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安慰(含调教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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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儿吧?”尤晓晓伸出手,想拍一拍江阳的肩膀。自打两人见面开始,对方时常有愣神儿的时候,可害怕成这样,还是头一次。是林援越说了什么吓着他了,还是—— 尤晓晓心里“咯噔”一下,他看了一眼背对二人的林援越,听他还在跟对方说着拆迁合同的事儿,抓着江阳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是不是——不舒服?”尤晓晓找了个听起来好一点的借口,江阳仍是乖顺得毫无反抗,让他随意地拉到墙角,才几不可见地遥遥头。 “那——”尤晓晓没话了,要是对方说“难受”,还能安慰几句,现在他说“没事儿”,自己怎么办呢? 他总也闹不明白这人,脸色白得像纸,还是硬撑着,尤其林援越的那个电话,让他的身子就像是被铁锤猛击了似的,站在墙边还是抖得厉害,好像一离开墙,马上就要倒了。 “欸,你们怎么跑墙边儿去了?”林援越撂了电话,身边已经空了,他往四边一看,才发现尤晓晓带着江阳站在了墙边。 “这不是怕打扰你接电话吗?”尤晓晓扯了个谎,又说,“江阳可能有点发烧,咱们把东西撂下,回去吧。” “是吗,发烧了?”林援越一看,可不是,这脸白得吓人,他问尤晓晓,“要不你陪着江阳待会儿,晚上正好让郑秘书接你一趟?” “不——不用。”江阳小声说,“我没事儿。”郑秘书看见他,肯定要向那人报告的,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吗? 后来才给他身上加了电子镣铐,之前出来的时候—— 江阳又是一个哆嗦,他怎么这么蠢呢?他是被赶出来的,什么电子镣铐,连yinjing环不是都被摘下去了吗? 那人指着门对他说:“你要当个婊子,你就当,别指望哪天我请你回来。今天出了这个门,你们俩谁也别想再回来。” 那天,他就这么站在客厅里,看着那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摆弄手机。这孩子得来的有多不容易,那人是知道的,可—— 对方想到的,或许仅仅是一个男孩罢了,而如果这孩子身上有任何瑕疵,对他来说,都将是一个残次品。 或许是为了孩子,又或许是为了一口气。 那天,江阳穿好衣服,把口袋里的东西一一都掏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的。从他进入别墅开始囚禁的生活之后,那人几乎没给过他任何东西。 衣服是备好的,颜色和款式不许他挑。那人喜欢酒红色的睡袍,所以他就没有资格穿条纹的上下式居家服。穿了也会被扯破,混着甘油塞进肚子里,待上两三天,那以后,江阳就再也不敢碰柜子里的其他衣服了。 饭菜也有专人送来,只是需要他做。那人给了他几十本菜谱,做得不好没关系,可要是半个月过去,没有丁点进步,那一顿打肯定是少不了的。那人曾经把他吊在别墅楼梯上,一边不轻不重地扇着他耳光,一边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嗯,上礼拜盐放多了,这礼拜盐放少了。做菜比你法考还难,是不是?” “我——”江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他真的不精于此道。菜谱里简简单单的菜,他做起来就好像难于登天,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反正没有合对方口味的时候。 倒是郑秘书救了他。郑秘书跟那人说:“胡总,您看,是不是嫂子的味觉出了什么毛病?” 那人这才找了大夫给他看。 “倒不是器质性病变,就是压力太大了。”大夫说完,那人才对他宽和了一些,也不再每天打他。 甚至于公司年会的巧克力和糖果也渐渐出现在了家里的果盘中。当然,这都是需要他用身体去换的。那人cao他是天经地义的,至少对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起先觉得难受,时间长了,也像是习惯了一样任其摆布。只是那人做出些许让步以后,他开始嘴里含着糖,再用扩张后的肛门包裹住对方的yinjing,上上下下。 那人觉得满意,他就可以在对方身边睡,而那人不满意,他就会被链子锁在床脚。 就像一条狗。或者还不如狗。至少,那人不会打狗,也不会饿狗。但他挨打、挨饿,却是惯例了。 所以,直到那天,江阳的身上都没有过什么钱,倒是那人嫌恶地把他出狱时带着的钱包一并扔给了他。 一脚踏出大门的时候,那人问他:“江阳,你知道你出了这个门,以后回来就不容易了。现在,跪下求我,还来得及。” 江阳当然没有求他。 十年了。 他哭过,跪过,可有什么用呢? 打还是要挨的,cao还是要受的,被搞到流产的时候,江阳也求过他的。 “浪哥,我这几天不舒服,用嘴行吗?” “滚蛋。对你好几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子他妈去泰国谈生意都没进红灯区,你还敢挑三拣四的。”那人把他压在饭桌上,碎成一片的瓷渣隔着衣服慢慢刺进rou里,渐渐地,血就在衣服上晕开一片又一片。 疼吗? 真的疼。 他小声地啜泣,甚至不敢大声,唯恐打扰了那人的兴致——这会招来比死更可怕的惩罚。最后,下身开始出血,那人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不是拿乔。 医院里的那段日子难得平静。平静到他甚至快要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玩物。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江阳真的怕。那人的眼睛像是要吃人。刚坐上车,他就被那人一耳光扇到地上。那人拿出车里常备的用具,很快就把他捆成了粽子。往后那半年,简直就是地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每天在木马上醒来,在木马上入睡。被那人cao嘴,被狗caoxue。 要不是那人醉酒cao了他的yindao,让他再次怀孕,或许后半辈子,他就要跟木马和狗一起终老了。 是孩子救了他,他想让这性命相连的小东西过上好日子。 可怎么就那么难呢? 江阳不敢对那人有什么幻想,他只是觉得毕竟是对方的孩子,日后要叫他一声“爸爸”的,可即便江阳怎么卖力地教,那人最终还是说了那样的话。 “老怪物生了个小怪物,江阳,你这肚子是不行啊,还是逼着我往外面找人生去?” 江阳并不因对方的花天酒地而愤怒,但他始终不能原谅对方这样看轻自己的孩子。又挨了一耳光以后,他终于还是离开了胡家的别墅。 再往后,便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要不是有个跑高速的师父正巧看到了他和孩子,恐怕,他今天就会冻死在别墅区附近的村道边了。 那天开始,江阳就下决心了,他得好好活着,不止为了自己和孩子,还得为了这世上那些愿意帮助他的好心人。司机大哥算一个,那人的秘书算一个,甚至,连给他指路乞丐都是顶好的人。更别说今天站在他面前的尤晓晓和林援越。 “你真没事儿吧?”林援越看他眼神变了又变,有感激,又像是有畏惧,想说什么,又似乎不敢,也知道他心里藏着事儿。林援越是见多识广的人,有些事不肖对方说,他也体悟得出,这也是他不愿意尤晓晓跟江阳掺和太多的缘故。万一有点什么事儿呢? 上次那个富二代为什么出车祸?还不是因为听说女朋友离开他以后要交男朋友,才开车去找介绍人的晦气。只不过,老天有眼,红娘活得好好的,他却被倒塌的电线杆给砸了。 林援越听说这消息的时候还跟尤晓晓嚼舌头:“你说,于伟要是不死,钱晓慧能正经过日子吗?” “不能吧。”尤晓晓也是心有余悸。她也在云吞铺里面躲过几天,俩人都看见过她身上的伤。青的、紫的,不像是爱人,更像是个仇人。“可惜了的,爹妈还算是讲道理的人,怎么就养出个混世魔王呢?” 尤晓晓抱怨完,林援越“哼”了一声,“讲道理?讲道理能让我拿着20万找钱晓慧让他离于伟远点?管不住自己儿子,就知道找人女孩子的麻烦,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尤晓晓于是揶揄他:“你这么看不起他,还给他们家代理案子啊?” “混蛋是混蛋,工作是工作。不能混在一块。”直到今天,他还是这么想,也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