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溺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第28章

    时栀听到父亲时远航的声音有些不悦,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今晚还有事,就先不回去了。”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这话说得她好像废物一样。

    如果是平日里的时栀, 肯定会阴阳怪气地来一句,“跟男朋友滚床单,算不算事?”但是考虑周修谨就在旁边,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语气尽可能温柔可爱,“信号不好呢, 我先挂了。”

    “别给我装,你今晚要是不回来,明天我就找人把你绑回来。”

    时栀鼓起腮帮, 有些不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小吴,等会儿回家一趟。”

    周修谨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

    时栀目送周修谨上了另一辆车,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红的脚踝, 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回到时家, 时栀走路疼得很, 本来准备上楼先给伤口处理一下,坐在沙发上等了她很久的时远航突然叫住了她。

    “时栀——”

    女孩忍着疼, “等会儿再说可以吗?”

    时远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材保持得不错,他躺在沙发里,语气里带着专/制,“我明天就去帮你把周家的婚事退了。”

    时栀抱着一丝希望, 轻声问,“那以后我的婚事,能自己做主吗?”

    他的表情明显顿了一下,而后避开她的眼神,“赵家的孩子不错,过两天你去见见。”

    赵家公子哥风流成性,也算得上不错?

    时栀觉得自己不能细品这话,越品心越疼,她鼻腔微酸,呛得眼睛也跟着难受起来。

    时远航本来也不知道这门婚事,赵亚芬故意瞒着他,就是为了之后木已成舟不好反悔。他知道了之后自然不满意,“你爷爷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想到把你托付给周修谨?”

    时栀不满,整个人竖满了尖刺,“周修谨怎么了?”

    “周修谨在周家连句话都说不上,这样的人嫁了有用?”

    她笑,“总比嫁给你这样的人好,你那么想跟赵家联姻,你自己去嫁啊,反正你浪,见一个爱一个,是男是女有所谓?”

    旁边的佣人忍着笑,但是不敢发出声。

    “啪”的一声脆响,指甲刮过皮肤,时栀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一时间听不清楚他说出的话。

    她屏住呼吸,酸气抑制不住地从眼睛里冒出来。

    “反正这门婚事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如果我说我喜欢周修谨呢?”

    她长睫微颤,眼眶有些红。

    “喜欢能当饭吃?”

    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一下子破碎了,扎进脆弱的皮肤里,鲜血淋漓。

    赵亚芬走下来,刚刚她也听了几句,故意道,“栀栀喜欢,周家也不错,为什么还要反对?”

    时远航不回应她,反而冲准备走的时栀说,“你妈如果在,也不会让你嫁给那么一个人。”

    原本还算平静的时栀冷笑了一声,眼眶红得滴血,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自己的情绪起伏,缓缓呼出一口气,“确实不该嫁他,那样的人,没有你的滥情、无耻、懦弱,又怎么符合你的标准?”

    耳侧刮过一阵风,时栀知道他要打自己,偏过脸避开,不屑道,“这就急了?”

    她看了他半晌,嘴角鄙夷的笑意慢慢淡去,化作一块结实的冰。

    踩着高跟鞋上楼时,脚后跟后知后觉地痛。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习惯了。

    小时候时远航就不知道多少情妇,她妈走了之后娶了赵亚芬,照样不老实,不知道在外面玩了多少女人。

    这种人还有资格管她?

    时栀吸了吸鼻子,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一闭上眼就是七岁那年看到的场景。

    她原本躲在柜子里跟朋友玩捉迷藏,谁知道外面有响动声,不知道是什么。小时栀好奇地把柜子打开一条缝,看到时远航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抱在一起。

    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他们俩在干什么,只知道他们脱了彼此的衣服,紧紧连在一起。

    直到后来懂事了,那件往事成了心里的一根刺,只要一想起,她就会觉得恶心、想吐。

    时栀眼睛很酸,忍不住在进了房间后拿出电话打给周修谨。那头很快接通了,照样是温柔的声音,隔着手机像绵绵的春雨,“栀栀,安全到家了吗?”

    很轻很软,像一颗甜甜的糖。

    原本泪意还没有那么剧烈,一听到这个声音时栀眼泪“唰”地一下掉了来了。周修谨听到她的哽咽声,紧张地问,“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半天之后轻声道,“周教授,我脚疼。”

    女孩哭得很压抑,听起来疼得受不了,周修谨拧起眉头,屏住呼吸问,“你在哪?”

    “我在家。”她吸了一口气,喉咙发疼。

    周修谨穿上风衣外套,周至深拉住他,“去哪,等会要跟许先生一起用餐。”

    “栀栀不知道怎么了,我去看看。”

    “……”他无奈地看着小叔叔的背影,喊了几声对方置若罔闻。

    周修谨下了楼,坐进迈巴赫里,轻声哄着,“栀栀不疼,我等会就过来。”

    “不用来。”时栀抽了抽鼻子,“周修谨……”

    “我在。”

    她哽咽了一下,停顿了几秒钟,“我们领证吧。”

    夜晚十分安静,透过话筒能听到女孩急促微小的呼吸声。他有那么一瞬间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大脑几乎停止思考,这对大脑活动十分活跃的周教授来说是不曾有过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周至深见叔叔走了回去,“嗯?不是去见小婶婶吗?”

    他喉结滚了滚,想到她刚才认真地跟自己说明天去领证,一时间有些恍惚,心口像是被什么烫着了一样。

    ……

    时栀用冰块敷了一下脸,而后抵不过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她梦到小时候mama耐心地教导她弹钢琴,还会给她买漂亮的小裙子,爸爸陪她的时间不长,但每次回来都会带礼物。

    这个房子里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她曾经以为自己有个美满的家庭,直到某一天发现了藏在漂亮玉石里不堪的内核。

    一旦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恶心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再也维护不了从前的假象。

    时栀是被冻醒的,虽然空调开了,但是窗子没有关,身上的被子也掉到了地上,她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躺在床上。

    她还没怎么清醒,伸出手摸了摸脸颊,红肿好了不少。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而后面上一怔——

    等等,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时栀瞪大眼睛,赶紧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有一则通话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