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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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透少有这样疾声厉色的样子。 他从来都是冷清的,柔弱的,狡黠的,或是妩媚的,在床上更是惹人怜惜。像是一枝开在深宫之中的红杏,颤颤巍巍的从墙头探出一点春色,过往的行人只要稍一抬头,就会被他的清姿艳色给迷住。 没有人不想攀折他。 可他其实是一株带刺的蔷薇,只是伪装成了娇弱无害的红杏,只要那些不轨之徒的手伸过来,就会把他们扎的遍体鳞伤。偏偏这些人哪怕满身都是淋漓的血,还想着要留春一枝,连痛都变成了一种欢愉。 上官透的手狠狠的落在曹王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意,还有冷厉的呵斥让曹王倏然清醒过来。 “放肆。” 那一巴掌落下,曹王头都偏了,他好像是清醒的,又好像是混沌的,只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清上官透了。 上官透知道他不该打这一巴掌,肖铎还未完全掌握朝野内外,他还得哄着曹王才是。 他只能强忍着厌烦,把满心的怒火都化成了一声叹息:“肖铎对我而言,不过是手中的棋子。他处置的那几个罪臣,都是对我有大不敬的。他们仗着有你撑腰,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处处跟我作对,还在背后行厌胜之术诅咒我们的孩子!你这个做父王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非要护着他们,我却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就因为这几个罪臣,你这样的侮辱我!” 说着说着他眼眶就红了,看曹王还僵着身体不理他,又去拉住曹王的手,轻轻覆在微凸的小腹上:“你摸摸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我只是不想失去他。你不心疼我,没关系。你多心疼他一点,就多心疼那么一点,好不好?” 上官透眼里都是清莹的水光,他一脸凄婉哀怨的乞求曹王顾惜一下两人的孩子,曹王就是铁石心肠也被他化成了绕指柔。 于是相信了他的谎言,又或许没有相信,不过是自己在骗自己:“怪我妒忌他讨了你欢心,才说错了话,伤了你的心。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和孩子。我只是想得太多,乱了分寸,以后不会了。你想要谁的命,跟我说,我都帮你。” 那具温热的身躯依偎进他怀里,还带着淡淡的荔枝香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那几个毕竟是你的人,我不该让他直接处置的。” 说着又抬头去看他,满心满眼装的都是曹王:“你疼不疼?我不该打你的。我就是太生气了,你怎么能骂我是……”上官透都不想说那几个字,于是便闭了嘴,只让指腹轻柔的拂过那又烫又红的脸颊。 于是就连痛意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热切的酥痒:“不痛了,有你关心,自然不痛了。都是我的错,我跟夫人赔罪。” 这一茬接过,上官透狡黠的笑起来,却连笑意里好像都掺着勾人的毒:“不痛了的话,殿下就回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曹王也笑起来,带着种志得意满:“我走了,谁来孝敬母亲?谁来照顾我们的孩子?母亲打了儿子,儿子向您讨一份补偿不过分吧?” 温热的气息扑在曹王耳畔,带着笑意的语调弯成了一把钩子,钩的曹王心痒难耐:“殿下想要什么补偿啊?我吗?” 等曹王擒住了他的腰肢,解开他的衣衫后,那语调又变成了带着哭腔的求饶。 长安君曾受秦王令执掌掖庭,护卫王后。因秦王疑心他同王后有私,便免了他护卫王后的差事,又将咸阳城的安危交给了他。 而肖铎任了昭定司掌印之后,行监察朝中百官之职,他手下的人要查案自然会在这咸阳城里转悠,同长安君一系起冲突是迟早的事。 咸阳入了夜,晚秋的天上全是云,连星星都没有几颗,小街巷道里堆着杂物,看起来阴森恐怖,晦暗难明。 长安君领着人在后门处埋伏已久,风吹得呼呼作响,几人身上都染着寒意。 门终于开了,里面钻出来几个汉子,小心翼翼的抬着几箱东西。嬴成蟜扫过一眼,确认无误后,拔出手中的剑,刀刃声起。 他领着的人是军中精锐,对面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很快就被擒住。正在这时,有黑衣人从背后偷袭他,却被人一把割断喉咙,鲜血飞溅,刺杀者很快便咽了气。 肖铎面色平静的擦着手中染血的兵刃:“长安君夜安。奴才奉圣上旨意监察百官,这家欲行叛国之举,奴才需得将人带回,不知长安君可否交人?” 嬴成蟜手边正是此事的关键证人,若是他不愿交人,肖铎着实有些难办。 长安君的下属早对昭定司越俎代庖之事有所不满,见他连长安君都不放在眼里,火气便上来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怒气隔着一片黑夜都能感受到。 嬴成蟜倒是不生气,他既然答应过会支持阿透,保护阿透,便不会食言。肖铎要人,不过是为了巩固昭定司的地位,他本也没有同昭定司争权夺利的心思。 “肖掌印救了我一命,这点小要求,我自然会满足。”他将手中的人拎起,一把甩到肖铎面前,眼神暗沉:“只是还得提醒肖掌印一句话,你为王后举荐,一言一行需得小心谨慎,若是被人抓住把柄,伤了王后,我定不饶你。” 肖铎笑起来:“多谢长安君提点。奴才一定谨言慎行,不会污了娘娘的清名。” 长安君带着人走了,肖掌印也带着人走了。 底下的人跟了嬴成蟜一路,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尊贵,又有战场磨砺出来的军功,何必让着他一个宦官。说是贼人偷袭,救了您一命,谁不知道您骁勇善战,根本不惧人偷袭。” “慎言!”嬴成蟜也不回头,只是止住了属下的抱怨:“他是王上钦定的掌印,我是王上亲封的长安君,都是臣子,何必相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私心。 阿透在宫中势单力薄,他又不敢同他太过亲密,担心被皇兄发现两人的私情。肖铎狠厉,有他在阿透身边护卫左右,他也要安心许多。只是肖铎这性子过于张扬,还需得打磨一下,不然恐怕会生出祸端。 邯郸城中,已经成为赵王的李承鄞没有立后。 他为赵太子时的所新娶的太子妃温客行原是赵后表弟。赵太子清君侧,做了赵王,屠戮了赵后母族,独独留下了这位太子妃的性命。 这位太子妃烈性,不愿原谅杀亲仇人,无力为亲族复仇,便不想苟活于世。 李承鄞非要强留他性命,又不愿给他赵后的身份,只还是让人以太子妃相称。 新欢旧人,爱恨纠葛,属实难分啊。 不论是对于秦国王后,还是对于赵国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