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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叫了两声“好”。 黎笙的耳膜鼓动,眼神有些呆滞,回想那须臾之间,他好似看到了有什么东西连带着一串血珠升高又滚落。待回过神来,黎笙见高台之上已无孔震雄的身影,有衙役动作迅速的拖走了恶霸的残躯,唯剩下一大滩暗稠的血迹看得令人不禁作呕。 黎笙拍了拍胸口,他长这么大头一回看这种吓人的行刑场面,还真觉得浑身有些不适,难怪孔震雄让他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呢。 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黎笙提着竹篮子,想着还是顺便多买些青菜回去,今日里他可是吃不下rou食了。 黎笙慢慢悠悠,心不在焉的走着,也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人。那人其实从刚刚黎笙对着恶霸扔臭鸡蛋时,就已经躲在人堆里紧紧的盯住了黎笙。说来也不是别人,还是那对黎笙贼心不死的赵哲翰。 那晚赵哲翰听了周青的一翻话后,回家仔细的琢磨了一宿,觉得这事儿还是挺悬,他可真不能冲动行事。 可今日在人群之中一见到黎笙,赵哲翰那些个顾虑瞬间化为乌有。黎笙真是愈发的俊俏了,那白嫩耳垂上的果实娇艳欲滴,引得他真想前去好好的采撷一翻。又想到这是被孔震雄那个糙汉子浇灌出来的,赵哲翰心里的妒意就如同浪涛翻滚一般,根本无法平静。 一直偷摸的看着黎笙买完菜回了孔家的巷子里,赵哲翰才急匆匆的转身离去。他心下决定,今晚若真是天赐的良机,他若就此错过那才该是抱憾终生呢。 有人背地里酝酿着害人之计,黎笙自是全然不知,他从刑场回了家后,为了分散开注意力,可是把屋里院外好一通的拾掇。甚至连老孔家的陈年酱菜坛子也让他给翻找了出来,费力的洗刷干净。 可就是这样,多半日的时间黎笙也觉得过得异常的缓慢,尤其到了天擦黑后,没有了往日孔震雄回来时的动静,他更是感受到了一种身处于空荡荡房屋里寂寞感。 又是自己一个人吃了顿饭,黎笙收拾完碗筷,回到卧房里点亮了灯,坐到桌边双臂交叠到桌子上,头再往上一枕,就开始暗自生闷气。 昨晚孔震雄说了,今日行刑后他不方便回家,让黎笙自己一个人锁好了大门睡上一觉,天一亮他就回来。 当时黎笙心里就觉得别扭,也不搭话,可后来孔震雄又支吾的说是怕把煞气带回家来,他爹过去就是行刑当日不再进家门,曾嘱咐他也得是如此才行。 那黎笙还能说什么呢,即使再不愿意,那也只得是按着他老公爹定下的规矩来办了。 只是真到了此时,黎笙又觉得这夜深人静的自己一人实在是难熬。再赶上白日里他还去刑场看了那砍头的场面,每一回想起来,身子都不禁胆寒。 黎笙搓了搓胳膊,扫视着昏暗的四周,明明门窗都关的严实,可他还是觉得有股冷风吹打在了后背上。 早知是这样,他真就不该答应孔震雄说的不回来。黎笙打了个激灵,赶紧脱了外衣,跑去床上蒙被子躺着去了。 与此同时,孔家大门外的不远处,墙角里躲藏着的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着。 “赵少爷,你就放心吧,都这个时辰了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靠着墙边儿的周青说道,而他口中的“赵少爷”却是盯着孔家的大门口,迟疑道:“还是再等等吧。” “再等等可就天亮了。”周青一听就着急了,他剁了下脚,又不嫌害臊的说道:“这事儿,这事儿还不是时间充裕了好。” 赵哲翰听后心念一动,脚下也跟着挪了两步。周青见状赶忙拉上赵哲翰的胳膊,说了句“走这边”,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绕到了孔震雄家的后院墙下。 “这里。”随着周青的手势,赵哲翰借着一点儿月色的光亮仔细一瞧,就见院墙底下倒扣着一口小水缸,小水缸上还摞着两块儿石砖。 嘿,这可真是连梯子都给他搭好了啊。赵哲翰察觉出这事儿里根本就是透露着几分古怪,他略一沉思后问周青:“你有何用意?”他估计周青绝非是想从他这里要些银两那么简单。 周青提前就想好了说辞,他真假参半的对赵哲翰说道:“我早就钟情于孔大哥,本来他也对我有意,谁承想阴错阳差的竟让黎笙嫁进了孔家,我就是恨黎笙!”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阴错阳差这事儿赵哲翰倒是认同,想他这辈子估计也是与黎笙无缘了,那就趁此机会得到黎笙一次,也算是慰藉了他对黎笙的执念吧。 即是主意已定,赵哲翰也不再耽误功夫,他撩开衣摆踩上水缸,两只手掌紧撑着院墙,双腿一蹬就是翻身而入。 听着“咚”的一声,赵哲翰落地的声响,周青在墙外心里紧张中又夹杂着隐隐的亢奋。他耳朵贴上墙,盼着赵哲翰千万要得了手,待他等下跑去衙门,把黎笙红杏出墙的事儿和孔震雄一说,依着孔震雄的脾气,那黎笙还不是好日子到了头! 院墙里面,赵哲翰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脚踝,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粒药丸就塞进嘴里吞下。今夜他是有备而来,想这等难得的机会他怎能不多享用黎笙几次呢? 赵哲翰摸黑走出了孔震雄家的后院,按着周青那会儿告知他的方位,很快就悄声来到了黎笙睡的卧房外。看着黑漆漆的两扇门窗,赵哲翰就觉得心头一股股火热上涌,他知道这绝非只是那药丸起了作用,更还有他对黎笙长久以来的炽热渴求。 再不压抑体内奔涌的yuhuo,赵哲翰大步上前,一脚踢开房门,直奔着右边内室的大床而去。 正文 害己 子时初刻,嘉安县县衙的一处小院落里,孔震雄正坐在灯下,手拿一块儿白色的锦帕,仔细的擦拭着他的大刀。 “哎,我说你这鬼头刀又擦起来没完啦?”宋保顺着敞开的一扇门走进来,一刻钟以前他就看见孔震雄在擦刀。 孔震雄动作没停,也不理会宋保,就听宋保又调侃道:“得了,快别擦啦,都比块儿铜镜还能照人呢。”一边说着,还一边往桌子上放了两坛酒。 孔震雄起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