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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35:Loup Rasoir(鐵狼騎軍)Part 2

    

Chap 35:Loup Rasoir(鐵狼騎軍)Part 2

                           

    「那只是咱倆的誤會,你幹嘛將他殺了?」我看得毛骨悚然,推開他執槍的大手,叫道:「他當時是我拼死保下來的,哪怕被他打一頓出出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見過郊狼吧?咱們就用狼群來做比喻好了。如果族群裏出現畸形的弱者,那它會在出生後立即被拋棄。其實人也一樣啊,某些家夥今天不是被別人打了,就是明天被汽車撞了,豈不要被他活活累死?那樣的話什麽都不用幹了,整天為他擦屁股,仇家也越結越多。」

    「剛才聽你說,給他打一頓解氣?」另一個瘦猴望著氣鼓鼓的我,笑得前仰後倒,說:「9號,你是個白癡嗎?這小子在過來的路上說,只有將你們從上到下,從高到矮,不管難看好看全都褻玩一遍,他才能解氣啊。你看,現在他因為你而死,所以你又欠了箭鏃的人一筆血債。就別給咱們演戲了,你沒傷過他,他幹嘛要拔刀殺你?你當我們也是白癡啊!」

    我被倆人揪起,推搡著往坡道去,矗立在鐵門前的騎馬男瞥見,調轉馬頭離開,當與我擦肩而過時,他兀自停下,掏出那本相片簿交給兩個瘦猴,然後緩緩下了山。

    「他們要幹什麽?」碉樓上的桃花探出半個腦袋,盤問一番後當即拒絕,沖著我罵道:「你不長腦子嗎?他們想圍山便圍山,想進就進,不行,要見藥店老板可以帶出來給他看看。」

    「這樣見到了又待如何?他受沒受到脅迫?是否在說違心話?根本沒人會知道。」左邊的瘦猴指著我,喝道:「正因這個女的說你們仍要找他問話,不會立即放人,所以才有必要見見,當確認布雷德利沒事,然後咱們再來細說此事。別不識擡舉,立即給老子把門打開!」

    右邊的瘦猴打開相片簿查找人像,要她去看山坡底下陣仗,說:「現在只來了一小部分,其余人還在趕來的路上,等他們到了就沒那麽好商量了,樓上的13號,自己看著辦吧。」

    面對眾賊的氣勢洶洶,莉莉絲們也只得無奈地接受現實,桃花著人找來兩個黑布袋,要瘦猴們戴上並解除全部武裝,香橙與甜瓜這才下樓開鎖,我被倆人挽緊胳臂,慢慢走回道場。環顧四周,剃刀、琴弦以及迪姐這些沒露過面的人,已暫時躲藏起來,就這樣來到彈子門前。

    話分兩頭,那麽在這段騷亂的時間裏,藥店老板又在幹什麽呢?其實自打他記起與蟲子女人對話的細末之後,便往自己辛苦作業過的地點而去。一間是當初曾關押杏子的破屋,另一間是毗鄰的公廁。小妞活動範圍局限在兩座屋子間,故而作為重點防範對象被重新刷了墻。

    「難道那天回去後,我向康斯坦丁說起過什麽麽?不然她為何提醒要我保守龍磐的秘密?」盡管男子一再告誡自己別去多想,但架不住枯守牢室的寂寞,順腳走走出了井房。他點起支變色龍,熟門熟路地走了一分半鐘,來到了泛渣之井最後一間牢室前。門前有個塑料桶留下的壓痕,沿途都是白色油漆的斑漬,當時的他正是在廁所攪拌塗料,由這裏開始的。

    「嗯,與離開時一樣,也許除我之外再沒人進來過。」他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闊步來到屋啟正中央,瞥見地上有一張綠色玻璃糖紙,上面燙了個歪歪扭扭的字母,不覺信手撿起,自言自語道:「誒?難道是誤判?她們實際進過這裏?可糖紙又是哪來的?」

    有關善後工作,藥店老板是出了大力氣的,他先將屋子騰空,光是將家具一件件搬去道場,就累掉半條命,然後才開始噴消毒液,最後才是刷塗料。可這個E又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小妞將家具做了編號?悄悄往裏塞入了紙條?抑或是某個地點的縮寫?男子如看天書,只得將糖紙往兜裏一塞,然後蹲倒在地,貼著墻一寸一寸搜撿起來。

    「我是由裏往外刷油漆的,就從起先擺床的角落開始查起吧。」布雷德利依舊還記得,這件破屋長期沒人打理,四下結著蛛網,墻皮也大多斑駁,被囚之人閑來無事,在各處都落下塗鴉,如果她有心留下記號,多數會夾雜其中。他掐了煙,在水門汀前坐下,獨自嘆道:「可惜了,那個小妞挺有繪畫天賦,塗了許多蜘蛛俠和再生俠,反正比我畫得好。」

    那天男子趕到女神峰時已經下午三點,他一心想著盡早回製毒間,看看蟲子女人有否替他處理掉化學助手的屍體,故而刷墻三心二意,塗料有厚有薄。以現在的眼光去看,許多地方都過於倉促,依舊能透出底下圓珠筆印子。少女畫這些圖有什麽規律嗎?據男子回憶,應該沒有,總之大多是卡通人物。

    「也許她什麽都不知道,那只是康斯坦丁過分擔心罷了。」男子在破屋爬了個遍,也沒瞧出有什麽異樣,不由長籲一口氣,又掏出雪茄煙盒,順手一帶那張糖紙也滑將出來。布雷德利抓在手中,陷入了沈思。這東西在粉刷當天,他可以確信絕沒見過,那它又是哪來的呢?參看糖紙出現的位置,理應是別人在屋裏翻到拆開看過的,也像他一樣滿頭霧水故而丟棄。

    「誒?難道說,糖紙起先被藏在墻縫之中麽?」藥店老板將身趴地,與水門汀持平,再細細去尋,不久後發現了貼腳線有一段缺口,這東西許是讓人用腳踢了進去。他快速爬到跟前,取出手術刀使勁掏挖,想扒拉出更多這樣的包裝紙,結果卻一無所獲。

    「我真蠢,既然糖紙是被她們從這裏找到的,怎會不搜查得更細心一些?哪怕有秘密也早被看透了。」他搖了搖頭,正欲爬身起來,卻在這霎那之間,視線被夾角的某處給吸引。那裏似乎也有圖案狀的東西,正因角度刁鉆,讓自己給漏塗了,男子頓時來了興趣。

    「果然哪,我剛才還在埋怨康斯坦丁過於謹慎,現在看來還是她眼光毒辣。」在這個夾角前,小妞畫了三株樹木,那是什麽含意呢?他不由看向另一頭夾角。在同樣的位置,也有那種筆觸,過去細看,仍是三株樹,不過只畫了一半。男子托著下巴苦思冥想,慢慢憶起當時在刷漆時,屋子四面墻角有三處畫著樹,另一處留白,他覺得無傷大雅,故而沒有抹去。

    「可這又是什麽啞謎呢?樹木有完整的,又有殘缺的,到底要表明什麽含意?」他拿起筆將圖樣描繪在煙盒上,打算一會兒回去再細細琢磨,恰在此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你獨自在這裏作什麽?」來人正是那個天殺的meimei,她見布雷德利躺臥在地,還以為他羊癲瘋犯了,不由走上前來踢了一腳,叫道:「看看你這個混蛋給大家帶來了多大麻煩。」

    「麻煩?什麽意思?我只是閑來無事四下走走,難道又給你找到理由要揍老子了嗎?」男子下意識地架手護頭,不斷申辯道:「我只是在找廁所方便啊,順腳一走就來到了這裏。求你可憐可憐我,別再打了,我已經把什麽都告訴了你,再也經受不了酷刑了。」

    「誒?這是幹嘛?誰說我下來就是為了揍你?」被他猛然間抱住,我險些摔倒在地。

    「醉蝶花,我似乎愛上了被你虐待,現在仍回味無窮呢,沒有你我要怎麽活下去?」男子恬不知恥地訕笑著,雙目卻在打量著門外,想知道正在說話的兩個男人嗓音究竟是誰。

    「哈哈,這個沒出息的家夥,居然被幾個娘們收拾得跪地磕頭。」很快,又有兩個獐頭鼠目之輩出現在鐵門前,瘦猴們見他正抱著我大腿涕淚橫流,笑得前仰後倒,說:「9號,你對藥店老板做了什麽?居然讓一個男人那麽不要臉地哀求饒命?莫非你非禮了他?」

    「沒有,就是打了他幾頓。」我哀嘆一聲,伸手將他扶起,道:「你的鐵狼朋友要見你。」

    男子揉了揉眼,當見到瘦猴中的一張臉,不由心頭暗暗叫苦。這哪是鐵狼的成員,分明就是火炬聯盟來人,可兩個黑幫之間有矛盾,怎會一同跑來女神峰?

    這大大超出了布雷德利的實際構想。男子起先的計劃是,先將鐵狼的人引來,爆發一場小規模的沖突,然後默默等待。至於火炬成員,多半會在很久之後才會過來,這樣就形成了第二波攻勢,當所有賊婆娘都忙得焦頭爛額,無暇再來顧他,那時才是逃跑的大好時機。而今的情況他有些看不懂了,兩者怎會走到了一起?他們不是競爭對手嗎?

    「噢,是你倆啊。」男子心不在焉地同他們打了個招呼,心中卻在想:「既然是火炬,那就繞不開化學實驗室和助手。現在該怎麽辦?看來只能將莉莉絲們拖下水才行。」

    「我表弟呢?已經很久沒法聯系了,他人現在在哪?」果不其然,瘦猴立即記起了慘死的化學助手,問:「我們去過化學室,他的包和手表都在,但人沒了,怎麽回事?」

    「哦,沒什麽,我與莉莉絲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現在差不多釋清了。」男子灰頭土臉地跟著我們往回走,叫道:「我怎知他在哪?沒見我被她們綁架了嗎?或許自己回家了。」

    「放屁,他要是回家了,怎麽手機還在包裏?那麽多未接來電,說明他在十天前便失蹤了。按照9號的交待,你是昨天才被她們綁票的,又怎會不知他的去向?」瘦猴之一聽出蹊蹺,一把擰住他衣領,叫道:「那我表弟去哪了?你必須說說清楚,莫非被你殺了?」

    「好了,人你們也見到了,是不是就像我所說的,好生款待著哪,你們還有什麽問題,留著以後再說吧。」我只得上前打圓場,推了把男子,道:「看來你的麻煩一點都不比我們少,咱們最後再談一次,將所有疑問都捋一遍,當確認無誤後,你就隨他們下山吧。」

    「不,我不跟他們走,我愛住在這裏,喜歡被你天天折磨,我才不要下山呢!」布雷德利忽然當胸將我抱住,猛地將手探入胸衣揉捏著小饅頭,撒歡道:「醉蝶花,我愛你啊,你明白我的心嗎?你會像你保證的,將我鎖進箱子高掛梁上,與我天長地久嗎?」

    「你不會是吃錯藥了吧?我那時揍你那麽多次,感到心頭愧疚,才任由你吃豆腐,並不代表說我對你有感情啊。我何時說過這些話?快快放手,被他們看著還以為咱倆有真愛哪。」

    還未說完,藥店老板忽然將我猛力推倒,抱著腦袋劈劈啪啪逃回關押自己的牢室。瘦猴們未明其意,正待追過去繼續盤問,哪知他端著一把破槍出來,朝著人群連發兩彈,有表弟的那位猝不及防,手臂瞬間開了花,兩人大驚,便丟下我蹬上石階,逃命去了。

    「完了,這下可給那群混帳找到了開戰的口實,幹嘛要答應帶他們下來呢?」我惱恨地瞪了藥店老板一眼,忙緊追著他們步子上去,並聲嘶力竭地讓眾女截住他倆。當回到貝巴因道場,兩只瘦猴已被十多個女流製服壓在身子底下,我讓眾女起來,扶著他倆肩頭好言寬慰。

    「這是誤會啊,不是我們不肯放人,是他死活賴著不肯走,見你們來硬奪所以惱羞成怒。」

    「9號,你當我傻啊?身為一個囚徒怎可能配槍?一切就像二當家預料的,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他拋了藥店,轉換門庭在替你們幹活,我表弟多數已經遇害了,應該也與你們有關!」瘦猴高聲唾罵,撕破襯衣坦露出胸膛,道:「來,往這裏紮,老子早有覺悟。火炬幫的弟兄們會替我報仇雪恨,不將你們這夥笨婊子斬盡殺絕誓不罷休!你就慢慢等死吧!」

    「露西,黃瓜,你們幾個還楞著幹嘛,趕緊將藥店老板帶上來交還他們,真的是一團糟!」我急得手足無措,只得一邊繼續安撫,一邊讓藍花楹的手下去捉男子,然而眾女跑去廊道,彈子門已讓藥店老板給倒鎖了,哪怕鈴鐺敲破,那道門也是紋絲不動。

    「我寧可死也不要下山,聽著,我剛剛記起一個你們最迫切想知道的秘密,將他們打發走,我立即交待!」男子隔著門狂呼著,愈加在那頭使勁,將所有人擋在門外。

    「算了,也許正像9號所說,這是個誤會。」另一個瘦猴思慮片刻,勸解夥伴道:「她們沒有必要升級矛盾,這原本是幾句話就能說清的事,可能那把槍是他偷帶進去防身的。」

    傷了手臂的家夥只得點頭稱是,被我緊緊攙扶,咬牙切齒地走回鐵門,我趁著他們不註意,立即上鎖,表示自己不會再回那個雨篷。出了現在這種事,我哪怕膽子再大,也沒有蠢到重投虎xue,他們會怎麽收拾我,哪怕弱智也能猜到。果然,兩個瘦猴撒開丫子飛跑下坡,沿途高聲嚷嚷,那根本就是緩兵之計,他們放幾句軟話,只為了能僥幸活著離開罷了。

    「你怎那麽天真哪?那是黑幫,不是農民也不是鎮民,地痞流氓怎會跟你講信義?老婆,你哪怕一退再退,他們也是要攻破你山頭的,將所有賊婆娘殺光!因為這就是這些人起先計劃好的!」當電話那頭的鴛鴦茶聽完我的描述,愴然笑道:「我已經查出背後指使的是誰了,那是一個叫做自由憲兵的大組織,本陣在科羅拉多,是他們出錢將這些烏合之眾結合在一起,並給出了許多承諾。正因為他們的介入,所以無人敢管這顆燙手山芋啊!」

    「自由憲兵?為什麽會是他們?」聽完我暗暗叫苦,這支遊離於暗世界與泛世界的傭兵聯合組織,與我與天竺菊素無往來,彼此間陌生得很,據說全是歷戰老兵,其實力可見一斑。

    「專註眼前吧,我也正在組織人馬,最快會在明天才能趕來女神峰。老婆,現在你只能應戰,別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男人掛斷電話,忙自己的事去了。

    坡道下擁簇著無數人頭,黑幫們不再虛與委蛇,終於撕破臉皮開始強攻了!

    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詞根解釋:

    騎馬男:鐵狼騎軍的銳將。

    輪椅男:火炬聯盟的二當家。

    箭鏃、鍋子黨、利維坦、剁頭黨:佐治亞本地黑幫。

    瘦猴A和瘦猴B:一位是化學助手的表哥,另一位是輪椅男助手。

    屋企邊角的樹木圖畫:很顯然是杏子留下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