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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那人凑近,手指绕到她颈后系带时,呼吸轻轻流淌在她耳畔。 锦虞耳尖都红了。 好不容易等他将亵裤和外裳都给自己穿上了,锦虞已是guntang得面红耳赤。 池衍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噙着笑,直接俯身将她横抱起。 在清灵的银铃声中,他走到帐外,坐在玉阶,将人放到自己腿上。 这时,天边霞光初照,一片红辉入水,在海面坠落波光涟漪。 微风过处一道温柔的光,日出之景,薄雾渐散。 有如一块纯碧红玉,映照金光生辉,美得沉醉。 锦虞眨了眨眼睛,痴痴远眺,都忘了声色,因这片尽收眼底的壮观和绚烂。 从前在王城,她一睡不着,也常伏在宫殿天顶等日出。 但没想到,此处的光景,远比她曾见过的都要好看。 壮丽到,她仿佛能想象出,那人谈笑用兵,迎风纵酒,振剑跃马,在这苍茫天地一步步纵横江山的英姿。 肩头忽然微沉。 锦虞惊艳中回眸,只见那人下巴轻轻抵了上来。 池衍搂着她的腰肢,语色都好似染了云霞的温柔:“喜欢么,别处可再寻不得这般美景。” 此情此景,着实让人无法口是心非。 樱唇绽出盈盈清笑,锦虞乖巧地点了下头。 想到什么,锦虞静静看他:“这就是……你说的,给我过生辰?” 小姑娘依偎在怀里,娇躯柔若无骨。 池衍抬手勾了下她小巧的鼻尖,眉眼上挑:“不满意?” 锦虞摇摇头,清润的眸子满含意味。 在心里摇摆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极为小心地对他说:“只看一回,还是……每日都能看?” 说这话时,她蜷握在他胸前的手心都微微湿了。 这人的心思那般透彻,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深意呢。 将他当成余生庇护也好,对他有心思也好,她想日日都留在这里。 东陵不复,世上再无九公主,她总不能,偷摸躲着那居心叵测的楚皇帝一辈子。 虽然,他说了,会待她好。 但锦虞内心深处,总是怕他不要她了,也不知这种忧虑从何而起。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池衍不语,端详她娇纯的面容良久,而后微笑牵过她。 眸光淡垂:“只要笙笙喜欢,不论将军府还是王府,想去哪儿看,皆不必问我。” 他目蕴轻笑,话语间却极有分量。 说罢,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僵硬的身子松了下来,随后便依着他,很乖。 池衍将那双如玉柔荑捏在指间把玩,突然想起记忆里那一知半解的过去。 俊眸微沉。 他想,那时候,他究竟亲手将她嫁给了谁…… * 在勾勾缠缠中,他们度过了这个初七。 世间纷扰,难得在这清闲上一日,很是舒坦。 倘若不是临淮事方了,尚有事宜亟待他处理,池衍倒是愿意和小姑娘一直待在这儿。 不过,天总不是时时遂人意。 待到日暮西沉,两人,一马,一猫,乘着晚风,徐徐回了浔阳。 大抵是颇为享受这一刻,池衍一路都不急不赶。 乌骊也是深知主心,稳稳当当地慢行。 锦虞身子小小的,坐在前面,将乌墨抱在怀里玩耍。 她低低头,乌墨便仰起毛绒绒的脑袋,凑上来亲亲嗅嗅。 乌墨柔软的胡须戳得她脸颊痒痒的,锦虞嬉笑着躲开。 要不是那人箍住她的腰肢,她八成是要掉下马去。 小姑娘两条纤腿悠闲地晃着,脚踝的瓷铃铛随之叮铃当啷作响,比丝竹声还要好听。 静谧的山间路,晚风撩人。 池衍唇边轻泛笑意,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小姑娘和他的猫,之前还在书房水火不容,这会儿倒是闹得欢腾。 池衍探出手,拍了下乌墨的脑袋。 谁晓得锦虞立马将猫儿护在怀中,扭过脸,微微不悦:“你别欺负它。” 池衍愣了一下,失笑:“这是用完哥哥就不要了?” 什么用不用的…… 他耐人寻味的语调,老引她往那处想。 锦虞小声咕哝:“你……别乱说。” “唔,看来,笙笙只有在枕席上才会乖。” 池衍慢条斯理说着,又近她发上吻了吻,嗓音低得诱人:“昨夜,就很是不错。” 锦虞全身一下就热了起来,“你……” 烫着脸回过头,索性不搭理他。 池衍笑了笑,见她百般羞赧,便也就不再逗了。 沉默半晌,思及某处,他淡淡敛下笑意。 声音轻沉,缓缓道:“我怀疑东帝和人有所勾结,所以吩咐过,将他暂囚校场地牢。” 锦虞怔了一怔,知道他是在顾及她的情绪,毕竟那是她的身生父亲。 但如今,她的心境很平静。 况且……皇兄…… 眼底伤怀一闪而逝,锦虞垂眸,温声轻语:“嗯,他做过那么多事,总是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池衍没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 …… 这一路磨磨蹭蹭,等到夜半,他们才回到浔阳。 这么晚,锦虞早困倦了,路上便靠着他瞌睡。 于是下了马,池衍直接将人抱回自己卧房,简单擦拭一番后,就让她安心去睡。 汀兰苑,庭院,灯火明焰。 元青元佑站在边上,看着他时,笑得春光满面。 池衍斜睨过去,他们才稍稍收敛了些。 元青元佑极有默契地低咳一声。 这也怪不得他们,将军和表姑娘那日一走,便消失到现在。 方才姑娘家又疲倦不堪地被他抱进屋里,这就很难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池衍负手夜色中,“临淮的百姓,湛羽可都安置妥了?” “妥了妥了,”元佑立刻点头,喜笑道:“将军交代的事,世子爷一向都办得最是谨慎了!” 此言确是。 池衍想了想,道:“他人呢?” 元青回答:“今晚早早就没见着世子爷了,大概是回屋歇着了,前日他还头疼来着。” 池衍眉心略皱,头疼? 不等他言语,元青忽然想到一事,“对了将军,前几日在表姑娘屋里的那条双斑蛇……” 停顿了下,他小心翼翼道:“属下查出,是方二姑娘的贴身丫鬟放的,叫怡之。” 池衍容色潜静,并未觉意外。 想都不必想,奴仆自然都是听命行事。 这种报复手段,对他而言,幼稚又拙劣,他从来不当回事的。 但这回,他想到了小姑娘清眸满含惧意的模样。 池衍踱步回身,边往卧房走,便淡淡冷声:“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