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宴与朝在岸边,当着陆迢的面,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手腕灵活的剥离下腰间的腰带,铃铛相撞叮叮作响,紫色的衣物散落在地,他白皙的胸膛上还有陆迢前天留下的红痕,借着残存的一丝天光,陆迢看的很真切。 却又不真切。 他觉得宴与朝微勾着唇像在诱惑他,可是他的眼睛却还是那样干净清澈。 宴与朝背过身,沿着石头缓缓下入湖中,陆迢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臀部。 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不算很长,下半身已经全部浸入水中,只留下一个瘦削挺拔的背影。 陆迢压着他的脊背,深深地进入过。 “哇,好冷。”宴与朝整个身子潜下去,只露出一个头冲陆迢感叹。 感应到下身变化的陆迢只好转过身去,呼出一口热气,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到深处去了。” “放心吧,我水性很好!”宴与朝站起来,露出了半截身体,像是疑惑陆迢为什么转过身去,但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又把身体缩回水里,目光放到远处的树上。 是雪白的参天大树,生长在岸边,有风吹过的时候会落下几片花瓣,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落叶的季节,只能看到树梢一簇一簇的花在枝头摇曳。 宴与朝仰头,深吸一口气,却没闻到花香,他大声问陆迢“这是什么花?” 陆迢还是背着身,闷声道“是三生树上的花。” “三生树是什么树?” “等你洗完我带你去看。”陆迢声音有些沙哑,他好像实在是阻止不了心里的旖念,哪怕转过身去不再看宴与朝,脑海里却还是宴与朝在身下的模样。 出神太厉害,陆迢甚至都没发觉宴与朝走到了自己背后,宴与朝从水中踩上岸,拖了一地水渍,赤裸的少年,披散着湿发,像是传说中的水妖,带着勾人的欲望缓缓靠近岸上不知危险的旅人。 宴与朝温热的气息吐在陆迢耳边,还带着湖水清冽味道“在想什么?” 陆迢一怔,下意识侧头,对上了宴与朝的脸,两人近到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接触到对方的唇瓣。 陆迢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绿眸里是压抑,是紧张。 宴与朝不着痕迹地弯了一下唇角,像是jian计得逞一般,他先吻上了陆迢,很轻一下,贴住了他柔软的唇瓣。 陆迢眼里的压抑,紧张,都被这一吻点燃,像是得到了什么允许一般,他深深地回吻住宴与朝,双手用力环抱住他,将面前这个湿漉的、赤裸的少年拉进怀中。 宴与朝也被勾的火起,手往下伸,隔着裤子握住了陆迢下身的昂扬,修长的指节整个裹住柱身,像是把玩器物一样揉捏起来。 宴与朝轻轻用舌尖顶出陆迢,二人结束深吻,陆迢有些无措的看他,眼里眸色更深,像是被捏住命门的野兽,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几分哀求。 魅惑,或是引诱,宴与朝将陆迢腰间松下来的腰带彻底解下,完整露出一整根挺立暴胀充血的欲望,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用指腹擦掉guitou溢出的液体,俯下身,含住了那个充血但依然是漂亮的深粉色的柱头。 这是陆迢完全没有想过的事,下身也是第一回被人这样包裹住,宴与朝用他柔软灵活的舌头挑弄着陆迢最敏感的几处地方,时不时又被牙齿轻啃一下,是和之前不一样的体验,陆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却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刺激的事。 陆迢的欲望其实并不难看,很粗,很长,笔直一根,顶端是深粉色,伴随着宴与朝的吞吐,翻下包皮,露出更多的粉,而且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一点属于陆迢自己的味道,是充满野性和诱惑的味道,宴与朝不讨厌这个味道,甚至有点上瘾。 宴与朝一手扶着柱身,一面用舌头环着guitou舔弄,一面往下想要包裹住更多,但却吞不下,宴与朝压到了喉口还有小半截露在外面。 这样的刺激很快陆迢就忍受不了,随着柱身一阵抽搐,陆迢急忙想要抽离,宴与朝微微松口,却在陆迢整根欲望快要抽离的时候,他含住陆迢的guitou,一面用柔韧的舌头刮蹭马眼,一面口腔吸吮,陆迢实在是招架不住,一个失神,液体已经在宴与朝的口中喷射出来。 是带有陆迢的气息,浓厚雄性味道的液体。 宴与朝显然早有防备,没有被液体呛到,只是有一些白浊流在了唇边。 陆迢还在欲望之中,低垂下眼睫去看他,想为宴与朝擦掉嘴角的液体,手刚刚摸上宴与朝的脸颊,只见宴与朝吞咽了一下,把嘴里那浓厚的液体咽了下去,连嘴角残留的白浊都伸出舌头一一舔去。 天色暗下去了,陆迢看不清眼前少年那一双桃花眼里的情欲。 情到浓时,陆迢打横抱起赤裸的少年,和他一起,沉进冰冷的湖水,却浇不熄两人的欲望。 * * * 晚课时间才结束,间或有明教弟子路过映月湖。 月光倾泻下来,湖面一如既往的平静,泛着粼粼波光,三生树的花瓣从树梢坠下,顺着晚风,一路飘到湖里。 没有人看见,岩石后面,他们的以往稳重少言的大师兄,身下压着一个少年。 水下两个人紧贴着交合,顺着陆迢的挺动,yin靡的水声在两人起伏之间作响,宴与朝浅褐的眸子已然被cao到失神,只能承受着身下陆迢的冲撞,猛烈却温柔。 “嗯……唔……”宴与朝忍不住呻吟出声,却又被不远处明教弟子走过的身影吓得咽下去。 陆迢的胸膛很热,伴随着每一次冲撞,整个人都贴在宴与朝的背后,所以他不仅不觉得冷,还觉得很热。 不仅是身上热,在水中不断被进入的花xue也是火热的,不知是不是在水下格外顺畅,陆迢的男根是guntang的,但湖水是冰冷的,每次进入都会有湖水带进去,冷热一交融,要不是陆迢的手撑着,宴与朝早就因为这两重刺激而站不稳。 宴与朝泄出来的时候陆迢也到了临界点,在他身后喘着粗气,将温热的液体注进他的体内。 湖水将这一切都洗尽,宴与朝还沉浸在余韵的时候被陆迢抱上了岸。 “下晚课了。”陆迢幽绿的眼睛看着赤裸的宴与朝“现在湖水很冷,不能再泡下去了。” 宴与朝被吹来的风刺的一激灵,身上不知是情事缘故还是陆迢压着他太过用力,皮肤泛着淡红,在月下格外诱人。 陆迢将身上水擦干,目光却忍不住盯着宴与朝,又别过头,绿色的眸子间闪过慌乱和无措。 两人换好衣服,宴与朝很合适明教的服饰,洗干净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更加干净俊朗。 和陆迢肩并肩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陆迢好像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宴与朝不看他的时候,能感觉到陆迢的视线,但他去看陆迢的时候,却又看到他别过脸。 宴与朝隐隐有一种带坏小孩的罪恶感,陆迢看起来年纪和他相仿,但对这种事还很是青涩,倒是自己熟练多了。 “不是说去看三生树吗?”宴与朝率先打破平静。 陆迢很高兴的把脸转回来,可是对上宴与朝的眼时他又别开了眼“现在正是要去的。” 宴与朝心中的罪恶更上一层楼。 二人继续往前走着,晚间的风有些冰凉,陆迢给的衣服很暖,上面有陆迢的味道,是清爽中夹着一点木质的味道,很让人安心的感觉。 “你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吗?”宴与朝转头问他。 陆迢还在偷瞄宴与朝,有些来不及收回目光,只好不太自然的往远处看“是,师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带我来到这里。”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呢?” 他很想了解一下宴与朝,但是却不知从何开口,从宴与朝的模样看来他似乎对情事很熟练的模样,又怕宴与朝会不高兴,只能试探着问一下。 宴与朝倒是很坦然“我九岁就被收留了,一直在苗疆学习蛊术,你看到了,我身上也没有五仙教的内功,学的也不精。” “……嗯”陆迢想了想“你以后,会学的很好的,我教你。” “噗……”宴与朝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吗,我很荣幸。” 陆迢以为他不信“是真的……” “我没有不信啊。”宴与朝看出陆迢的心思,弯起一双眸子看着陆迢,笑意盈盈“陆迢,这是你父母给你取的汉名吗?” “不是,我也没有见过父母,是师父给我取的。” “你师父为什么给你取这个汉名?前路迢迢,听起来很艰苦的样子。”宴与朝问道。 陆迢的师父显然不是这个意思“师父说,人生长路迢迢,一步一步都需要我自己走下去,所以叫陆迢。” 宴与朝点点头“那真是个好名字。” “那你呢?”陆迢看向宴与朝“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宴与朝脑中闪回了一些画面,血淋淋的,一闪而过,再想深究也想不起来了,他下意识想编个谎,但看见陆迢那张全然信任自己的表情,也不想对陆迢说谎,循着记忆中的事道“我被宴家的人买下来,他们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见陆迢还是探寻的目光,宴与朝勉强笑笑,补充了一句“与朝,应该是伴着晨光的意思吧。” “那很好。”陆迢认认真真道“你值得伴着晨光。” 宴与朝被他诚恳的目光看的有点脸热,又觉得有些羞愧,发现不远处是一颗参天巨树,比之前湖边看到的都要大,树下有不少人,或坐或卧。 “这棵树就是三生树吗?”宴与朝仰头去看那颗树。 陆迢点点头。 “为什么叫三生树?” “其实,是叫生命之树,但以前有一位公主,为了救心爱之人……”陆迢显然不擅长讲故事,他努力回想着从小听过的传说,磕磕巴巴转换成官话“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心爱的人,所以就叫三生树。” 宴与朝看向树下亲昵依靠在一起的恋人,道“所以是三生三世的意思吗?” “是的,来树下祈祷的伴侣会三生三世永不分离。”陆迢点点头。 宴与朝对这个神话故事不置可否,也未深问,走近了发现还有在弹胡琴的,花瓣纷纷扬扬伴着胡琴小调传入宴与朝的耳中。 “这是什么调子?”宴与朝发现那弹奏者手上的琴也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模样,只有两弦,用一种扁平的片子在两弦之间弹拔,柔美动听的旋律慢慢传散开。 “是胡琴,弹的是乡乐。”见宴与朝稀奇的看着,陆迢忽然问道“你喜欢吗?” 宴与朝点点头“这可比我笛子吹得好听多了。” 倒不是说笛子不好听,实在是宴与朝五毒内功乱七八糟,没办法合理催动内力把笛子吹好。 陆迢走上前,和那弹奏者交谈了几句,那弹奏者看见陆迢明显很兴奋,高高兴兴的把手中的胡琴递给陆迢,陆迢接过来,向着宴与朝走回去,到离他比较近的地方,找了一块空地,扫落树下的花瓣,坐下来弹了另一首曲子。 不同于刚刚弹奏者的悠扬轻柔,陆迢弹的是一首轻快的曲子,他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弹拔着手里的二弦,但却始终注视着宴与朝,月光穿过茂盛的花瓣洒在他小麦色的脸上,陆迢长得不是宴与朝在苗疆见过的那种温润秀气的长相,他高鼻深目,一双幽绿的眼睛神秘又有攻略性,眼尾微微上挑,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好惹,只有在两人zuoai的时候能隐约看到他青涩又失神的一幕,但今晚的月光却映的陆迢格外温柔,配着轻快温柔的家乡小调,宴与朝忽然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可惜没有听到曲子的后半段,宴与朝只觉得耳内忽然传来一阵轰鸣。 然后是天旋地转,宴与朝的眼前一黑。 * * * “你去明教,到明教去,那里才是你的家。” 谁?是谁在说话? 宴与朝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想睁开眼却睁不开,但意识已经清醒。 他奋力挣扎,想在这片黑暗中找到出路。 努力了很久,最后宴与朝还是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是自己梦里的地方,是异域的花纹和熟悉的味道,宴与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到了明教,现在应该是在陆迢的床上。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屋子,陈设简单,但是被子和窗纹都和苗疆不一样。 宴与朝掀开被子,朝外面走去,现在天已大亮,屋子外面是一排相似的房子,里面安静的很,好像没什么人,宴与朝后知后觉想起来陆迢昨天说该和管事师兄报备一下,但是自己好像错过了。 宴与朝开始懊恼起来,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 他有些无措的站在屋子中央,看起来是临近中午的样子,明教弟子应该都在上课,宴与朝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上课,想了想可能是圣墓山,便出发往那冲天的火焰处走去。 路上偶尔会有几个穿着和陆迢相似衣服的人,但都是像龙门见到的那些明教弟子一样一脸冰冷,行色匆匆从宴与朝身边擦肩而过。 快到圣墓山上时已经下了课,很多脸庞还是稚嫩青涩模样的明教弟子一个个抱着书本或是弯刀陆陆续续走出来,看到宴与朝的时候也不是神色冰冷,而是带着几分疑惑多看几眼,穿过人群宴与朝终于看见熟悉的面孔。 是陆行溪,垂头丧气的模样,宴与朝听见旁边年轻的明教弟子说“驱夜断愁和流光囚影是最基础的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慢一拍?” 陆行溪狡辩“我真气循环不过来啊!” “这要什么真气?”明教弟子非常疑惑。 陆行溪还想狡辩,抬头看到逆着人群上来的宴与朝,连忙挥手“诶!诶!师弟!宴师弟!” 宴与朝走到陆行溪旁边,打了个招呼,问道“陆迢呢?” “师兄还在上面演练,你要去看看吗?很帅的。”陆行溪道,而后又转过去和身旁的明教弟子得意洋洋道“这是陆迢师兄带回来的人,叫宴与朝,是不是很好看?” 身旁的明教弟子打量了宴与朝几眼,冲宴与朝微微点了点头,往陆行溪背后缩了一下,显然是个怕生的孩子。 宴与朝也冲他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昨晚好像晕了过去,今天本来是要找管事师兄登记的,现在怎么办?” “我们都知道啦,陆迢师兄已经帮你去和管事师兄说了,下午你过来和我们一起上课就好啦。”陆行溪拽住宴与朝的手“算了,你也刚醒吧,别找师兄了,和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不好吧。”宴与朝笑着拒绝“我上去和陆迢说一声,你们先去吃饭吧。” “好吧好吧,师兄就在上面,有很多木桩的地方,那里还有人在看,你应该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