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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名门之后,但也是富贵人家,这续弦之人,还是宁去勿滥的好。” 段惊珏明着是附议段惊鸿的提议,实则却是在四两拨千斤以退为进。而且他这话说的比段惊鸿漂亮,不止吹捧了父亲,还顺带高抬了段家门楣,等于是拍了老太太马屁。 “宁缺毋滥?”段惊鸿眉一挑,不急不缓道,“我记得这张家可是和邬县师爷是亲戚,本家经营的几家酒肆布庄也红红火火,而且这张员外侄子前年还中了秀才,在咱们戊荫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和咱们家算是门当户对,除了这张小姐年纪大点,其实正合适。” 老太太点点头,“嗯,我看也合适,”随即看向段正,“正儿,这事儿就你自己看着办,要是也觉得合适,就看个好日子,找个嘴巴利索的媒婆,上这张家提亲吧。” 老太太一锤定音,陈氏母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段惊鸿目的达到,也不杵在这为难自己,捂着嘴咳了两声,身形一晃就要倒,被冲过来的凉生给一把扶住。 “鸿儿还病着,就别在这站着了,回去歇着吧。”老太太这才正眼看段惊鸿,“凉生,扶大少爷回去,再给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是,老太太。” 段惊鸿就这么虚弱晃悠的被凉生搀扶走了。 等段惊鸿主仆离开,老太太就又发话了,“行了,都别在我这儿杵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三人随后从老太太院子出来,段惊鸿已经被凉生搀扶着拐过了小径,怨愤的瞪着主仆俩的背影,陈氏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段惊珏亦是阴鸷的眯了眯眼。倒是段正心情很好,连带着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 “大少爷,你先躺着,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扶着段惊鸿再次躺回床上,凉生麻利替他盖好被子,掉头就要往外跑,却被段惊鸿给攥住了手腕,“大少爷?” “凉生。”段惊鸿撑坐起身来,“不用急着请大夫,给我更衣,我,我要出门一趟,等事了,咱们,再去医馆不迟。” “我的大少爷,什么事儿比您身子还要紧啊?瞧你这话都说不利索了,就别再犯倔逞强了,老实躺着吧,天大的事都等看完大夫再去!”凉生这次说什么都不听主子的了,那guntang的温度简直让人心惊,这要再耽搁下去,把人给烧坏了那还得了! 凉生转身要跑,段惊鸿却说什么也不肯松手,而且手劲出奇的大。 “大少爷……” “我要去张家,快,要是晚了,可就功亏一篑了。”段惊鸿很坚持,这是他扭转命运的一个契机,要是不抓住,以后再想压那母子一头,可就难了。 “可是,你这样子,走的去吗?”凉生皱着眉头一脸无奈,“人家见您这病怏怏的,说不定都不让咱们进门呢。” 嘴上虽然嘀咕着,但凉生终究被主子的执拗给打败了,不甘不愿的伺候起来。等收拾妥当,主仆俩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第8章:亲赴张家 段家在西城,张家在东城,这东西两头就是马车也得跑上一会儿,段惊鸿病殃殃的轮着两条腿,紧赶慢赶也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站到了张家门外。 “大少爷,您先在这靠一会儿缓缓,奴才去叫门。”见自家少爷脸冒虚汗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凉生忙扶着他到石狮那靠着,确定人靠稳了,就转身往台阶上跑。 “不用。”段惊鸿一把抓住凉生的衣袖,“我跟你一起。” “可是大少爷……” “咱们是来提亲的,总得拿出诚意,我没事,走吧。”段惊鸿深吸两口气压下胸口的滞闷感,就着凉生的搀扶站直身来,随即一手提着袍摆,拾街而上。 两人上了石阶,凉生当即上前敲门。 “有人吗?有人在吗?” 门环叩了三下,厚重的朱漆大门内便响起了脚步声。很快大门被吱嘎打开,一个年纪六旬穿着深灰长袍外罩蓝纹黑底坎肩的佝偻老者走了出来。 “你们是?”老者是张府的管家,福伯,见叫门的是两少年,一步跨出高高门槛,精明的眼上下打量明显是主子的段惊鸿。 “晚生段家长子惊鸿,有事求见张老爷,有劳老伯代为通传一声。”竟管对方只是个管家,段惊鸿依然以礼待人,反正礼多人不怪。 “原来是段大公子,您请稍等,我这就通传我家老爷。”福伯揖手回礼,转身进门,也不关门就径自通传去了。 福伯去了没多久就折返了回来,提着袍摆疾步走到段惊鸿面前,做出个请的手势。 “老爷有请,段大公子请随我来。”说着变侧身进门,引领着走在了侧前方。 福伯一路将人引领到前厅,就躬身退下了。 张老爷已经迎了出来。 段惊鸿上前见礼,“晚辈段惊鸿,见过张老爷。” “段大公子客气,来来来,里面请。”张老爷亦是热情好客,并没有因为段惊鸿是黄毛小儿而怠慢,只是有点猜不准段惊鸿的来意。 “张老爷请。”段惊鸿回礼,等张老爷先走一步,这才跟上。 张老爷请段惊鸿入座,又让下人上了茶,这才问道,“段大公子来找老夫,不知所谓何事?” 段惊鸿端起茶碗浅饮一口,放下后才道,“素闻张老爷为人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晚辈就直言了。”顿了顿,才接着道,“实不相瞒,晚辈是代替家父,来向令千金提亲的。” “提亲?”张老爷面色一顿。 “令千金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更是有名的女中豪杰,嫁给家父续弦确实是委屈了,不过……” “段大公子。”段惊鸿话没说完,就被张老爷沉声打断,“据老夫所知,段夫人过世尚不足百日,身为人子,母亲过世就忙着给父亲续弦,实乃非贤孝所为。” “与其让妾室上位乱了纲常,正妻持家方乃正道,我想,母亲泉下有知,亦不会怪罪。”深吸口气,段惊鸿目光沉潋的看向张老爷,“张老爷是聪明人,那晚辈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令千金今年双十有六,却至今尚未婚配,不过是因为年少伤根不能孕育子嗣,让珠玉蒙尘白瞎了一副好相貌,嫁去大户人家做妾张老爷舍不得,可为人正妻,好人家不肯为此断送香火,别有用心者张老爷又看不上,故而才一直养在闺中,眼看着女儿一天天年长,张老爷想必也正是头疼,段家虽然虽然不及官宦世家,可也算大门富户,与张家算是门当户对,虽是续弦,但也是正妻,张老爷以为呢?” 段惊鸿一番话说完,张老爷脸色大变。 要说这张小姐不能生育的确不是秘密,原因确实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病,几乎药石无医,后来经一得道高僧圣手才保住一条小命,却也是大师断言此女不可生育,当时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