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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计较。 时栀不停地观察他的表情,有些猜不透周修谨在想什么,应该没事吧, 她试探着问,“周老师,你大人有大量, 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周修谨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说跟他计较呢? 时栀是这么想的,然而没想到周修谨说的是, “嗯?计较什么?”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时栀只好闭上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等会周修谨找她算账, 她就说自己什么都没说。 时栀放松了警惕,低头摆弄着猪猪玩偶, 结果一回家就被教育了。 她一边往后躲一边耍赖, “你不是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周修谨笑, “嗯,但是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 时栀第二天捂着腰,欲哭无泪地问,“你怎么会那么多花样?” “为了让你喜欢, 私底下花了点时间学习。”周修谨温柔地将她的头发拂到耳后。 “可是……” “不喜欢吗?”他嗓音很轻,“明明那么兴奋……” 时栀捂住他的唇,“不准说。” 周修谨轻笑一声,不再逗她,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大掌轻轻揉着她的腰,“孩子的事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再要,到时候我们慢慢计划。” 她享受地眯起眼睛,跟个小懒猫似的,“哦。” 午后。 时栀低头摆弄着鲜花,周修谨原本坐在她面前读书,接到一个电话之后站起身,温和道,“栀栀,我去接个电话。” 他眉眼带着笑,一副很坦荡的模样,但是时栀却觉得很奇怪,他很少像这样避开自己接电话,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修谨走到无人处,听到那人说话之后眉头越皱越深,末了表情犹豫不决,“真的不告诉栀栀?” “等我手术完了再告诉她,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这个手术风险很大,我不想让她担心受怕。”时瀚海咳嗽了一声,“你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周修谨垂下眼睫,沉默几秒钟之后,“不,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做。” 时瀚海愣了一下。 “栀栀没您想得那么脆弱,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您想保护她固然是好,但是有时候也应该尊重一下她自己的想法。她以前就已经经受过一次痛苦,您还要把这样的痛苦再强加一次给她?”他顿了顿,平日里时瀚海生病他还会帮忙瞒着,但是这次他少有地坚定,“我会告诉时栀,我觉得,她有知情权。” “可……” “以爱的名义牺牲也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因为您从未问过旁人愿不愿意。” 即使是善意的,又何尝不是道德绑架? “……” 时栀喝了口水,抬起头看见周修谨回来了,“周周,你看看这个甜品好不好看,改天做给你吃。” 周修谨犹豫了一下,“栀栀。” “嗯?”她没在意男人的话,低头继续看着那个甜品。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时栀抬头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不自主地提了起来,“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你爷爷生病了,可能要手术。” 时栀愣了一下,要手术的话应该不是小病,更何况爷爷年纪大了,不管做什么手术都有一定的危险性,她呵呵笑了两声,拿起水壶倒水,“应该不严重吧?” “风湿性心脏瓣膜病,手术风险很大,但是不做手术的话,预计寿命只有两年……” 他还没说完,时栀手里倒着的水直接烫着了她的手,周修谨吓了一跳,焦急地问,“疼不疼?” 他拽着时栀的手,把她带到水龙头底下,用冷水仔仔细细给她冲洗干净,“你等会儿,我给你拿烫伤膏。” 时栀拽住他的衣服,嗓音已然染上哭腔,“周修谨,怎么办啊。” 周修谨安抚她,“医生是我朋友,他说手术治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她愣了一下,委委屈屈地问,“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周修谨让她坐下,转而拿来了药箱,慢慢给她上药,“你爷爷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万一有什么事,你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怎么行。” 时栀眨了眨眼睫,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空气里寂静了许久,他抬起头,“怎么了?” “谢谢你告诉我。”她以为周修谨是把她当孩子照顾的,但是不是,他很尊重她的想法。她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女孩的眼泪蹭到他脖颈里,重复着说,“谢谢你。” 如果他不告诉她,她很有可能再次错过与亲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时栀先去了医院,时瀚海这么大的手术不可能不需要家人签字和照应。时栀刚走到门口,果然看见时远航在里面,她准备推开门进去,突然听到他们对话。 “你那个私生子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你把他带回来的,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能。” 时栀怔在原地,刚开始惊讶,然后又觉得意料之中,这确实是时远航的作风。 周修谨有些紧张,他预想着时栀很多种反应——哭泣、崩溃、激动,他脑海里想着如何去应对。可是没有,时栀很平静地站在原地,好像病房里的那个人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对那个人,终于完完全全地丧失了信心。 不知道为什么,周修谨反而松了一口气,轻声安抚她,“以后有我在。” 时栀点点头,一点也不难过,她抬起手按在门把上,缓缓将门推开,乖巧地叫,“爷爷。” 时远航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他不知道时栀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正等着她开口质问,好编一些理由去解释。 但是时栀都没看他,径直跑到时瀚海面前撒着娇,“爷爷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有什么重要的事都只告诉周修谨,我不是你亲孙女,是你捡来的吧。” 她早该猜到的,爷爷本来心脏就不太好。 “周修谨靠谱。”时瀚海叹了口气,“还好早就把你托付给了周修谨,他的人品我信得过,肯定会一辈子对你好。” 这番话总有一种交代遗言的味道。 时栀一点也不想听,“我不要周修谨照顾我,我就要爷爷照顾,所以你要是不在了我一个人真的没办法了。” 她可怜兮兮地拽着爷爷,小声撒娇。 老人家一向是嫌弃她的,见到她的面没说上两句话就忍不住想要怼她。但是这会儿,他眼底全是温柔眷恋,他也舍不得。 “小栀乖。”他苍白的手拍了拍时栀的后背,看着好像给她安慰,抬头的时候却看了一眼周修谨,他的意思很明显—— 等他走了,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