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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乱丢的玩具……扔在卧室地上的客厅抱枕…… 嘶。 薛mama猛地坐起, 再也没有空闲去体会自己第一次睡懒觉的奇妙快乐,撸起袖子就向门外走去—— 打扫卫生!整理厨房!然后给沈凌做饭,对了,不知道她吃了多少天的外卖—— “阿谨中午好!” 客厅地毯干干净净,厨房餐桌也干干净净,茶几旁的软垫上,端坐着一个头发金灿灿的漂亮姑娘。 漂亮姑娘端坐的姿势是鸭子坐,一向不安分的手也正正好好摆在了膝盖上,冲他笑的时候还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就差头顶“唰”地打下一道阳光宣告女神降临。 正怀揣着mama的自觉撸起袖管的薛谨:“……” 他默默把袖管一点点放了下来。 接着,反向折回卧室,从床上那些被沈凌叼来搭窝的个人物品中找到了自己的眼镜盒,把眼镜戴上。 又从卧室门后的挂钩找到了自己的夹克外套,从外套的内袋里翻出了婚戒,把它重新套在无名指上。 最终,薛谨再次走出卧室。 他推推眼镜,轻咳一声,瞥见茶几旁鸭子坐的漂亮女神像抖抖肩膀。 “凌凌。”薛谨顿了顿,“沈小姐,你对这个称呼没意见吧?” “……不准再叫我沈小姐了!你昨晚已经说了这个称呼,而现在我钦点这个称呼!” 哦。 目前关于后半夜发生的事薛谨只能想起沈凌凄惨的蚊子包,所以他镇定地点点头,走过去,弯腰。 握住了沈凌乖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沈凌又抖了抖肩膀。 “你不要把我的两只爪爪都抓住,阿谨。”她小声说,“我讨厌奇奇怪怪的痒痒。” 薛谨却没有礼貌地退却,而是使用了更加大的力道,握紧了她的双手。 ——并缓缓就着弯腰的姿势向她的肩膀探去,侧脸贴近侧脸,头发缠着头发,似乎这个男人打算轻轻吹口气或直接把脑袋亲昵搭在—— “都说了不要用这种姿势握着我的爪爪……讨厌讨厌讨厌……喵呜!喵嗷嗷嗷!” 薛谨只觉得掌中一空,下一刻,手里细腻光滑的触感就变成了毛茸茸。 ……他这次已经不是弯腰了,直接半跪在了软垫旁,与软垫中心的金色小猫对视。 小猫弓起了后背,虎视眈眈地向他示威。 哦。 美丽精致女神像骤然变成小动物逃开自己的控制,并没有让这个男人感到不爽。 他动作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甚至懒得扬起眉毛表示一下惊讶—— 相反,他直接伸手拎起了沈凌的后颈皮,让对方保持四爪乱挥的悬空状态,自己则用另一只手伸进了茶几下的空间。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乎原本把沈凌逼回猫崽的状态就是他的目的,而被拎住后颈的沈凌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疯狂挣扎—— “哐啷啷啷!” “叮哐叮哐叮哐!” “咔啦啦啦啦!” ——薛谨摸到茶几下的手,拽出了一大堆被紧紧塞在下面的玩意儿。 玩具、外卖盒、抱枕、碗碟、杯子、各种衣服。 被拎住命运后颈的沈凌:…… 她弱弱地“喵”了一声,放弃挣扎,垂下爪爪和尾巴,僵直着后腿,试图假装自己只是一条无辜的金色小围巾。 而薛mama望着这一幕,竟然还有点欣慰:“即便是不懂得收拾整理,收拾整理的时候逐渐失去耐心……” 金色小围巾刚才炸起的毛慢慢蔫了。 “……从而想到了一个偷懒的计划,一股脑地把东西全部塞到某个空间里藏起来,留下整洁的外部空间……” 金色小围巾的耳朵也垂成了倒下来的两只小三角。 “……好不容易全部塞进去后发现了自己的疏忽,茶几下方有个口子是透明的,于是便搬来了一个本应该摆在餐桌椅子上的坐垫,坐在上面,试图挡住这个口子……” 金色小围巾的脑袋完全耷拉了下来。 “……然而。” 薛mama直击重点、平铺直叙、基本完全洞悉了这姑娘心理的分析,终于迎来了尾声。 “你忘了,沙发上应该是有靠垫和坐套的,凌凌。” 沈凌:…… 薛谨缓缓把她放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而后者连尾巴都没抖,如同一条围巾那样趴在了薛谨放下她的位置。 ……脸朝下,因为不敢与薛谨对视。 薛先生看着拼命装死的猫崽,感叹道:“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沮丧。你能主动收拾家里的东西……我很开心。” “喵呜……” 他戳戳对方的背:“变回来吧,这个姿势趴着对颈椎也不好。” “喵喵……” “即便我能听懂,凌凌,也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在我的膝盖上赖一天。” “喵!喵喵喵~” “我不会怪你,我很欣慰。你会主动帮忙做家务,说明你长大了,这是好……” ——薛mama,猛地打住。 不仅仅是惊悚于自己刚才冒出来的话是多么无限接近于老母亲心态,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别的东西—— 【我不想吃糖水了,我要一个人去客厅收拾玩具。你躺下来睡觉嘛,阿谨。】 【就是因为看到了你的眼睛,我才会把我伟大的计划抛到脑后,只想一个劲待在你旁边玩的!】 【不要看着我从而干扰我哄你开心的伟大计划!】 她的伟大计划。 ……她的什么伟大计划来着? 慈爱的薛mama掉线了,清醒的薛先生上线了。 身为成年男人,他停止了“给趴在自己膝盖上趴成一条装死的妻子顺毛并温言鼓励,就差给她额头贴小星星”的行为,呆滞地拎开了沈凌,把她放到了茶几上。 沈凌有点懵,但想到这可能是阿谨要严厉教训自己了,便从“趴成一条装死”更改为“收拢爪爪蹲好”的姿势。 昨晚……我是被她一路推回房间的。 在她的盯视下不得不主动关闭了手机闹铃。 原本还费力打算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但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如今,睡饱的薛先生呆滞地盯着自己合法的妻子,觉得过度疲劳可能导致了自己出现了幻听的症状。 “抱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说,昨晚……” 弄清楚沈凌具体说了些什么后,他在这姑娘堪比炸|弹的直白描述前被炸得昏昏沉沉,此时也忍不住掐紧了掌心,平和的语气终于带上点急切:“你……其实,有可能……喜欢我吗?” 那样直白的表达,似乎……的确存在着“沈凌喜欢自己”的可能性。 沈凌皱皱鼻子,薛谨知道这是她感到烦躁时的表现。 他同样知道沈凌用鸭子坐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