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无用,杀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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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下完最后一针,楚衍终于是醒了。感受身上内力的虚无,手的无力,果然是废了。 没有用的刀,还会被握住吗…… 看了眼自己的佩剑,当年是叶潇潇赏他的,留了十多年。刀身上有了缺口,已经不能用了,他是暗卫,不能有分毫差池。 小心翼翼将剑收好,藏于剑鞘。连带着自己卑微见不得光的感情,一起隐于黑暗里。 可惜主上她,不念旧情,也不会要没用的东西。 楚衍目光空洞,眼角边银线滑落,徐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纵使他医术高超,也救不了楚衍的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她,太清醒。她不会留一把有缺口的刀,楚衍现在,只能是摄政王。 “师傅,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嘶哑的声音不好听,已经立下必死的准备,徐奇心软了下来,还是舍不得让最喜欢的徒弟这般。只得吩咐他养好身体,自己去安排。 楚衍闻言,想硬撑着身体起身跪地,浑身没有力气,一把被徐奇按在床上。 “好好修养,我去帮你求个情。至于公主想不想见你,我也不清楚。” 楚衍脸上总算带了笑,开始配合的服药。 雪已经开始融化,水滴顺着冰晶坠落到青石板上,发出悦耳的响声。 还未吃下多少东西,就被冒着寒风来的徐奇,想必此行是为了楚衍。 “殿下……” 徐奇行了一礼,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楚衍的事,不劳烦徐叔费心了。陆霁最近冲昏了头,劳烦徐叔让他清醒清醒。” 旁边的陆霁安静的跪着,标准的跪侍挑不出半分毛病。眉眼带笑,温柔的布着叶潇潇喜欢的菜。细心的将鱼刺挑出,放在精致的小碟子里。 “殿下,您这是何意?” 徐奇一阵惊慌,楚衍现在还下不来床,叶潇潇身边正是缺少护卫的时候,如此紧要的关头,竟然还要把陆霁丢药堂。 意料之内的结果,陆霁没有什么波动,但叶潇潇身边,不能没有暗卫。 “罪奴欺主,罪不容诛。但您身边总要有人,奴选完近卫愿双倍领罚。” 双倍,也就是六天。瞒了叶潇潇那么多年,他这一身内力来之不易,若是受针刑,怕是要和楚衍一个下场。 陆霁端正的压下头颅,臣服姿态尽显。无论被她怎么处置,自己都不会反抗。 他手段残忍,杀伐决断从不手软。面对敌人就像一条阴狠的毒蛇,尖利的牙齿瞬间刺破皮肤,带来的恐惧如同毒液,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 如果面前是她的话,他情愿将毒牙打碎,吞进肚子里。吐着舌头轻轻舔过她皮肤,讨好似的缠绕盘旋在她身边,做个听话的宠物。 “殿下,请您和老奴去一个地方。” 徐奇撩起衣袍,直直跪了下来。他已经明白,面前的女童,早已经长大了。骨子里和她的母亲一样冷血,决绝。 “若是为了楚衍,不必再说。” 叶潇潇将筷子放了下来,起身准备离开。 “殿下,梅园外的梅花开的通红,您真的不去看看吗?” 闻言,叶潇潇脚步一顿,终是停了下来。 “徐叔这么说,自然是要看的。” “希望徐叔此举,最好能打动本宫。” 徐奇苦笑一声,起身领路。今日的阳光格外的耀眼,叶潇潇体寒,陆霁怕她着凉,又温了个手炉。 公主府不小,梅园外偏僻的又地方太多,终于在她耐心耗尽前到了一处小林。枝丫上的雪泛着红,枝干和枯草缭乱的在雪地里。 叶潇潇皱着眉头走了进去,越深血腥气越重。高价的梅树多是被一劈两半,还有不少是从根斩断。 地上的血已经冻成了冰,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恐慌。被梅树围起来范围不小的院子里,血液几乎凝结了一地。 “这是……” 叶潇潇心下明了几分,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殿下不知,楚衍也未说。您昨日遇见的刺客,不足拦住楚衍的三分之一。” 她竟不知会有那么多人去拦楚衍,楚衍是把利刃,其实她从未想过,利刃也有被人折断的一天。 “刺客将楚衍和您分开,车轮战不下百人。您遇刺,与往常不同,他知道自己扛不住,服了血丹。” 徐奇闭上了双眸,似乎要将自己带入到那个血红的夜。看在那个夜里,楚衍是怎么硬生生挺过来,回到叶潇潇身边。 “服下血丹,他怎会不知内力衰竭。用手为您挡剑,筋脉怎会毫发无损。为了您,他什么都不顾了。” “殿下,老奴请您扪心自问,毁了楚衍真的是血丹,是那废了他手的伤吗?” 废了楚衍的从来不是暗处的刺杀,而且她。 “没用叛主的刀,本宫想废便废了。” 徐奇哑言,叛主的刀,不该被留下的。宁愿废掉,也不会让它变成软肋。 是他太容易被情绪所感染了,楚衍很难不让他心疼,那个倔强又死忠的孩子,还是让他心柔软了一片地方。 本应是洁白的梅花浸满了血,变的鲜红,哪怕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也不难想象战况的惨烈。 “殿下,看这红梅,您喜欢吗?” 泛起不易察觉的触动,还是松了口。 “甚喜。” 目的达成,徐奇脸上挂了笑意,行了一礼自觉退下。陆霁向前引路,保持一步距离,不敢逾矩。 暗阁没有什么人的踪影,昨日守夜的暗卫,无一幸存。他们什么都没得到,但用生命,印上了忠贞的标志。 推开楚衍的房门,浓重药味扑面而来,混着些许腥气,让人不适。叶潇潇微微蹙了眉,步伐却未停留。 听着动静,楚衍便知晓是叶潇潇,强撑着身体跪倒在了床边,伤口又崩裂了几处。 眼眸里印着叶潇潇的身影,楚衍似乎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属下暗七,请主上安。” 轻微的声音传来,虚弱的身体跪在地上,浑然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把毒解了,离开暗阁吧。” 从袖口丢出一瓶丹药,砸在了地上,木质的地板没有让瓶子破碎。楚衍伸出的手臂微不可查的晃动,握紧了瓶身,像一只被抛弃,却还在摇尾乞怜的狗。 “属下是您的。” 完好的左手将瓶子握碎,细小的碎片陷进皮rou里,刺的楚衍生疼,疼痛由手蔓延于心。黑色的丹药混着碎片被捏烂,随着手的松开掉到了地板上。 “楚衍,我们两清。” 话语随着叶潇潇的目光,一起落在楚衍身上。她的意思楚衍怎会不懂呢,装傻的人,却是不会懂的。 “如何两清,怎能两清,凭什么两清?” 楚衍情绪少见的波动,语气看似无波无澜,却隐隐约约带了哭腔。 “属下自知罪不可赦,不敢求您原谅。那年大雪里,您捡到了属下,属下这条命,便是您的了。” “主上若是不喜,拿去便是。” 晶莹剔透的泪水划过楚衍的脸颊,平常禁欲的脸上可怜的不成样子。 “求您,别赶属下走……” 膝行几步,将身旁珍藏的佩剑捧到叶潇潇面前,剑被叶潇潇拔出,握住手心赏玩。仔细看了看,剑身上还印着‘七’字。 一字便让她知晓,这是她送给他的入阁礼。这把看似崭新的剑反着光亮,定是被小心呵护着的。只可惜还是有了个缺口,即便再锋利的剑,也不完整了。 将剑锋贴近楚衍的脖颈,眼前人未动分毫,目光炙热的看向叶潇潇,似要将她刻入骨子里,连剑锋划破脖颈都不在意。 “想活着吗?” …… 融化水滴停止于空中,周边十分寂静,时间从此刻开始倒回。 儿时的叶潇潇问了同样的话,弱小的男孩念头只有活着,连忙点了头。年幼叶潇潇有些顽皮,金丝镶嵌玉石的步摇在风雪里晃动着,像冬日里漂亮的精灵。 俯视楚衍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情感,或悲伤,或同情,又或是怜悯。这些本该是同龄人的情绪,她都没有,她的眼神里,只有安谧平静的潭水,荡不起丝毫涟漪。 在那场美好的幻境里,叶潇潇拉住了他的手。 楚衍,被救赎。 这一次呢…… 滴落声从未间断,一切只是他的回忆罢了。 寒冷的风雪,将过往尘封。 “若是对您无用,杀了便是。” 楚衍闭上眼眸,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流露分毫。怎么可能不想活着呢,活着能看见她,做她的刀,她的影。 “本宫不会杀你,摄政王殿下。” 将刀随意掷在地面,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 “新朝需要你,安置好旧部。” “告诫他们,少做事,多奉承。” “养好伤就离开,公主府,以后不必来了。” 只有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他本该知足,被丢弃……至少还能远远望一眼。 楚衍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该把叶潇潇的身影,刻在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