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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你根本没有领悟其精髓。” 谢怀尘不懂,剑法除了剑招还能有什么精髓? 这时,谢洛衡手指一拂,膝上突然出现一把墨玉古琴。谢怀尘一眼就看出这是邵月的太音琴。 “你认识这个?”谢洛衡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则是连连摇头。 “罢了,你把手放上来。” 谢怀尘戳了戳古琴上的莲花图案。 铮—— 谢洛衡随之拨动琴弦。 琴弦颤动,一种冰冷蔓延开,谢怀尘仿佛回到了迷心境,回到了那个漫天风雪的深渊。 平静的空间被琴声打破,回音似乎惊醒了无数金蝉,它们齐齐振翅,窸窸窣窣,透明的蝉翼翻出奇特的韵律,韵律又化作密密麻麻的古字。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由古字组成。 国师说过,这种境界名为“入画”。画里只有他和谢洛衡是活生生的人。 “此境名入画,境界高者才能领悟,我支撑不了多久。”谢洛衡指着纵横排列的字,“看见这些古字了么?纵横剑,斩的就是纵横古字,纵横剑诀就是斩字的顺序。你师兄肯定没给你看过剑诀,因为剑诀的内容只是一串杂乱的古字,常人根本看不懂。” 谢怀尘睁大了眼。 “把你会的剑招演示给我看看。” 谢怀尘以指代剑将纵横十式都比划了一遍,剑意所过之处古字消亡。 谢洛衡:“纵横古字里有固定的字也有不定字,你的前五式斩的都是定字,后五式斩的是不定字,所以前者只要记住剑招便可,但后者却有千种变化。” 谢怀尘有点迷茫:“那我怎么办?我平常又看不到这些字。” 哗啦,刚说完整个空间就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入画境崩溃,他们又回到吱呀呀的马车里。从入画到崩溃居然只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谢洛衡淡定地收了琴:“所以初学者只有一种方法——背。” 谢怀尘没反应过来:“背什么?” “把所有的纵横定字,背下来。”谢洛衡笑吟吟看着他,“这世间定字与不定字各占一半,我带你入画,你把定字背下来,那么纵横剑至少可以发挥一半威力,也足够压制你的魔性。” 谢怀尘想到那些数不清的字,感觉自己踩进一个深坑:“那……纵横定字有多少来着?” 谢洛衡望天:“不多,十几来万吧。反正此去路途遥远,一个月,够你背了。” 谢怀尘:“……” 于是,后面的一个月谢怀尘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练(背)剑(书)。没想到小时候被自家哥盯着背书,现在来了十万年前还要被自家哥盯着背书,背不好还要进行深刻检讨。 一个月后。 燕地很大,横跨好几个城郊,谢怀尘一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来到燕诏侯掌管的主城,也就是燕城。 “大人,燕城到了。”马车外的侍从恭敬道。 谢怀尘如蒙大赦,第一个从马车里跳出来。鬼知道他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总之他现在看见字就要吐! 不过出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燕城,也就是界主小时候住的地方是怎样的,就听见一阵清脆地玉石相击之声。 那声音当啷作响,十分熟悉。 谢怀尘抬头一看,城门旗帜上,正有一串斜方玉佩轻轻摇曳。 谢洛衡从马车里出来就看见谢怀尘对着城门口的燕旗发呆。 “这是什么?”他指着旗杆上挂的斜方玉佩。那玉佩由一个菱形玉底下串着三串环环相扣的菱环玉组成,通体白色,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玉响。 “这是‘诏’,燕诏侯军功累累,先王十分器重,于是赐下诏玉作为嘉奖。后来燕诏侯就把诏玉挂在燕旗上,作为燕地的象征。” 谢怀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洛衡一脸淡定:“我读书多。” 谢怀尘翻出一个白眼,谢洛衡只好答:“都是主人的记忆,看着看着就想起来了。” 谢怀尘好奇:“那你岂不是能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 谢洛衡摇头:“非也。我是主人证道的产物,证道后的事清楚,但证道前的记忆十分模糊。”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苏醒后他一直在搜寻这段时期的记忆,虽然没有回忆出具体细节,但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谢怀尘对他的回答有点小失望,转头便吆喝着一大帮子使臣杀去燕诏侯府。 此番他们的来意是收租并迎接质子回朝,于是行王还封柳青为神武使,给了一群可供使唤的人,看上去颇具气派。 哪知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城,城中居然一片萧索,连个跪迎的人都没有。家家户户竖起白幡布,满地皆是纸钱。 谢怀尘还在奇怪自己仿佛进了个鬼城,谢洛衡早已面色一变,快步向中城走去。 “哎,等下!走慢点!” 谢洛衡看上去只是正常走路,但速度却是极快,害得谢怀尘用灵力才能勉强追上,身后的一堆跟班则早已被主人甩出十万八千里。 “你干嘛走这么快?后面的人不跟上,没人给我们撑场子。”谢怀尘气喘吁吁地拉住谢洛衡,一抬头,燕诏侯府就在眼前。 府门口是长长的石阶,几个守卫正在门口,他们全身黑衣,“燕诏侯府”四字牌匾却是用白绸绕了一圈。 “这……看上去府里死了人啊。”谢怀尘小声道。 这时,门开,有一白衣麻孝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见到谢洛衡与谢怀尘便恭敬作揖:“请问二位可是自帝都而来的神武使?” 神武使要来燕地的消息早已被快马加鞭送往燕诏侯府,所以此话只是确认。 谢洛衡对着那人怔怔半晌,才道:“正是本使。不过本使见府上似有丧事,不知何人……” 闻言,那中年人叹一口气:“在下邵景,燕诏侯正是我的兄长。神武使有所不知,我兄长已于昨日因病去世。” 这话听得谢怀尘心里一咯噔,他连忙偷看谢洛衡的表情,结果对方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如冰山雪水。 “邵大人想必知晓,本使所来是为燕诏侯。既然燕诏侯逝世,本使可否前去祭拜一二?”谢洛衡淡淡道,但谢怀尘却发现他的手不自然地攥紧衣袖。 邵景应好,打开大门请他们进了府。身后一串跟班这时才赶过来,邵景也都派人一一安置,最后带着谢洛衡和谢怀尘去了灵堂。 灵堂不大,老远就能看见引魂幡。三人去时,侍从们正里里外外布置厅堂。燕诏侯昨日才亡逝,众人都措手不及。看见邵景带人过来,侍从们跪了一地,最后纷纷退下。 不过有一人没有离开。 那是一个被灵气环绕的小童,蚕丝绸缎一样的长发快要垂到地上,身上穿一件白色法衣,两肩披道纹,活脱脱一个小仙童年幼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