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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敛了敛袖子。 温情挑眉,“你打了什么主意呢?” 靳九归掀开另一侧的帘子,看向窗外,还是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事出必有因,此次人马损失了大半,现在回去现场,估计也没什么线索,每次我会让人分两批,若是一批出事,另一批除了要看能否营救外,还需要带回现场的证据。” 证据?温情皱眉,什么证据。 想了半天,惊愕的看着靳九归,丫不会带她来看尸体吧。 果不其然,温情猜中了。 尸体不能运入城中。 随着马匹的声响,接应的人马带着拓辉与如姻等人进城安置,拓昀所指挥的人马却是拖着一辆板车,上面盖着黑色的布。 拓昀掀开黑布,温情下意识退到靳九归身后,不忍直视。 靳九归却是面色如常的上前打量。 一共有三具尸体,均是男子,面目普通至极,扔进人群中便认不出的那种。 身形干劲,手脚结实,即便是死了,从轮廓却也看的出来,生前是个练家子。 死相不惨,均是一剑毙命,因穿黑衣,身上血迹不显,死了约莫有三个时辰,变化还不太大,所以也不算骇人,温情看了几眼倒也不是那么怕了。 “他们身上有着七皇子的信物。”拓昀弯腰,从一黑衣人怀中掏出一面雪白的令牌。上面刻着七团鬼火一样的纹样。 “可是死士?”靳九归倒没有拿过那令牌,反问道。 拓昀蹲下身子,掐开一黑衣人的口中,在牙缝中发现了黑色的毒囊。 便是不死,被抓也会咬毒自尽,果然是死士。 “是。” “令牌是假的。”靳九归眼一眯,便道,“这些人是死士,死士怎还会刻意带着信物。” 温情听的连连皱眉,靳家不过是个商贾世家,怎的又是跟公主扯上姻亲,又是跟皇子扯上矛盾。 “有人有意祸水东引…”拓昀开口,却连忙闭口,突然意识到少奶奶还在呢。 靳九归抬眼,看到温情皱眉深思。眸中转过幽色,倒没有避讳她。 “七皇子与三皇子为储位之争相互敌对不是一次两次,兴许是三皇子做的…”话没说完,却是一转,“如姻自闲玉阁出来便出事,还需从闲玉阁查起。” 拓昀没能明白,如姻的另一个身份是薛家遗孤。 如姻找到菜谱时便从赵平河身上查起,赵平河是宰相推荐的人,宰相一贯中立,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方的。 但今日既有意陷害与七皇子,那肯定就是三皇子了。 不,也有可能是七皇子设下的埋伏,故意诱导。 但是拓昀想起一事来,“对了,主子。” “说。” “跟在拓辉身后的长云说了一事,袭击拓辉他们的人马在重伤如姻姑娘与拓辉后,似有意放他们走,并未乘胜追击。”这又是一个疑点。 靳九归眼睛一眯,是挑衅?还是故意给他一个警告。 温情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听到这句话却是撇撇嘴。 靳九归斜眼看去,某人一脸有意见的模样,“我看夫人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没有啊。”她听的云里雾里的,都没听懂,“你们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我都听不懂,不过让我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何事?”靳九归挑眉。 “如姻又回来了,你说怎么办。”温情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话,利落的转身回了马车上。 她看不到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也不懂其中来龙去脉。 她直观看见的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如姻没能离开汴京城。 这句话,靳九归却像是脑中突然给开了一个口子。 嫁祸给七皇子或者是七皇子有意谋划也罢,用的死士也罢,所有的线索都是猜测,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如姻受伤回了汴京城。 要么是有人想让她死。 要么是有人不想让她离开汴京城。 “走,去客栈。” 靳九归也跟着上马了马车,坐到温情身旁,靠着案几,侧过头微眯眸子细细的看她。 温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一个没忍住,伸手一巴掌将他的脸推到一旁,羞怒道,“我脸上长花儿了还是咋地,你老看我做什么。” 靳九归倒也没气,移开了脑袋,缩回目光,幽幽道,“想不到夫人不仅贤惠有胆色,还聪慧过人一语惊人…” 这句算是夸奖,温情心情扬眉,“自然,胆子与见识有关,我虽然没有亲眼目击过死人,但我也看过不少恐怖片…”至于聪明伶俐,那是天生的! 所以,多看看恐怖片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看到死人的时候,不会大惊小怪。 靳九归没听懂,但也知晓那不是属于这里的东西。 眸光顿时一沉。冷冷道,“看来夫人还是忘不了过去的生活…” 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温情立刻打直了脊背,掀开帘子左顾右盼,还好这里都是靳九归的人。 靳九归曾说过穿越到这里会有危险,让她不要告诉别人,她乃异世之魂,难不成有什么秘密? “现在知道注意了?”靳九归勾勾唇,看提醒有了效果。 温情立刻一本正经的坐直,她可珍惜小命什么的了,虽然想问,但是不是这个时机。 但是却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是不是把绣图给丢了? 顿时心中打起了鼓,却没能敢问靳九归。 回去的时候定然要好好找找。 汴京城边角的一间客栈中,如姻面色苍白的躺在其中一间客房中。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面色苍白。 除此之外,小腹上更是鼓起,小腹受了一剑,命是捡回来了,但是大夫说她再不能生育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这样的结果。 竟让她再不能生育。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为公子生儿育女,长伴公子左右,可如今失去了这女人做母亲的能力,她还有何资格能够站在公子身边。 眼角潺潺的流出了泪水,心中懊悔一片,随后便是埋怨。 那人!为何要这样对她! 大夫说完,拓辉也是没能想到,如姻受伤如此之重。 等到靳九归来了之后如实禀告。 跟在身后的温情也是有些惊愕。 皱了皱眉头,还以为这如姻是耍滑不想离开靳九归才回来的。可是谁也不会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吧。 若已确认没有生育能力,在这个时代,哪个男人也不会娶回家,也就只能沦为妾室玩物。 “公子…”如姻含泪望着靳九归,渴望得到他的一点点心疼。 靳九归抿唇,脸色微差。 若当真如此,薛家此生都不会再有血脉,而靳家时又欠了薛南一笔。 沉默半晌也只能道一句,“好生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