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大佬失忆后三个渣攻前夫都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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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救回奥斯瓦尔德那天是星期六。星期六是休息时间,萨斯讨厌老板占用自己的闲暇时光,除非是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人要去杀一杀。否则的话,他还是更愿意去看场话剧,他最喜欢《推销员之死》。死亡是最简单的将全剧推向高潮的手段,他也希望在他死后能有一个人在他葬礼上说一些感人的话。他第一次看那一段时还抹了一把自己光秃秃的眼眶,优秀的戏剧就是有这样的感染力。 在那个周六,他接到了法尔科内的电话,老头子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救一个人,一个omega。他打算拒绝的,但法尔科内把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声音切了进来。“求你了,萨斯先生。”小姑娘说。“求你了,爸爸把我锁在车里,他要杀了mama。” “关我什么事?”他问。 “企鹅,我mama是企鹅。” 他挂掉了电话。想了一下,又拿起了听筒。 他把剧院的票退掉了。 奥斯瓦尔德醒来是在某个星期一,工作日。通常人们都不喜欢工作日,但萨斯是个热爱本职工作的老实人,他哼着歌,把他的小病号抱到浴缸里。奥斯瓦尔德腹部的枪伤已经愈合了,新生长出的嫩rou是粉色的,新生儿的颜色,摸上去是滑嫩的,半生不熟的神户牛rou,却又矛盾地有股阻尼感。 萨斯打开了水龙头,33度的温水,刚一浇到企鹅脸上他就醒来了,像个功率巨大的抽水泵一样猝然吸气,瞪大眼睛,紧接着就是一阵催着一阵,长短不一的喘息,萨斯想,完了,这个刚从地狱爬回来的omega要被自己的呼吸噎死了。 还好他慢慢地缓过来了,攀附着萨斯的手臂,他的身体依然是虚软的,但总比刚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的那天要好的多,那天他就像一条腐rou,闻起来也像。现在他已经看不出外伤了,身上的气味也回到了omega天然的清甜气息。不,不只是他自己的味道,他是香草可乐味的,而最后一位临时标记他的alpha把他变成了一听冰镇的香草可乐。 “欢迎回来,企鹅。”萨斯拿着喷头在这听可乐上浇了更多的水,奥斯瓦尔德把灌进他嘴里的水吐出来,恶狠狠地,同时软绵绵地说,“不要叫我企鹅,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这可真让人意外。萨斯挑了挑他并不存在的眉毛。 “现在,萨斯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推开了萨斯,试图扶着浴缸站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熟悉的alpha面前赤身裸体,又红着脸坐回水里。“我得回去了,我猜是昨晚的派对让我喝的太多了,穆尼女士一定在找我。” “穆尼女士,你是说,菲什穆尼?”萨斯被眼前一脸懵懂的小企鹅逗笑了,“她死了,你忘了吗?” 奥斯瓦尔德切切实实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事情开始向有趣的方向发展,萨斯稍稍地收敛起了笑容。 “布奇吉尔兹也死了,哦,还有你的父母,你还记得你父母也死了吗?” 可怜的,刚刚苏醒的omega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么多可怕的讯息,他的声带像是被谁狠狠地捏过,他抖着嗓子问,“就在一夜之间?” “一夜?等等,你知道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日吗?” 奥斯瓦尔德报出了一组数字。 萨斯半跪在浴缸边停顿了一会儿,缓慢地发出一声没什么起伏的“哇哦”。 “那是十年前了,伙计。” “你认识詹姆斯戈登吗?” “不认识。 “爱德华尼格玛?” “不。 “更别提维克多弗里斯了。” “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们是谁?” “好消息,你给他们每个人都生了一个孩子。坏消息,他们都想杀了你。 1. 奥斯沃德还是那个奥斯沃德。 即使他丧失了十年的记忆,那个十八岁的雨伞男孩,依然有双阴霾密布的绿眼睛。在他确认了萨斯不是在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这秃子经常这么干)之后,他平静地说,“谢谢,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不会把自己溺死在洗澡水里的吧?” 奥斯沃德回了他一个假模假样的微笑。 萨斯出去时没把门关死,他就站在门口,点了支薄荷味的烟。奥斯沃德压抑的哭声淹没在袅袅的水雾里,他能想象出omega绷紧的下颌线条,泛红的手腕扣在一起,过分消瘦的背脊,顺延下两道凹陷的沟,和一道凸起的刺。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甚至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七年前,奥斯沃德在盖勒文的压迫下濒临崩溃,而他自己的alpha,那个说不好是自私还是无私的警探,在他最需要alpha的呵护的时候,打着维护哥谭治安的旗号,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斥责和质疑,还强行把女儿从他身边带走了。戈登抱着睡梦中的女儿离开后,奥斯沃德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屋,锁上门,一边哭一边砸了大半个屋子的瓷器。谁会娶这么暴躁的omega,他的手下都在议论。 “我倒是想娶。”萨斯漫不经心地说。那群说闲话的杂鱼立马噤了声。 “他还挺可爱的,不是吗?有时候我会想着他撸。”他说话向来非常坦率,那些人虽然尴尬,也没有觉得多异常。他的手揣在大衣兜里,缓缓地握住了枪把。 等奥斯沃德哭声渐渐平息,他一枪崩开了门锁,把哭到缺氧的boss从壁炉旁边抱起来,他的头发烤焦了一撮,小脚趾还被瓷器碎片划了个裂口,可怜地蜷曲起来。别的alpha的气味让他很不安稳,他像只幼犬一样拱来拱去,烂桃子一样的肿眼睛努力地睁开一条缝。 “帮我把焦了的头发剪掉。” “好。” “帮我拿个创可贴过来。” “好。” “帮我杀了门外那几个听到我发疯的人。” “Already done,boss。”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句悬浮在梦与醒的边界线上的“谢谢你”,轻的像个碰不得的气泡。 他还可以再接着回忆,但烟烫到了他的手指。浴缸里的小奥兹开始了第二波的抽泣,这次他还配上了哀嚎。 “我站不起来!老天!我的腿怎么了?” 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奥斯沃德含着满满的泪花瞪他,他耸耸肩,走过去把人架了起来,小企鹅又尖着嗓子乱叫,手不知道该往哪捂,最后捂住了萨斯的眼睛。 “我得带你去见法尔科内阁下,他说过,你一醒就要去见他,你欠他一条命。”他说。 奥斯沃德的声音巍颤颤的。“法,法尔科内阁下也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他差点就死在你手里。” 小企鹅抖得更厉害了。 “不要怕。”萨斯说。他把湿漉漉热腾腾的企鹅压到自己怀里,还顺手捏了两把软嫩的屁股rou。 “我个人认为,你的命是属于我的。你同意吗?” 那双盖住他眼睛的手,慢慢地拿下来了。 看,奥斯沃德同意了。 所以他现在有了正当的理由,在法尔科内的客厅里,用枪指着戈登的脑袋。 那个疯牛似的alpha,揪着奥斯沃德的领子,小家伙吓得面无血色。“你求我标记的你,还记得吗?就在我家外面的小巷里,你求我标记你,只要这样可以得到我的信任,你说你会做我的奴隶。你敲碎了一个酒瓶,划破自己腺体附近的皮肤,就是为了让我更容易被你的信息素吸引。是你求我的,奥斯沃德。” 奥斯沃德连连摆手,他一慌张说话就说不清楚。“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求你……不,萨斯,萨斯!救我!” “你听到了,戈登局长。”萨斯微笑着,给手枪上了膛。“他不认识你,麻烦你离我的omega远一点。” 2. 哥谭永远藏不住秘密。一个死而复生的,失忆的奥斯沃德·科波特,熄火的定时炸弹,蒙尘的王冠,毫无疑问,必将引起哥谭地下世界的动乱。戈登局长说,为了哥谭的稳定,应该把这个危险的犯罪分子关进监狱。小企鹅瞪圆了眼睛。“我什么都没做……”他怯生生地说,拽了拽萨斯的衣角。 法尔科内阁下承诺将重新接纳奥斯沃德为法尔科内家族的一员,为他提供庇护,这让他受宠若惊。老家伙老jian巨猾,这下他拥有的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而是谜语人,急冻人,还有这位面色阴沉的警察局长的孩子的母亲。 “我们该走了,企鹅宝贝。”萨斯在奥斯沃德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小企鹅气得脸颊红通通,“不要这么叫我,特别是……”他瞥了一眼戈登。“特别是当着不认识的人的时候。” 戈登的脸色更黑了,再靠近一点,就能听到他双手的骨节被他自己捏的咯吱作响。 “我是詹姆斯·戈登。”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小企鹅先看了一眼萨斯,才不情不愿地打了个招呼。“您好,戈登先生。”然后摆出一个礼节性的假笑,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奥斯沃德真的很擅长激怒他人。特别是对他不喜欢的人。 戈登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是个注重正义和秩序的混蛋,不用担心他会对现在人畜无害的小企鹅造成实质伤害。 另两个就不一定了。 奥斯沃德后悔极了。他不该突然想吃什么可丽饼,然后就死缠烂打非让萨斯去给他买。独自一人在家的小企鹅,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房门被撞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来,扛着一把古怪的枪,一抬手,厚实的冰霜就把房门冻住了。 “先,先生?”企鹅的牙床直打哆嗦,有点冷,也有点害怕。 白头发的英俊男人向他走来,他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只露出双恐慌的大眼睛。 “你怕什么。”男人问他。“你身上还带着我的味道。” 奥斯沃德连连摇头。“不……我……我不认识你……” 男人对他的反抗置若罔闻,把他连人带毯扛到了肩上。“我得带你走。”男人说,“谜语人也在找你,他想让你死,萨斯是拦不住的。” 奥斯沃德在他肩上也不老实,拱来拱去,攥紧了拳头砸他的脊背。“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个人型大冰棍!”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 奥斯沃德以前就是这么叫他的,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这也是小家伙对他说过的最狠的话了。他们的家庭生活甜蜜又安稳,奥斯沃德顶多会因为他又带着艾薇去实验室了而责备他两句。艾薇五岁的时候被他以前的伙伴袭击了,一夜之间长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他内疚不已,奥斯沃德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们曾那么相爱。他在海边捡到腹部中枪的奥斯沃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买菜,洗衣,养孩子,像所有的普通夫妻一样。 所以当他在码头背叛了奥斯沃德,站到谜语人那一边时,可怜的小企鹅才会这么崩溃。“你不能这么对我,弗里斯……你,你们……你们都这么对我……你们全都……”他跪在地上,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渗出来。 尼格玛从地上捡起子弹,塞进弹匣里。 “这是注定的,奥斯沃德。”该死的谜语人冷酷地微笑,宣判了奥斯沃德的死刑。 “没人会爱你。” 3. 没人能给爱德华·尼格玛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他是一个小人,一个伪君子,他英俊又强势,聪明的头脑能把人逼得发狂,微笑起来时,还有种古怪的,危险的,血淋淋的魅力。哥谭的omega们收集他的同款眼镜和帽子,把他的照片夹在日记本里,就像他们之前爱慕杰罗姆时一样。 公平起见,我必须多说一句。对犯罪分子的不当迷恋并不只出现在哥谭市的omega身上,企鹅竞选市长期间,和选民握手的时候,差点被狂热的alpha们从车里硬拽出来。是他忠心的幕僚长一枪打穿了冲在最前面的疯狂粉丝的肩膀,才让那些被小企鹅的电眼和假笑冲昏头脑的alpha们冷静下来。“一场践踏社会伦理道德的恐怖袭击!”奥斯沃德在演讲中怒气冲冲地说。“这是针对我个人的吗?不,不是。这只是落后的A权至上思想,又一次以野蛮的方式体现了出来而已。”他还提到了有人在他的竞选海报上涂满了jingye并寄到了他的办公室。——也有人说这件事是他虚构的,是为了激化社会矛盾,让更多的o权主义者为他争取选票。 【科波特是个精明的双面派。他用甜美的面孔收买alpha,用平权的承诺收买omega。他指责当今社会使omega的职业选择具有局限性,反对刻板的性别标签,提出“Omega is Stronger”的口号,当所谓的“红头罩”出现时,他却立刻尖叫着躲到了他的alpha幕僚长宽厚的怀抱里。 他的虚伪并不止步于此。本报记者在向其询问他与他曾经的上司萨尔·马罗尼是否存在暧昧关系时,科波特勃然大怒,声称要起诉我们性别歧视,不是所有omega的升迁之路都要与性交易有关。在我们提供出两人在公共场合的热吻照片,以及他们出入马罗尼在郊外的别墅的照片后,科波特仍坚称照片是伪造的,匆匆结束了这次访谈。 此事还有个小小的插曲。采访结束之后,记者因故未能乘坐预定的汽车返回报社,而那辆汽车,在半路“意外”爆炸。只是一起意外吗,还是蓄意人为,我们无从知晓。毕竟,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探长詹姆斯·戈登,众所周知,也与我们的市长关系匪浅。】 ——《哥谭日报》 “我得承认,这确实是我能做出来的事。” 奥斯沃德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鼻头冻得通红,裹了两条围巾,依旧冻得直打哆嗦。 弗里斯最终还是把他带了出来,还丢给他一本剪报本让他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奥斯沃德心里内疚又甜蜜,噢,这个寡言的大冰棍,虽然我不记得他了,但他好像很爱我,看,他把所有报纸上关于我的内容都剪下来了,贴的平平整整,还按年份排好了,多贴心的人啊。 弗里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这不是我做的。”弗里斯说。“是我从谜语人那里偷过来的。” “那是谁?”奥斯沃德问道。 弗里斯把饼干筒递给他。“爱德华·尼格玛。你为了他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奥斯沃德抱着饼干筒和热可可,一脸懵懵懂懂。弗里斯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下来。 “你的装傻技术太高超了,我永远都看不出你是不是在撒谎。就像那时,你失踪了两年,再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你被猫头鹰法庭抓去关进了铁笼子里。我相信了。你说你还是要向尼格玛复仇,我愿意付出一切帮助你,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但尼格玛找到了我,他说你这两年是跑去纠缠他了,死皮赖脸地求他cao你,还搞大了自己的肚子。开始我是不信的,但他带来了那个孩子。那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身上还带着你的奶香,穿的是你织的袜子,上面还绣了把小小的雨伞。” 奥斯沃德的嘴巴微微张开,他坐立不安,细白的手指抠着筒盖。“对不起,先生…”他嘟囔道,“听起来我真是个混蛋。” 弗里斯摇了摇头。“不,你不是。”他声音沙哑,似乎有什么卡在了嗓子里。“我才是个混蛋。在他把你扔下码头之后,他对我说……你们真的被抓到了猫头鹰法庭,你是被他强暴的,因为你被送进妇产医院的时候将是他成功几率最大的脱逃机会。” 那个穿一身绿色西装的男人平举着枪,眼角都笑出了血丝。 “你杀了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爱你这种怪胎的人。” 他说,“你真可悲。” “我很抱歉,奥兹。”弗里斯说。“我知道我永远都无法得到你的原谅。” “噢,你会的。”奥斯沃德说。他咬牙切齿,腹部已经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在你帮我杀了那个所谓的谜语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