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径足有三四尺长,六壁由五色琉璃所制,内燃烛火时,无风自转,晃耀夺目,引得无数游人竞呼。

    远远的灯棚上,不但盘踞着蜿蜒如飞的火龙,又缀有喷泉射珠溅玉,流光溢彩,水珠几要溅到他身上来。

    他置身其中,恍惚间如临梦境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喧嚣,却又那么美好。

    但不知为何,他印象最深刻,最难忘的,还是在几年前的密州城中,随陆兄头回游览的那个虽略逊一筹,但也是灯火万千的上元节。

    陆辞原本想的是,自己还是头回见到活的皇帝,起初也是有几分期待的。

    可在亲眼看过后,发现虽然不似历史书里见过的那些简笔画一样抽象,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穿得金光灿烂、相貌普通、身材走样的中老年胖子后……

    便彻底丧失了兴趣,只专心从机灵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兜售各式小吃的小经济手里,接着挑选美食了。

    民间的节日食品,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譬如这一碗科斗圆子,就肯是甘甜可口,又不似浮圆子那样粘牙甜腻。

    这场元宵节带来的闹花灯的狂欢热潮,足足持续了五日才缓缓褪去,烙下无数美好回忆,生出无数精彩诗赋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地洗刷去了举子们心中考试不利的阴云。

    正月转眼间就过去大半,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阵踏春的风潮。

    二月初一的中和节为农节,倒不用说,但二月十五的花朝节,可就是万物复苏,赏花赏柳的好时候了。

    都人士女呼朋唤友,载酒争出,但凡景色不错的园亭院落,都已被人山占据。

    陆辞半点不着急——他早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叫错漏掉半日玩趣。

    这一下,却将柳七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他之前在汴京时,虽偶尔也随大流地看过一些热闹,但大多时候,都是睡在秦楼楚馆、美人的温柔乡中,醉生梦死,偶尔写写词,听听新曲,鲜少出去。

    可谓毫无规划,随性得很。

    哪儿像现在这样,去哪儿都结伴成伙,永远热热闹闹,又不失条理的?

    在尝到元宵的甜头后,他就自发地跟着陆辞行动了,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已将虫娘她们忘得干干净净。

    这些天里,他白日只知积极响应陆辞的建议,比谁都来得痛痛快快地玩,到了夜里才思泉涌,写歌写词后,才兴奋地躺在床上。

    没睡着前,他也没闲着,光顾着期待等到了明日,摅羽弟又要带他们去哪儿玩个尽兴了。

    原还想着要怎么拦住柳七在放榜前跟歌妓们厮混、再传出放荡名声的陆辞:“……”

    这大概就算是无心插‘柳’吧。

    真算起来,自与陆辞和朱说正经认识,一同回了密州起,柳七就鲜少涉足烟花柳地了。

    又因他创作词曲讲究个随心所欲,灵感基本都围着最得他喜爱的小饕餮转了,没什么机会再出浮艳之词。

    到汴京后,他更是一次都没去过,彻底绝迹其中。

    在陆辞有意的引导下,总和柳永挂钩的浮靡之名,就渐渐地沉寂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买市钱:

    在南宋时,根据,“天府每夕差官点视,各给钱酒油烛,多寡有差”,即临安官府给市民发放钱酒油烛,庆贺元宵。按照习俗,到元夕放灯的第五夜,临安府尹要出来拜会市民,这时临安府的“吏魁以大囊贮楮券,凡遇小经纪人,必犒数十,谓之‘买市’”,一路向做小生意的商民派钱,祝他们新年生意兴隆。“有黠者,以小盘贮梨、藕数片,腾身迭出于稠人之中,支请官钱数次者,亦不禁也”,有些狡黠的小市民,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重复领赏,官府也不去计较。()

    2.灯节持续五日:

    载,乾德五年(967),宋太祖说今“上元张灯,旧止三夜,今朝廷无事,区宇安,方当年谷之丰登,宜纵士民之行乐”,而增两夜,五夜为五谷丰登之吉兆。

    第六十六章

    陆辞依稀记得,对柳永那首抱怨落榜的词作耿耿于怀的皇帝,好似不是目前在位这个,而是与包拯关系好的那位宋仁宗。

    就不知目前这位沉迷自创神教、吃素斋戒、到处忙着建道场、立彩坛的皇帝,会否大度地不与一位落第士人的发泄作计较了。

    陆辞也只能尽人事地淡化柳永的存在感,再听天命了。

    毕竟前两场的解试省试,靠封弥的保护,柳永都能顺利通过。

    但到了由皇帝做具体定夺的殿试,就真全看皇帝心思了。

    一晃眼,就到了二月二十八日。

    众所周知的是,省试放榜,不在二月底,就在三月初。

    眼见着二月的末尾在一点点地溜开,春暖花开的三月在步步逼近,被汴京的繁盛所迷的诸位举子,也渐渐回过神,重新紧张起来。

    原只为观光体验而言,又自认这回是发挥得最好的一次的陆辞,自然还能保持淡定,可其他人就不行了。

    即使结伴出游,还能玩得尽兴的,也就剩已经彻底放弃的钟元,和心态最放松的陆辞二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些心不在焉,面对良辰佳景,也难以投入。

    好在夜以继昼的阅卷考官们,并未叫他们再煎熬上多久,便于二十八日的午时,在贡院正门口,进行放榜奏名了。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片刻,就有无数得讯而来的举人朝着贡院方向,蜂拥而去。

    陆辞彼时正与他们在州桥上闲逛,忽见鼎沸人潮忽改了方向,无数身着襕衫的士子神色激动地往一处涌去时,就立马猜了出来:“恐怕是贡院放榜了。”

    柳七正心不在焉地啃着个水晶包子,闻言一愣,差点没被呛着,就更难以理解陆辞怎还这般淡定:“还不去看看?!”

    朱说也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两大步,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看向陆辞以征询意见。

    易庶和钟元自知上榜无望,在起初的激动后,也就没太大反应了,也跟着朱说看着陆辞。

    陆辞光瞧那比解试时还严重数倍的人挤人的盛况,就很是敬谢不敏,果断道:“派两三个识字的健仆去吧,我们就回院里等消息。”

    早看晚看不都一样?

    榜不会因晚看一眼就飞了,名次也不会因为早看一眼就升下来。

    这会儿去看,还容易被那些候在榜下守株待兔的捉婿人家给逮住。

    陆辞这般淡定,其他人不免为自己的激动难耐感到些许不好意思,纷纷同意了。

    他们雇佣的五名健仆里,还真有那么三个,是识得些字的。

    虽说远远不到能舞文弄墨的成都,可要在榜上辨认出陆辞他们的名字,则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