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玷污了一身铠甲。”

    燕珩并不想阿桃纠结这个问题,便瞅着她的脸,说:“方才哭了?眼睛都红肿了。”

    阿桃双手捂住脸,扭身背身过去,揉揉眼睛,而后转过来,试探着问:“还肿吗?”

    燕珩点头,阿桃又羞又臊,烦躁得很,暗道这个人果真又怪又坏,是老天专门派来消遣我的。她索性拿出手绢盖在脸上,兀自抱着软枕靠向车壁,嗔怪道:“不许看我了,做你自己的事去。”

    一方绣花绢纱红手绢盖在阿桃面上,精致的五官透过薄薄一层露出曲线,随着呼吸起伏,白皙小巧的下巴若隐若现。

    阿桃稚气未脱,满心单纯,并不知这举动与男子而言,别有一派风流诱人。

    此番旖旎重重撞在燕珩心上,极为震撼,不为旁的,只因他见过类似的场景,那存在于燕珩的脑海深处,该被称为前世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重生的~目前疯狂攻略妹纸中。面对帅哥,阿桃是顶不住滴。

    明天继续~

    ☆、前世魇

    “太子殿下,您请慢些。”

    内侍从福宁殿追出来,一路小跑在后面唤燕珩,他却充耳不闻,越走越快。

    燕珩身边的人都知道太子与皇帝不睦,从福宁殿吵完架出来,没人敢劝说的,只能埋着头紧跟燕珩的步伐。

    燕珩疾行穿过甬道,直至到了艮岳苑的花园才停下来。

    此时已经暮色沉沉,从人远远地跟着看不清燕珩的神色,只听他有气无力道:“…你们先退下,我自己走一走。”说罢独自往芙蕖池去。

    “这是又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有人低声问。

    “我听说,夏国沈家的少将军带着哀帝的梁王突围失败,被乱箭射死了。”

    “竟是如此!”那人大惊,压低了声音,“沈虞小将不是太子的好友吗?我还记得他两被称为“东都双壁”来着?”

    “谁说不是呢,”黄门低叹一声,“梁王那一干皇族想渡江去临安,投靠夏国复立的小朝廷,结果被堵在巢河…唉…太子想请沈虞的尸骨回祖坟,陛下不准,所以吵起来了。”

    正嘀咕着,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两人,抬起头,只见茂竹挎着金刀紧抿嘴唇,寒气森森。

    茂竹人送外号“鬼见愁”,谁人的面子都不给,聊闲话的两个黄门自知妄议国政有罪,只能乖乖下去领责罚。

    燕珩这边负气走到芙蕖池旁,四下无人,望着池水波光粼粼,满腹阴郁稍稍疏散了两分。他正临水沉思,却见浅滩上泊着一只乌篷船,船上似乎还有人。

    艮岳苑是夏国哀帝花了巨额银钱修建的宫苑,亭台水榭极多,本就是供人游玩的。初夏芙蕖盛开的时候,会有船娘撑一杆竹篙带着贵人们往池中央去赏花。

    可现在已是初秋,满堂残荷,无花可赏,乌篷船也盖上油布,收了起来。现在那船上怎么会还有人呢。

    燕珩疑惑地走过去,发现船上的油布被掀开,一女子仰面躺在船舷上,穿着红色宫装,面上盖着同色的绢纱。

    走过去再瞧,那女子的一只脚翘在另一只的膝盖上,而脚上…居然没有穿鞋!

    燕珩暗嗔一句,成何体统。

    话说这么说,可他眼睛又忍不住去瞧,纱裙顺滑,秀足往上曲线优美的嫩藕小腿一览无余。

    燕珩猛地背身过去,非礼勿视。

    他耳根发热,心跳变快,仔细听,那女子在哼歌,歌词是什么不甚清楚。可燕珩能想象,或许那羊脂玉般的小足还跟着音调打节拍,姿态慵懒悠闲。

    那远处的宫墙因三年前经历战乱,抹上了大片的黑灰色,金芒照耀也没能挽救皇宫往日的繁华尊荣,反倒像是末日余晖。

    便是在此等场景下,万物都死气沉沉,那女子轻快的哼唱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燕珩有一瞬的恍惚,接着他紧捏住拳头,指尖掐的泛白,心道哪个宫里的女婢,竟然如此没规矩!

    于是,他闭了闭眼静,转过身来喝道:“你是谁?在这里冒失。”

    那女子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仓促翻身起来,红绢纱从面上掉落在甲板上,露出该女子不同于中原女孩的相貌。

    燕珩震惊,竟是她?

    中原女子尤其是夏朝,爱一个雅字,女子以瘦为美,后宫的女人都是纤薄的,妆容素淡。

    可眼前的女子身量高挑,珠圆玉润,皮肤赛雪欺霜,与一身红色相映成趣,明丽至极。

    莲枯藕败,可肃杀之色没有削弱该女子的美,反衬得人鲜嫩灵巧。

    与审美而言,明艳与素雅并不冲突,你爱牡丹国色,我爱兰芷清芬,没有高低之别。

    但论先声夺人,还是牡丹更胜一筹。

    眼前的女子便如牡丹般,大有我花开后百花败的独艳姿态。偏她年纪甚轻,稚气懵懂,更添青春之美。

    难以想象,若是到了花信之年,女人的魅力完全绽放的年纪,此女是何等绝色。

    那是他的继母,是父亲新娶的夫人,是景国的郡主,也是楚国的皇后。

    “太子殿下!”阿桃诧异,她怕是没想到躲到偏僻处还能被抓包,慌忙拎着裙子光着脚赶上岸来,丝毫没有身为美人的自觉,对着燕珩呜呼:“我偷跑出来的,那教规矩的女史实在太啰嗦了!到这里来躲躲清静,求你别跟旁人说。”

    她的一双眼澄明如镜,天生卷翘的睫毛扑闪,仰头巴巴地追逐着燕珩。

    燕珩被她逼退了两步,正色紧绷的脸微微动容,怔了片刻,方才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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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珩手中的劄子端了许久,半个字都没看进去,脑海中回忆起了上面那段往事。

    半年前,燕珩得了一场风寒,结结实实昏睡了三天三夜,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梦中他渡过了接下来至死的一段时间。

    梦中人物与事件那般真,苏醒之后的燕珩还搞不清楚何为现实、何为梦境。

    本来他只是以为自己病的太重,有了庄周梦蝶之游。哪晓得没过多久,传来夏国拥戴哀帝十四皇子在临安建立小朝廷的事,那十四子只有五岁,完全还是个孩子。

    燕珩看到邸报时,着实吓了一跳,除去幼帝登实在荒唐外,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