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陪着你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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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零食。”

    “老师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潮声说:“你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可是有老师在啊。”

    谢潮声问:“如果我不在呢?”

    “你怎么会不在?”

    “学校选派援疆教师,要去一年半,我报名了,而且通过了考核,过完年就出发。”

    梁屿愣了几秒,怔怔地看着谢潮声:“不能不去吗,去援疆有什么好的?”

    谢潮声自嘲地笑了笑,他想说好处还挺多的,待遇优厚,回来就能评职称。但是这些话他通通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要怎么对着他年轻的恋人解释这些俗气至极的事情。

    最终他问梁屿:“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梁屿说,老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谢潮声说:“你错了,我很糟糕,脾气差,没有魄力,缺乏远见,做事优柔寡断,品行也不好。我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梁屿急着否认,但是他看到谢潮声脸上的笑,好像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

    “等你以后见识到更多的人,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你会发现,在你17岁时喜欢上的人其实很差劲,在你18岁就把你拐上床的人有多么卑劣。我怕你后悔。”

    梁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想弄懂谢潮声话里的意思,他只知道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决绝。他毫不怀疑就算面前是万丈深渊,谢潮声也会面不改色地跳下去。

    明明没有下雨,但是他渐渐看不清眼前人的脸,梁屿刹那间就明白了谢潮声的意图。

    “老师,你想跟我分开是吗?”

    第四十五章 烙印

    最终谢潮声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颊,暖过他冷冰冰双手的大手,指尖仿佛也沾染上那一点凉意。

    梁屿确认,谢潮声眼底分明蕴藏着nongnong的眷恋和不舍,然而当他为了不让盈眶的泪水掉落而眨了眨眼睛,再看时谢潮声眼里的情绪已不剩分毫。

    梁屿听见他的老师用平静的语调对他说,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睡觉,认真读书。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谢潮声忽然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人,然后很用力地抱住了他,以要将他捏碎的力度。

    你好好的,说完这四个字,谢潮声松开双臂,转身就走。

    梁屿觉得他从听到谢潮声说的那些话开始,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但是当他看着谢潮声背过身,身体迸发的力量驱使他上前一步,紧紧箍着谢潮声的腰。

    梁屿听见自己带着哭腔说道,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

    谢潮声身体猛地一颤,他握住圈在腰间的那双手,接着狠心掰开,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全身的力气直到这一刻才被彻底抽空,双臂无力地垂着,梁屿看着谢潮声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能徒劳地站在原地,竟没有一点力气追上去。

    “他还不至于错得太离谱。”背后响起一个久未听过的声音,梁屿回过头,他的父亲就站在不远处。

    “你去找他了?是你让他走的?”

    梁父皱眉看着面如死灰的梁屿,不悦道:“是你的老师自己来找我的,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都多大了,还胡闹?”

    “他找你做什么?他不会扔下我的,他一定不会扔下我的。”梁屿眼睛通红,嘴里漠然地重复这句话,拔腿就要去追早已不见踪影的谢潮声。然而没跑几步,突然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膝盖重重地磕到地上。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梁屿看着谢潮声走远的方向,忍了好久的泪水在此刻终于决堤。

    直到梁屿被梁父搀扶起来回了家,谢潮声才从角落里出来。他走到刚才梁屿摔倒的地方,蹲下来看,水泥路面上还有未湮灭的泪痕。

    谢潮声看着地上那一点水渍,方才阴沉的天空像是错觉,午后的太阳忠实地执行它的使命,地面上那点水迹很快就干透了,再找不到任何痕迹。

    但他知道,那点泪痕已经在他心里成为了烙印。

    站起来的那一刻,谢潮声觉得他心里的某个部分也随之死去了。

    在父亲给他膝盖的淤肿冰敷的时候,梁屿得知事情的原委,但直觉错过了最关键部分。梁父眼神有所躲闪,他只说是谢潮声找上他,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请求他的原谅。

    老师一定不会离开我的,梁屿神经质一般重复,梁父不耐烦道,也许是他不爱你了呢?不可能,梁屿吼出来,然而吼完以后整个人像冬天飘落的枯叶,摇摇晃晃的,迅速衰败下来,连站都站不稳。

    梁父回想起谢潮声对他说的那句“我爱梁屿”,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脸上闪过似厌恶似别扭的神色。但看到伤心欲绝的梁屿,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

    几天后当梁屿再次看到谢潮声,却没有底气像今天这样吼出这一句不可能。

    这天晚上梁屿是偷跑出来的,膝盖的伤还没好,一连好几天他都被关在家里,不管他把家里闹得怎么鸡飞狗跳,哪怕使出绝食这样的招数,他爸就是不肯让他出去。这天还是趁叔叔来了他家,他们在书房里争吵时偷溜出来的。

    夜晚寒风刺骨,出来得急梁屿身上穿的还是睡衣,脚下踩着拖鞋,跳上公交车受到全车人的瞩目。梁屿走到最后一排坐下,一路跑过来呼吸还有点喘,心跳得很快,他已经想好等下要对谢潮声说什么。

    他要告诉谢潮声的是,没关系他可以等他,一年两年实在算不了什么,多久他都可以等,只要他们别分手。

    也许因为总算想通了,也许因为就快要看到谢潮声,多日以来胸口郁结的悲伤和颓丧顷刻间消散不少。梁屿甚至觉得是谢潮声太小看他了,他不是那种不能承受离别的人,他不是。

    回到属于他们的小窝,梁屿无比庆幸这几天他都随身带着钥匙。拿钥匙开了门,满室的黑暗让他僵在原地,摸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轻轻一摁,梁屿知道谢潮声这几天都没有回来过。

    那天出门前临时决定不带而被丢下的伞,依旧在原位。拖鞋的摆放跟走的那天一模一样。梁屿径直进了卧室,伸手摸上床铺,凉凉的。

    从前他躺在上面总觉得热,身上是火热的胸膛,身下又是厚实的床垫,所有guntang的、烧灼的、让他浑身颤栗的记忆都与这有关。

    梁屿再次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才发觉手脚冰凉得很,和这张几天无人问津的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死心地拨出谢潮声的号码,过去几天无数次提醒他已关机,梁屿以为这次会听到一模一样的女声,但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喂”了好几声,梁屿才开口道:“请问,谢老师在吗?”

    “谢老师?你是学生?”电话那头的人貌似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