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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区分1和0、T和P,更多人还是会下意识去固化这个形象的区别。 只不过真正的恋人,并不会在意这个。 宁依斐和陈彩流转于席坐之间,忙得晕头转向,焦丞看着都觉得疲惫,国内同性结婚暂时还不合法,他不太懂她们俩人急迫结婚的意义。 中途接到了他妈的电话,说是远方的姑姑来了,焦丞和李飞惮匆匆离席,四处找宁依斐打个招呼。 她们正好站在厅外的窗边,木质的六边小花窗配上身上的中式礼服,美人配美人,妙哉。 陈彩似乎有点疲惫,耷拉着眼皮,倚在窗檐,宁依斐站在她身旁,帮她打理着因为汗水并起的刘海。 焦丞私心不想打扰,但李飞惮已经先他一步。 陈彩看见他们,重又迅速地理了理衣物,宁依斐道:“抱歉,今天太忙了,都没好好招待你们,送的白葡萄酒我看见了,很喜欢,果然还是搭档知道我的口味。” 李飞惮:“没事没事,结婚那么忙我们都能理解的,只是没想到选在大年三十哈哈哈。” 宁依斐微笑着叹了口气:“可能是迫不及待想结婚了吧,我和小彩都等不到明年了,正好原先预定今天结婚的夫妻延期了,我们就插了个队。”说罢她轻轻依偎着陈彩,陈彩有点不好意思,笑着看他们。 司仪喊了声陈彩,陈彩打了个招呼先行去了里面,李飞惮让焦丞先去车里等他,焦丞看出他有话要说,便独自先回了车内。 回到车里,焦丞点开车载音响,播放的第一首就是方才婚礼用的华尔兹圆舞曲,因为听过很多遍,连他都不自觉地哼唱起来。 这一带大酒店很多,前面不远处好像也有人结婚,大频幕上写着新郎新娘的名字,只是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不少人都围在外面。 婚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进广场,新娘匆匆地打开车门,几乎是跳了下来,嗔怪地拍了拍西装乱糟糟的男人,埋怨着什么,焦丞摇下车窗,隐隐约约听见一些。 “让你不要钻不要钻,娶老婆又不是上战场,你就让他们闹呗,图个开心,现在好了吧,都迟到了,大伙儿都在等咱呢,别人要说你接个新娘人都接没了……”新娘嘴里念叨着,声音还带了点哭腔,却依旧边说边整理着新郎的西装。 新郎低头傻笑,后面下车的伴郎伴娘催促着他们,拉着就往酒店的方向跑,婚纱的后摆在风中肆意地飞舞着,像是飞起的白鸽…… 焦丞关上车窗,脱力地往身后一倒,车顶的灯照得晃晃的。 其实,今天不是他第一次参加同性的婚礼,很多年前,学生时代也见过一次,在高二升高三那年的暑假,在后屏的小山坡上。 那块小山坡是块被荒废的地,地势较高不好开采,一直被搁置着。因为人少,焦丞常常把那块地当作自己的秘密基地,体能训练和测试航模都在那里进行。 有一次去天气很闷,焦丞靠近时在坡顶看见了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另一个穿着并不太精致的婚纱,因为是远远的看,并不清晰,只是觉得不协调。 他们站在土坡上,对望着不知说些什么,之后说完了对视着一直笑、一直笑…… 笑声很大,听得清晰。 很久之后,焦丞回想,或许当时他们正充当着彼此的牧师,互诉情意,又互诉“我愿意”。 后来下雨了,很大的雷阵雨,瓢泼般地倾泻而下,连绵不绝。焦丞站在废弃的房檐下,拿着新测试的航模躲雨。 脚底泥土里混杂着水汽的味道,直到如今焦丞都无法清晰地描绘出那种气味,像是淡淡的腥臭味,却又夹杂着不知名甜甜的气息。 他看见远处的情侣拉着手从坡顶狂奔下来,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和头发以及手里的花簇,他们站在另一侧躲雨,没有发现焦丞。 “今天我们结婚竟然还下雨了,这也太糟糕了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算了日子今天是最适合结婚的日子。” 日常的对话,没有营养的话题,尾调都不自然地上扬。 焦丞站在原地,愣住了。 那是两个明显不同的男人的声音。 雨下了很久很久,已经不知道下了多久了,焦丞蹲得脚有点发麻,他不敢说话,不敢动作,并不是怕被发现,而是很期待地想知道他们还会说些什么。 只是心愿并不如此,两个男人很快就冒着雨跑掉了,焦丞偷偷地走过去,雨中奔跑着两个影子,相似的身高,同款的短发,“新娘”的婚纱上站满了泥泞,湿漉漉又狼狈,此时他才发现,那人穿的是竟是一双运动鞋。 他突然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跑过去看看,看看“新郎”和“新娘”的样子…… 那天焦丞第一次忘拿了他的小航模,拿了一束被雨水打坏的捧花回去。 白色和黄色的花瓣马上就全部变黑了。 焦丞坐在书桌前,昏黄的灯光下静静地盯着这簇被遗弃的花。 他曾经听过“拿到捧花的人很快会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时候的他单纯地以为,捡到的破花冥冥之中预示着他。 于是,他跟白掣告白了…… 回忆戛然而止,焦丞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暴躁起来,“啊啊啊啊啊,怎么还会有人穿运动鞋结婚啊!” 说罢,脸侧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头顶的灯被熄灭了,鼻尖缠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睁眼看见李飞惮亮晶晶的眼睛,以及耳畔的捧花。 生机勃勃,开得正艳。 第18章 回家过年1 李飞惮握着方向盘,意外地发现焦丞心情格外好,忍不住笑:“怎么了?随便拿的捧花都美成这样?” 焦丞笑:“很新鲜。” 听到这答案,李飞惮还感觉奇怪,下意识从反光镜看焦丞,他的眼睛稍微有点红,窗外的阳光像是抹上了一层滤镜般,李飞惮撇开视线,轻轻咳了几下:“眼睛疼就闭闭,老睁着容易用眼过度。” 焦丞小声“嗯”一句,拨动着手中粉白相间的捧花,“你刚刚跟宁依斐说什么去了?” “就是好奇她和陈彩怎么认识,然后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焦丞:“怎么说?” 李飞惮:“我说宁依斐认识陈彩那天正好回国参加我的退役交流会,下午结束在咖啡店遇到的陈彩,就一见钟情了,你信吗?” 这话听来有些离谱,焦丞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李飞惮冷哼一声:“其实我之前见过陈彩。” “不是说不认识吗?”焦丞疑惑。 “确实不认识,我压根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今天她妆发齐全,和之前看到的也不太相像,起初我也不确定,但刚刚凑近看,确定是她。近两年的国内锦标赛,以及去年的黑池,我和宁依斐一起上的,她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