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十二此情若长久,经年妄想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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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耳熟啊。顾瑶直觉她应该在话本子上看到过,眼里撒了星光,亮闪闪的。 她认识世界全靠话本子,尽管知道话本子里的情呀爱呀江湖快意恩仇呀都不太靠谱,她还是很向往这些江湖事物的。 王铮就更直接了,看起来矜持不露声色,实则两只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就差没直接洗耳恭听。 两位小朋友兴致勃勃,方及弱冠的驸马爷也不吊他们胃口,道:“天下榜,便是给天下侠客标上排名。实际上呢,榜单上的各路人物算是过了官府的认证,允许持刀具。” 顾瑶:“那天下榜上的人是不是很厉害呀!” 宋时清唔了声:“厉害也是厉害的,只不过应当没有那么严格,排名更看重名气,而非实力。” 顾瑶有些失望:“这样啊。” 王铮嗤道:“不按实力,有何意思。” 宋时清笑道:“若是你打败了对方,便可以取代他。”他顿了顿,“一般来说只要抢了对方的江湖铭牌,到武林盟认证就行。” 顾瑶:“啊!武林盟!” 武林盟是由官府创办的,但凡加入武林盟,便能得到官府的许多好处,“江湖铭牌”便是其一。如若不加入,统统算作邪魔外道,不允许携带管制刀具,抓到一个就送去地牢。 王铮目光闪烁。 他嫌弃地看了眼玉骨扇,开始暗戳戳地计划着找工匠铸一把靓丽的剑。 顾瑶惊叹完,对宋时清十分佩服:“你知道的好多啊……” 哪像王铮,连东十二街这样的好地方都不告诉她,只带她去京城的“教坊”,也就是醉香阁。 她之前还觉得是宋时清暴殄天物,原来根本就是她孤陋寡闻了嘛! ——王铮真不是个东西! 顾瑶就像一朵牡丹盛开,眸光若花蕊般星星点点,犹能闻香淡淡。宋时清总忍不住地看她,大约是一生一世也看不够了。 他谦逊道:“在刑部任职,这些事物颇有接触罢了。” 王铮领的是闲职,平日里没什么事,俸禄还没有他名下的产业花出去的十分之一的流水多,自然也不怎么上心。 虽然他听得起劲,却总觉得宋时清在装模作样,故意于公主面前显摆。 尚了公主,还得了太子赏识,好一个功名美人双收! 王铮起了些较劲的心思。那丢丢胜负欲在他心中荡起波澜,没成什么气候,却也是他事业生涯跨出去的一大步了。 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指不准哪天发了芽,就能够知上进、求官途了。 宋时清不太会在旁人面前主动同顾瑶,他对待感情较为内敛,目光含蓄而温柔:“……公主很向往江湖么?” 顾瑶笑着靠过去,让他附耳来听。宋时清照做了,顾瑶呵着气,吐字缠绵柔媚: “你方才,是想吻我么?” 气息将宋时清的耳根烧着,他红了耳畔,轻轻地:“……嗯。” 顾瑶用手指悄悄戳了戳宋时清的腰,他脸愈红,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有人看着呢……” 王铮打了会儿哈欠:“别,你们还是当我死了吧。” 顾瑶心说驸马怎么在王铮面前还害羞,这家伙生辰的时候还约她逛妓院呢,压根不是个正经人。 不过腹诽归腹诽,王铮这样张口闭口死啦活啦的有够不吉利的。 顾瑶道:“好啦!我们刚成婚腻歪一点怎么啦,我还小呢!” 王铮小声嘀咕:“都快十七八岁了还小呢。” 顾瑶差点被气笑了,叉着腰骂他:“你的意思是我老咯?——那恭喜你,过了今天,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老、男、人了!” 王铮听出她是在别别扭扭地祝自己生辰快乐,唇角上扬,翘起个偷着乐的弧度。 他很快整理好表情,面上还是懒洋洋的:“老男人就老男人咯,我还未及冠呢,你那驸马可比我大。” 顾瑶:“……” 她意识到自己把宋时清也拐着弯骂进去了,回头瞧一瞧,他还是笑吟吟的,并不为此困扰。 宋时清对任何事情都淡然处之,他爱着顾瑶,也相信他自己。 耀眼的人总是自信的。 她蔫巴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绣花鞋小幅度地踢踏地面,却轻轻踢到了一只脚。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宋时清,因为她踢的时候方向朝着他。 顾瑶从蔫巴变成了蔫儿坏,鞋尖蹭着人的短靴,勾住了他的小腿,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摩挲着。鞋尖一点点往上,对方却猛地收回腿。 ……诶? 她觉察不对,抬起眼,宋时清面含浅笑,不似有差。 而王铮则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古怪,抿着唇,扭了头侧过脸,耳尖微红,缄默无声。 顾瑶心态有些炸。 王铮这坐姿也太差了吧!! 他是整个人都躺下来了吧!!! 还有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弄得好像是她调戏良家妇男对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啊! 她内心呐喊,狠狠地瞪了已经把脸侧回来的王铮一眼。 王铮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她的怒火,对上她的目光又狼狈挪开,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宋时清瞧见顾瑶瞪了王铮,并不知晓桌下玄机,只当是她又在心里鞭尸对方了。即便如此,他也是有些不愿顾瑶心里想旁人的,于是伸出手,拉了拉顾瑶的衣袖。 气氛一时升温。忽然间,丝竹之声奏起,音调优美而似流水绕孤村,那样淡淡悠缓的调子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琉璃窗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下面有几人奏乐唱曲。 叮叮咚咚的前奏过后,婉转歌啼,开腔便是一句: “明月几时有……” 一曲终了,楼内寂静无声。余音绕梁,更是响起阵阵掌声,顾瑶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她拍得手都红了,拿过去要宋时清揉,一边让他揉,一边把脑袋往楼井中望,惊叹道:“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心情极好,干脆又把手抽回来,用了内力朝台上人喊: “这词是谁写的!” 台上人盈盈一拜,道:“回这位贵人,这词是千日红的明珠姑娘所出,不过,她说此词是从孤本上看来,并非她做作。” “千日红的明珠?好!我记住了!” 顾瑶又道:“既然是孤本,那可还有其他的诗词?” 说完她便后悔了,这样好的词句,只怕这一整本就只能出这一首了。 台上人笑道:“自然是有其它,姑娘想点个什么类型的?” 顾瑶在三楼,这样的贵客肯定是能点曲儿的。 顾瑶想了想,道:“便要个谈情的。” 台上人应了,琵琶与杨琴共奏,奏出了段凄婉悲情,顾瑶静静听着,专注地赏词。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她听得好难受,心疼极了那词人。海誓山盟果然都是假的!顾瑶心中委屈,默默骂男人果然都不行。 顾瑶目光幽怨地望着宋时清,仿佛面前的就是个负心汉,嘤嘤道:“一如宫门深似海,从此郎君是路人。” 王铮都被她那娇柔造作的姿态逗笑了:“小公主你有够不要脸的,你入什么宫门,路人什么郎君?这又跟那曲词有什么关系?” 顾瑶摇头晃脑,道:“你不懂,你不懂。” 她戳了戳宋时清的脸,道:“这年华,终究是错付了。” 宋时清听她哀怨,弯着眼眸笑:“不会的。” 顾瑶无理取闹:“我不信我不信!” 宋时清:“嗯……回去再说嘛,好不好?” 顾瑶:“哼。” 也是默认了。 跟太子有够像的。 又听了几个曲,同王铮聊了会儿天,见天色也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就只能歇在城外,王铮便提出回城。 顾瑶趁着下楼,朝那千日红的几位要了好几张诗词歌谱,宝贝地揣在怀里,又嫌自己不够细心,给了春杏保存。 她俗气,只要了讲情爱的诗词,打算去了异世哄傅茹用,嘴里不由地背念,背错几个字,还要被宋时清纠正回来。 他们租了辆马车。 三位主子被快马加鞭地运进京城。 王家自然比公主府要靠外些,王铮率先到了家门,几位家仆拿来脚踏,让他安安稳稳地下了马车。 顾瑶撩起帘子:“王铮!过几天再见啦!” 天色已经暗了,万家灯火如隔远山,王家的府门涂的朱漆,在火烧云下染上黄晕,门钉若萤火,忽地升起了光。 王铮俶尔侧脸,黄昏时的夕阳泼洒在他身上,摇曳出一段纤细的影子。他扬起笑,肆意而辉亮。 顾瑶心头猛地一跳,急急错开视线,看见不远处有一小铺,旗幡随微风而动。 宋时清笑道:“我送送他。” 说罢,他也下了马车,两位郎君身姿翩翩,一位知礼温和,一位风流倜傥,瞧着背影都极其赏眼,恨不能拿笔绘下 顾瑶放下了帘子。 王铮瞧见宋时清,有些意外,并未说什么。两人并肩走了一阵,宋时清启唇,语气含浅淡笑意:“时间过的真快啊……” 他仿佛只是在说些微不足道的事,轻叹:“逝者如斯。过去的,已是镜花水月。” 宋时清驻足,言笑晏晏地道了句“便送王公子到这”,作了平揖,转身离开。 王铮望着离去的马车,步履缓缓地回了府,关上朱门,他在堂前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喃喃自语: “……镜花水月么。” 他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