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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起来。 箭无虚发。 这次的攻城中,因李立遵已有了防备,加上箭势不如之前,在这场双方僵持之中,戴上笨拙防具的吐蕃军的伤亡不比初打照面的大,但也未能真正靠近城墙半步就是了。 箭矢彻底耗尽前,陆辞就命人停下了箭势,再命人立即架出改良过的那四十张床弩。 结果让宋军一方感到万般哭笑不得的是,即便箭势骤停,因不久前才被戏耍了一番,以至于对宋军的‘信用’没了信任的李立遵一方,仍旧满怀警惕。 李立遵甚至还勃然大怒,想也不想道:“这厮还想故技重施,难不成是当我是没脑子的!?” 尸首尤温,对面却因尝到甜头,还当他是个不知长一智的蠢物,要继续耍弄! 于是乎,在这货真价实的空挡之中,吐蕃军非但没趁势大进,还不假思索地往后退了一步,同宋军大眼瞪小眼,咬定了这又是一场要命的骗局。 陆辞:还真不是。 等自作聪明的李立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军底子虽厚、箭矢却也绝非无穷无尽,而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是个毫不作假的空当时…… 一张张寒光闪烁,能洞重札的强力床弩,已经顺利就位,在兵士的cao控下,杀气腾腾地对准了犹如惊弓之鸟的吐蕃兵。 李立遵一脸麻木。 这极其可恶,万分该死,卑鄙无耻……的宋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陆辞恶趣味地命名为‘开口笑’的改良床弩,虽是初次亮相,却丝毫不妨碍它们接下来这番将吐蕃军射得满头包的出色发挥。 看着骑兵们就如一个个活靶子般,被那‘一开口’就能毫不客气地射出几十根箭矢,皆是连甲胄亦能轻易洞穿的可怖力道后,李立遵再对花招百出的秦州知州恨得咬牙切齿,也不得不选择了偃旗息鼓,撤回后营。 两天交锋下来,他靠兵士的性命,看似是将秦州城的箭矢储备消耗大半了,但真说出现转机,峰回路转……又是相去甚远。 原以为在箭矢耗尽后、陆辞就将无计可施的李立遵,如今望着那一架架寒光森森的床弩,只觉脑壳发疼,彻底没了之前的信心了。 谁又能打包票,说那诡计多端、卑鄙无耻的宋人,在床弩之后就不会再冒出新的招数了? ——连李立遵也没料到的是,自己的这份忧虑,在休整几日后的重新进攻中,果真就得到了证实。 却说陆辞将刚完成改良的‘开口笑’拿出,实际上并未指望它们能发挥多强大的效用,更并非是如李立遵所认为的那般,是一道故意留藏的杀手锏。 而纯粹是成品出来后,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验证成效,拿吐蕃兵当现成的检验对象罢了。 现见改良后的床弩,不论在射程上也好,在威力上也罢,皆大有增进,陆辞便心满意足地赞赏了工匠一番,再命人将它们重新妥善收好了。 毕竟箭矢已所剩无几,再将床弩留在城墙上,也不过是当个摆设罢了。 甚至还因个头太大,难以挪动,随时都可能会被吐蕃军中的投石机毁坏。 连陆辞也没想到,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次见好就收,却神奇地再一次坑到了试图揣摩他心思、以制对敌之策的李立遵。 ——在营中静滞三日后,当李立遵重振旗鼓,威风凛凛地带着吐蕃骑兵再次逼近城墙,又志得意满地亮出投石机时,就惊愕地发觉,城头守兵的身边早没了那些笨重床弩的踪影,却多了些古古怪怪的长竹管。 那是什么玩意儿? 李立遵眯着眼,因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那竹筒的具体模样,也想象不出其用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 越是看不懂,就越觉得危机重重。 在吃过两回大亏后,李立遵虽打心底地不愿承认自己已成了惊弓之鸟,但在潜意识里,对这秦州墙上出现的任何蹊跷处,都再不敢掉以轻心了。 他即刻命令底下兵士放缓冲速,先留在一射之地外,仔细进行观察。 奈何离得过远,纵是鹰眼,也绝无可能看清,他只得命穿着最坚硬甲胄的精锐顶在最前,试探着接近。 墙头守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靠近,同时调试着手中长竹管的方向,很快就对准了他们。 李立遵心头一颤,当机立断道:“即刻后撤!” 被前几回的箭雨和床弩吓得肝胆俱裂,只碍于军令,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行的那排吐蕃兵,听得号令后,往后跑得飞快。 生怕只要晚上半步,就被那奇形怪状的竹筒里射出的东西追上,在胸口扎个大窟窿。 看吐蕃兵这般草木皆兵,一试就跑,秦州守军差点没憋住脸上严肃神色,就要捧腹大笑起来。 天地良心,他们可不是有意吓唬人,而纯粹是因第一次接触这必须俩人同时cao控才能进行校准的竹管,忍不住拿远处的吐蕃兵做练习对象罢了。 李超乐道:“陆秦州连施妙计,虚实相生,真让那蕃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看吐蕃兵那小心翼翼地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的小可怜模样,陆辞亦是忍俊不禁:“李军尉谬赞。我这还真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多亏了对面高看我了。” 要让接下来足足浪费了大半日功夫、提心吊胆地命人一点点靠近,终于到城墙跟前的李立遵,知道了陆辞这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可恶话,定要被结结实实地气个倒仰。 但目前的他,是无暇去想守城宋官的无耻嘴脸了。 尤其在他终于意识到,那瞧着唬人的竹筒,根本就是对面在故弄玄虚,实际上只是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的摆设,却叫自己当着无数兵士的面虚惊一场时,脸已气得接近紫黑。 那些老jian巨猾的宋兵,也都是装模作样的一把好手——每当他们靠近一些,那些守城将兵就要一脸森严地将竹筒口对准他们,叫他们冷汗直下,匆匆架起防盾。 然而在满头冷汗地等待好一阵后,那竹筒仍是静悄悄的,根本没半点动静。 纯粹是在吓唬他们! 李立遵开始还疑神疑鬼,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到后来除了那叫人寒毛直竖的瞄准动作外,连半枝箭都不曾出来过,他才彻底察觉出陆辞的耍人目的了。 他紧咬了发酸的牙根,为掩饰自己的恼羞成怒,赶紧命人架上笨重的攻城器械,大刀阔斧地向前挺近。 果然,哪怕是他们终于靠近多日来根本蹭不破半点油皮的城墙,守兵除了徒劳无用地继续拿那古怪竹筒对准他们外,根本做不出别的抵抗举动来。 李立遵怔愣过后,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是了,宋军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且的的确确已处于强弩之末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箭矢已经彻底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