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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来知道自己这次睡得有点久,长年的枕戈待旦没能让他彻底陷入梦中,但他仿佛又在梦中走了一个来回。 然后这个奇人就一点缓冲都没有的清醒了过来。 他在自己的卧室,没开灯,熟悉的环境笼上了一层陌生的感觉。 以及……床上还有个人。 这是一件稀奇的大事,席来花名在外都是假的,独立要塞的坐标是星际最大的秘密之一,他得多色令智昏才能带人回来。 十几年没和人同床共枕的席团长僵着脖子转头看了眼,就着昏暗的光线发现了一个睡美人。 哦,我现在是已婚了。 席团长又僵着脖子转了回去,磨牙琢磨。 裴鸣爱看电视剧,他跟着看过一些。 当爱人重病卧床,多数Alpha都泪眼汪汪守在床边,爱人手指头一动,能把Alpha先喜得厥过去。 而我们的白部长,虽说半边脸埋进枕头也不影响其秀色可餐,但守床守到床上也是罕见,更不要说睡得这么沉了。 席来撇嘴掀开被子,一只腿都掉下床沿了,却被身后的人扣住了手,并且一个用力又被拖回了床上。 “你可以温柔一点的。”他无奈地枕着手臂看向白盐。 白盐觉察到动静下意识地一捉一拽,人其实并没有醒。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盯着席来,足足过了七八秒,他长呼了一口气,以拥抱的姿势将自己半扣在了席来身上。 “你真的可以温柔一点的。” 话虽这么说,席来还是将手放在了白盐的后背,并且沿着脊线一路摸了下去,探进睡衣抚上了皮rou。 席来:“我还以为你多焦心,后背的伤都治好了?” “你睡了五天。”白盐的呼吸打在席来的锁骨上,声音闷闷的,“我们婚假都快用完了。” “才五天……” 白盐的手在被子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手臂:“埃罗天天板着脸四处恐吓小孩。” “他本来就是那样……” 白盐笑了一声:“我也恐吓陈欢来着。” “那你可真是不应该……” 久违的说无聊话的氛围,席来并没有发觉自己嘴角带着笑,手指还在别人的后背圈圈画画。他怎么觉得自己睡了这五天,不仅海棠乖了,白部长都跟着乖了? 直到白盐捂着鼻子挪到床的另一边,席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大吃豆腐的事。 埃罗闯进来只觉得伤眼睛,白部长捂着脸缩在床边,席团长一脸写着食髓知味的微笑,怎么看都像是席团长借机猥亵了白盐一样。 他说出口的话立马没了热乎劲儿:“醒了啊……” “嗯。”席来按了下自己不安分的心,力求平静,“什么事?” “我就是来看看……”埃罗愣是从他的话里品出了指责的意思,顿感自己坏了团长的好事,直接一步退出门外,再说话声音不知远去了哪里,“你们继续!” 席来一愣,被冤枉得两眼昏花:“这是叛逆期到了?” 白盐仍旧捂着鼻子:“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席来在床上扭了扭:“目前感觉良好。你怎么了,流鼻血了?” “没有。”白盐松开手,又捂住鼻子,平静地说,“你的信息素味道太重了,我捂鼻子过滤一下。” “哦……”席来抬手闻了闻腋下,觉得动作不对,又扭头往枕头上闻了闻:“我什么味?很难闻吗你要过滤?” 这怕是个傻的,白盐面带微笑,一字一顿道:“不,很好闻。” 席来受海棠影响,从小习惯性忽略正常的生理健康教育,居然又追问一句:“好闻你干嘛捂鼻子?” “可能因为我是一个身体健康发育良好的Alpha吧。” 席来一言不发地爬起来快速冲进了卫生间,太丢人了…… 白盐的声音还跟在屁股后头阴魂不散:“还要我继续解释吗,席团长?” 乖个屁,区区五天,能指望也就是披了一张人皮的白部长变好人?占刚清醒的人的便宜,还捂着鼻子,信息素味儿捂着鼻子要能过滤他跟他姓! 跟谁姓的事可以再议,信息素的事儿还是要解决。 近年来很多Omega选择通过各种试剂掩盖信息素的味道,但也只是掩盖,超出时效抑或是天气太热都能导致试剂失效,只是一时的手段。 席来的没有味道却是不同的,海棠对他身体的调整无微不至,不仅是作战能力,还包括生活中Omega的任何一个细小的特点。 发情期这个词对席来来说陌生得可以。 他木着张俊脸坐在实验台上配合检查。 裴鸣不知从哪儿翻出本Omega身体知多少,照本宣科。 “身体热吗?”“不热。” “有感觉到……额……下一个问题,额……你空虚吗?”“……不空虚。” “有想要被标记的冲动吗?” 席来忍无可忍把书夺来几把撕碎:“能不能换个有经验的Omega来?” 裴鸣摊开双手:“那你倒是给我们招几个回来?” 白盐看不下去了,拍拍裴鸣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白部长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直接撩起席来的头发揉了揉后颈:“有感觉吗?” 被人抚摸腺体是一件奇怪的事,席来感觉鸡皮疙瘩都快爬到耳尖了,他坚定摇头,想到不能讳疾忌医,又补充:“但是我感觉你的信息素味道变浓了。” 白盐笑了一下,手指敲了下他的外耳廓,扭头对围观人士说:“不是发情期,应该还是海棠的问题。” 海棠说复杂是挺复杂,独立军养了实验室那么一屋子人,星舰、跃迁都搞得有声有色,海棠愣是动都不能动一下。 但要说要简单也很简单,海棠的工作原理就是通过检测人体的各项指标,根据反馈数据提高身体素质。 席来和海棠的矛盾在于,成年后的他身体指标大幅改变,但海棠不会变。海棠依照程序工作,当发现席来的指标脱缰之后,就敏锐地通过检测程序替代了席来自身身体的运作方式。 换言之,留海棠在体内,人类身体和智能设备的拉锯战永远不会停止;但如果移除海棠,席来的身体就会迅速崩溃。 发现海棠的缺陷后,不断降低敏度这个方法已经支撑了十年,近期几乎已经没有作用了,从海棠的偶尔失控就能看出一二。 席来大致也猜到了问题还是在海棠身上,他捋了把头发,一双眼睛似乎永远蕴藏着不会消失的光芒:“海棠的问题我已经很习惯了,但是这玩意儿不会一直有味儿吧?” 裴鸣翻了个白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的信息素,没好气说:“那玩意儿本来就是一直有味儿的,你克服一下。” 陈欢在后排举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