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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但没发火还带上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这叫明珠措手不及。 “告诉我怎么了。我只是关心你,明珠。只是想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他的口气一转,话语轻柔的如一片薄纱覆盖。 她有点慌神,没了半分主见。还没等想什么,自己的嘴就已经不听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今天看见卫长的事情都已经出口了。 霍去病听完,点点头,又回到书案前头去了。 明珠捡起水盆等他说话,等了许久都没听他吭声,仿佛压根没听过她说话。明珠蹭到他跟前,看见他手里捧的是一卷地图。他眉头紧皱,眼睛望着地图出神,思路显然已经跑进地图里了。 卫长的事情本来是应该自己先想清楚了在告诉他的,可是现在已经说给他听了,他总也应该有一点表示。明珠看看他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他,也只好作罢。 天色渐黑,明珠来到院子找燕青。明珠喜欢画画什么的,用锦帕总是不得心应手,所以前些日子就叫燕青给收集些纸张。现在这个时候纸张并不流行,并且大都做工粗糙,不能使用。想找一些质量上好的纸是很费时费力的一件事情。好在她现在有点身份地位了,可以“无理取闹”。 燕青在后院收拾衣服。马上就要入冬,府里上下十几口人的棉衣裳都得拿出来见见太阳,准备过冬。以前的时候府里没有女主人,下人们虽然对霍去病又敬又怕不敢做半分错事,但是也没有做过半分麻利的事。霍去病关注的也不过是养训马匹,挑剔吃食。但是在琐碎的家务事上面确实不如平阳府里周到。燕青经常会为能霍去病的衣裳上看见刮丝和线头而感到不满。 “以前可是错怪大家了,以为候爷身上上面有刮丝是下人不对,今天一翻箱子底才知道。这冠军候的衣裳有刮痕算什么,孰不知道有破洞和撤脱线的都算好的!夫人您看看,这么好的绸缎衣裳,这么漂亮的纹绣衣裳后也怎么就一点都不好好爱惜呢。从中间撕裂的口子有一尺长!”燕青气得跺脚。 “去病又不介意这种事情,你给他穿脱线的衣裳他有不会说什么。” “他若是穿粗布也就算了,偏偏穿了这么好料子的衣裳去骑马打猎,这不是作孽嘛!有钱没出花。” “不是的,有一回我看见他洗马的时候还穿了粗布衣裳呢。” 燕青不满的嘟着嘴,叫使一些丫头收拾衣裳。 明珠踹了她一脚:“还嘟嘴,小心我把你这些话当面告诉了他。” 燕青一听,腿立马软了一下:“可别可别,好夫人,好小姐,您行好吧。可别让后也把我废了呀。” 明珠哼一声,问到正题:“我要的纸呢?” 燕青的表情在瞬间僵住,扭扭捏捏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忘了……” 明珠火冒三丈,燕青扑通跪下:“错了错了,我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真是丢人,真是对不住夫人!夫人罚我好了!” 明珠大吃一惊,急忙扶她,她却死活不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姐妹之间没有这么严重的事!” “不一样,平日里归平日里,主仆之间的规矩燕青怎么能不知道。况且小姐现在贵为冠军候的夫人……” 两人拉扯之间,一个从前院过来,他发须浓密,生的粗俗,手里提了个竹筐,却锦衣华缎的一身公子哥打扮。明珠多看了他俩眼。不仅是因为他的打扮与长相极为不符,更因为他见了明珠不行礼不问好,奴仆们见了他也没有打招呼的礼节。他在一群人中间走过,目不斜视。 “那是谁?”明珠问。 “是霍间庭。”霍武气喘吁吁的说,说罢对明珠行个礼就跟在霍间庭身后走进了一所屋子。 霍间庭?很熟的一个名字。 好不容易用两盒粟米点心安抚好了燕青,出来她屋子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经黑透了。 明珠边往西楼走遍琢磨自己是不是太傻了,被燕青这丫头给糊弄了?这本来是她的错,怎么到头来自己还得赔不是,另外添了两盒上好的宫制糕点。明珠吐口气,是不是自己变得越来越胆小怕事,生怕一举一动伤害到别人?她伤害过卫皇后,伤害过卫长公主……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是存心还是被迫,总之结果是已经造成了伤害。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她还伤害了王夫人。一阵冷风吹来,明珠打个哆嗦。 推开西楼的门,只见霍去病静静在床榻上躺着。 外面是初冬的天气,只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她就已经冻得不行。只是还未到寒冷天,屋子里也没生炉子。 明珠冷得难受,匆匆梳洗过,便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里,一个劲的瑟瑟发抖。看了看身边的霍去病,她悄悄地把两只手伸到他的胸膛上面取暖。只觉得他人一动,就翻身压过来,把她搂进了怀里。 “我还以为你睡了。” “没有,在等你。”他体贴的攥住她的冰冷手脚,替她取暖。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蒸笼一般,不一会儿,明珠就被他的体温暖的舒舒服服的。她躺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而卫长却只能守着空荡荡的纱帐,闭眼回忆少年时代与他玩耍的时光吧。明珠在心里拿自己的幸福与卫长的孤冷做对比,心里一阵抽搐,她活的不够心安理得。 “去病,我是一个好女人吗?” 等了一会儿,他说:“不是。你是一个坏女人。” 明珠翻身爬起来盯着他:“你也觉得我坏?” 他也翻身起来,严肃地回答:“是,你对我,太坏了。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对我最坏的女人。” 明珠傻掉,“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对我最坏的男人才对!” “不一样,明珠。我本来就是一个坏人,见过我的人都怕我。我对身边的人都不够好,却独独对你好。你呢?你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无微不至,唯独不对我好。” “你还是说,我是一个坏人。”她讪讪的躺回去。 “我是说,如果你能对我好一点,你就是个好人。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为什么,每次对话他们关心的重点都是合不到一起去呢。明珠气馁的被过身去喝上了眼。她想他会过来重新搂住自己。 每当睡觉时候他总是要搂住她。既是在睡梦里,她翻身出了他的怀抱,不消一会儿他的手就会寻觅过来,重新搂回去。明珠第一次发现他的这个习惯的时候,幸福的不知所措。 然而,这次等了很久她背后都没有动静。清醒地霍去病,总是比睡梦中的不近人情。明珠失望的叹口气。 他的声音响起,温和,遥远:“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目睹房事。竟然就是自己的母亲。看见我们家开门的奴仆趴在我母亲的身上,吃她的胸部。那一刻我觉得恶心。那是我幼年含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