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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的大事,杜宇倒也没什么波澜“哦”了一声又咂了咂嘴道:“你们家老爷子要是没了,他们爷俩可高兴坏了吧。” 杜宇说的没错,池老爷子要是死了,估计不用等葬礼办完池毅生和池墨就得笑出声来。 池老爷子当年是让位给了池毅生不假,但池家所有的资产仍然在老爷子名下,池毅生名下唯一的资产就是四季酒店,在池家,池毅生和池墨说白了就是两个地位稍微高点的打工的,和坐在办公室里打印文件的实习生区别倒是也不大。 池毅生百般在老爷子面前尽孝为的不是一份心安,为的是那份遗嘱上能给他名下多写点股份,最好全写到他的名下去。 面对杜宇的问题,池砚不可否认的耸了耸肩,吃光了杜宇送来的东西才慢悠悠的穿了衣服,往医院去。 路上有点堵,池砚甚至还眯了一会。 江城人民医院的急诊抢救室在一楼,出门左拐就是门诊大楼,进门的时候池砚特意看了一眼大厅正中的显示屏,今天骨科的门诊值班医生是沈清寻。 池砚一边计划着怎么以合适的理由出现在沈清寻的诊室一边往抢救室走。 才拐过走廊,池砚就见池墨和池毅生两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门口转。 “爸、哥。”池砚叫了两人一声,抬头看着抢救室的门牌灯还鲜红的亮着,便坐到了门口的长椅上,事不关己的看着那道紧紧关着的门。 池毅生见池砚这幅样子便忍不住疾步走到池砚跟前扬起了巴掌。 “干嘛啊爸,我十二岁的时候您都没打得动我现在我二十六了您想起来和我动手了?”池砚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池毅生,即使是仰视的角度,池砚可不觉得裸了下风那个人是自己,他翘起腿瞥了池墨一眼:“我要是你我就上来拦一下,这玩意被别人拍到了发出去,他不好看呐,池家老爷子重病入院,池家父子为其名下遗产在医院大打出手,啧,低级。” 池砚冷冷的笑了一声单单吊起一边唇角,丝毫不掩饰他对池毅生和池墨的嘲讽与不屑。 “爸,算了,爷爷还在抢救室,他不会想你和阿砚吵架的。” 池砚很佩服池墨的一点就是这人真的挺能装,这么多年了他挺想问问池墨累不累的,池家这几个钱到底有什么好呢?从老一辈的手里硬抠出来,从女人的手里骗过来,然后标榜到自己身上站在财经频道的镜头前讲述着那根本不存在的心酸起家打拼史。 大家都是富二代啃老来的,真诚一点不行么? 池毅生动手不成也得要解气,指着池砚的鼻子咬着牙道:“池砚!你最好收敛点!要不是你爷爷眼看着不剩几天了又不知怎么想起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能坐在这跟我耀武扬威么!没有我的允许你能从佛罗里达回来么?你记住了,你是儿子,我才是老子。” 池砚从池毅生说第一句话那会就想笑,好不容易坚持到池毅生说完。 16 又被牵着走 池毅生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瞧见池砚那满不在乎的样更是想一手掐死他,左右思量之后还是咬着牙问池砚:“你还能笑得出来?” 池砚从鼻子哼出一个音节,随后起身跺了两下脚算是整理起褶的裤子,实际上他那九十块钱一条的裤子就算起了褶也没什么要紧的。 “我当然能笑得出来了,逼死我妈,把我弄出国外的帮凶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我肯定是笑一笑的啊,不然怎么表达...” 啪—— 池砚话说一半,巴掌便毫不留情的落了过来,池毅生到底没忍住,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池砚不仅脸疼甚至有些耳鸣,站在旁边的池墨一脸幸灾乐祸还搀着点假惺惺的担忧,上前假模假式的拦了一下:“阿砚,你何苦惹爸生气。” 嘴角渗了点血丝,池砚伸出舌尖卷了,他睨了池墨一眼,眼神中满含警告意味。 池墨往后退了一步,选择在这场连势均力敌都谈不上的纷争中保全自身。 “怎么?”池砚揉着吃痛的嘴角:“我就说了个帮凶两个字你就受不了了?我这要是指名道姓的说你就是害死我妈的凶手,你还不得杀了我?” “池砚!你适可而止!你妈是自杀!和我没有关系!和你爷爷也没有关系!”池毅生连眉毛下的那层皮都气红了。 听到池毅生的辩驳,池砚连笑脸都难挤,他看着池毅生那张恬不知耻的脸,眼前像蒙上了一层红。 自杀,没错,苏琳的确是自杀,可刀却是池毅生递过去的。 当年苏琳嫁给池毅生后沉浸在池毅生给她编织的美梦里,婚后第二年,苏琳把名下四季酒店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了池毅生,不仅如此她还和池毅生提出了想要个孩子,可不甘愿被家庭、孩子束缚住自由的池毅生却百般推脱,说着想等过两年生意没有那么忙了,把手底下的人培养起来了,再要个孩子,他和苏琳两个人亲手带。 池毅生用一次又一次的甜言蜜语哄骗着盲目陷入爱恋的苏琳,直到两人结婚的第四年,池毅生带回家了一个小男孩。 苏林看着站在楼梯下的那个和池毅生有八分像的小男孩,她嘶吼着要池毅生给她一个解释。 没什么新鲜的原因,婚前最后一个晚上,不甘就此陷入爱情的坟墓的池毅生出门放纵了一夜,江城最有名的夜总会成了池毅生的首选,但池毅生不知道的是那个女人怀孕了,当那女人一手牵着池墨一手拿着亲子鉴定找上门的时候,池家一家之主池老爷子做了两次亲子鉴定之后接纳了这个孩子,但并没让池墨的母亲进门。 苏琳哭喊着,整日里吵闹着,池毅生选择堵上苏琳的嘴,以婚内强/暴的方式,他认为苏琳想要的不过就是个孩子,既然要,给就是了。 苏琳得知自己怀孕之后无数次的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但终究母爱作祟,她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池砚出生之后,苏琳将他视为耻辱,将他视为希望,她时而不停地给池砚讲述着负心的池毅生,时而在池砚耳边痛骂那个正在楼下围在池毅生身边玩乐的男孩,时而告诉池砚他原本是该死的,又或者紧紧抱住池砚温柔的注视他,怜爱的抚摸他告诉他,他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宝贝和希望,在两种极端情绪中辗转的苏琳终于死了。 那天早上窗外飘了细碎的雪,六岁的池砚放学回家,没有人在乎他这个疯子生下的孩子,一楼客厅里爸爸在和哥哥讲故事,爷爷正在喝茶,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小池砚自然的忽略客厅里所有人,径直上了楼,他打开和mama一起住的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