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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诤强行牵过她的小手道: “你这个假期又没做兼职,呆在宿舍会发霉的。打牙祭去!别给我玩‘减肥’啊。” 付一默只得跟着他。低头看两人相扣的十指,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她耳朵里鸣叫着,连忙背过脸去,咽下哽在喉咙的哭意。她恨自己的软弱!明明狠下心不理他的,见到他,又舍不得了。这样被他拉着,一步一步踩着校园里的树荫悠然散步的甜蜜,叫人如何放得下?! 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里,两人静静着还算丰盛的饭菜。她胃口却不太好,吃得很慢。 华诤想问她去上海面试的事,话到嘴边,却只悄悄偷看她,等她终于被盯得不自在,抬头回视他时,他又连忙低下头去刨几口饭。一顿饭吃完,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你去把钱付了” 两人一起在饭堂吃饭,都是各付各的。出去吃喝玩耍时,有时他付钱,有时她付,基本上各占一半。如果他付了,她回去也会把她的一半算给他。 华诤知道她在钱方面很执拗,平时也不跟她争,和她生活这几年,也渐渐懂懂得考虑到她的生活费不宽裕,也就不会带她去太贵的地方。 所以此时,华诤很难想象“你去把钱付了”的话出自她之口,心里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好像她有心要让他请她,好像她在举行某种“仪式”,好像这是他们在一起吃的最后的一顿饭似的。 付钱出来,华诤道: “时间还早,我们出去玩一会,逛逛商场怎么样?” 付一默接道: “不去了。去开房。” 华诤用了一阵风刮过的时间,才消化过来她的提议。双手握住她瘦小的肩膀,他专注地盯着她: “宝贝,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付一默没有回视他,上前一步,环抱住他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没怎么啊。你是‘潘驴邓小闲’嘛。对你好一点,是应该的。” “什么‘小闲’?什么意思?” 付一默道: “额,意思是youarethewholepackage.Youknow,yougoteverythingeverywomanhaseverwanted.” 怎么突然尖酸起来?华诤不明就里: “你在说什么啊?” “不爱听就不说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宝贝,我···最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付一默抬眼,歪着脑袋看他: “你觉得你做错什么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那个,把你做晕了,你不高兴了?” “什么?” ‘做晕她’是常有的事,如果要为这个不高兴,那她早就气死了。但她还是说: “对呀。你知道就好” “就为这事啊?唉哟” 华诤拍了拍额头,苦笑道: “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惹你生气了。我说你怎么最近怎么怪怪的。唉呀呀,我以后会注意的啦。别生气了,下次如果你不想要,就说‘我生气了’,那我就不敢再往下了。” “华诤” 华诤觉得女孩的笑容里有一丝复杂的韵味: “你真笨!”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宾馆的房间。付一默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双手交叉揪起T-shirt的下摆,反手往上翻脱衣服,背对着男孩道: “我先去洗澡?” “等一下” 华诤从后面抱住她,阻止她继续除衣的动作。下巴靠上她后脑勺上黑厚的青丝,慢慢道: “不着急。” 这话从华诤的嘴里说出来,稀罕得带上滑稽味。付一默胸中泛出一丝笑意,又很快被疼痛感淹没了。 “宝贝,我最近” 她听见脑后的男孩喃喃地道: “我最近,是做得不够好。” 付一默疑惑道: “有什么做得不好?” “我,我···就像上次项链的事,我不该对你撒谎。我反省了,不管什么原因,两个在一起,一定要坦诚。我以后不会的了。从今天起,我对你,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像,就像你对我一样。好不好?” “怎么想起说这个?早就过去了呀。” “我,我一直想说的,一直都有点不好意思。嘿嘿” 男孩的笑声里并没有笑意,接着叹气道: “唉,一默,你知道我一直···你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一直都好喜欢你的。每一分钟,都好喜欢、好幸福的。宝贝,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珍惜——好好珍惜你。你想交什么朋友,就交什么朋友。想做什么课题,就做什么课题。我不会管你了,也不会···也不会乱吃醋。总之你想干嘛就干嘛,不用管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付一默知道他在暗示说罗江。唉,这个笨蛋,一个外三路的罗江而已,还真的把人家当成假想敌了?还是这段时日的冷淡,造就他的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付一默一边啼笑皆非,一边心如刀绞。 华诤接着道: “我要你高兴,我只要你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你知道,我做人没什么雄心壮志,我不过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付一默听到男孩的声音里带上鼻音,便也顾不得哭,试图转身道: “怎么了?好好的——好好的,说这些干嘛?” “你别,你别转过来” “为什么?” “我,我哭的样子很难看啦!” 付一默还是转过身,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水痕,含泪笑道: “都跟你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偏不听,快别这样了。” 她说着,水蛇一样的双臂圈在他的脖子后面,渐渐扣低他的脸。在碰到她双唇的时候,华诤突然道: “不如我们结婚吧” 73他被他的女人强jian了(H) 付一默僵住,顿了半晌,直至避无可避,才踉跄推开他: “来劲是不是?来劲是不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胡说些什么?” “反正我们早晚都要结婚的,为什么不早一点结呢?早点结,我们就可天天生活在一起了。不住宿舍了。我不想住了。我想一回家,就看到你。早上一醒来,就看到你。 上个学期,有天晚上我梦魇了,在床上摸半天都没摸到你,才想起开学你就不跟我住我们宿舍了——那一分钟,我心里好惆怅。现在晚上不能搂着你一起睡,我都觉得好空···所以,我们还是尽快结婚好了,行不行?” 付一默慌乱地边脱下衣服边逃进浴室: “懒得理你,我去洗澡了。” 华诤追到浴室门口,对着毛玻璃门道: “一默,你听我说,你就当我是胡说好了。但是,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你想通了、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就去领证!我是随时准备好的,好不好?听到没有?” 华诤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里面沐浴的水声盖住了他的求婚。华诤在外面发一会呆,也脱了衣服,也进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