上前往佛宗的路。 佛宗位于北洲极寒之地,一座巍峨屹立的高山之上,山尖耸入云霄,常年覆盖在冰雪之下,红砖青瓦的寺庙由山脚一路向上蜿蜒建造,外门弟子住在山脚下,内门弟子住在山腰,宗门长老及掌门住持则在山顶苦修。 因着他们来时是御杖飞行,此时多了个人就不太好办了,其中一位佛宗弟子热情地想邀请江纾同乘:“小豆丁,你跟我一起吧,我飞得不快。” 哪知一向外表温和,实际拒人千里的高岭大师兄竟替小豆丁答道:“不用,他跟我一起。” 江纾瞬间一个激灵——不,他不想!! 净空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哀嚎一般,转头笑着对他道:“小师弟,你意下如何?” 尽管他实在很想拒绝,但碍于原主那白莲花人设,也只得扭扭捏捏的羞涩道:“都…都听师兄的。” 他决定以后回去再也不接这种白里绿气的活了,憋屈,太憋屈。 意料之中的答案,净空笑而不语,从袖袍中抽出一枚细细的禅杖,往地上一落便自行变大,他踏上去,对着江纾伸出手,道:“走吧。” 江纾边踏上去边犹豫着想把手放上,结果还没摸到片片衣角,净空就已经收回了手,他反倒是呼出口气,就知道男主没那么好心。 其余两人也踏上禅杖,三人全力施展,其中当属净空走得最快,无情的寒风呼呼地往脸上刮,江纾站在上面冻得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有人劝说他好歹给小豆丁输入点内力御寒,净空直接回道:“修行之路极苦,若是连这点寒都受不住的话,何必再执着呢?” 可惜这位大师兄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了,七岁筑基,二十虚丹,百岁开元,他就像伫立在极峦峰上的一颗标志石,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