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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对别人撒,他不仅对别人不撒脾气,就连恶声恶气地警告都没有。 大抵是那些传言的缘故,他的身边没有什么人敢凑近,更没有朋友,不说联合起来排挤别人了,连去外边打架,都一直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的。 时尉有点不高兴了,听到一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路远之的坏话,也不准备给他们留面子。拉着脸喊了一声。 “同学,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时尉的脾气很好,他的脾气早在无尽的社会补习班中给磨光了,他几乎就是一个变脸机器,程序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情绪面具,能表现出他觉得最适合当下情景的肌rou控制。 “干嘛说给你听,不就仗着路远之给你当靠山吗?你以为他能瞧得上你吗?有本事你让路远之给你出头啊!”陈序林在背后议论人家,猛一下有点心虚,吓了一大跳,但转过身看到是时尉,悬着的那颗心就放下了,眼神不屑甚至是十分挑衅地看着时尉。 时尉依然是笑着的,连眼神都是温温和和的:“陈同学,我们不管怎么说,但是同学一场,你用狗啊狗啊的来侮辱人不太好吧?” “侮辱你?”陈序林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叫侮辱你?你首先得是个人,骂你是狗才叫侮辱。我是狗是狗,怎么就叫侮辱了——” 其他几个跟在陈序林身边的跟班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眼带嘲讽地看着时尉,好像在为他的愚蠢而感到可笑。 “啧啧啧,不愧是狗啊。”陈序林嘲弄的说,“都把你骂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是一脸的笑,果然是能巴上人做狗的很角色,连笑都这么厉害!” 时尉脸上保持微笑,语气不急不缓:“那还是没有您厉害的。” 时尉轻声细语地说:“您多厉害呀,不管背后骂得再厉害,遇上了路远之,还不是得扯着笑弯着腰然后殷勤地说上一句‘远之少爷,今儿早餐是喝小米粥喝豆浆’,啧啧,你那模样就差上去给人添鞋子了,现在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骂我舔狗呢?” 时尉将谄媚和没骨气的语气学得像模像样的,差点将小跟班们给逗笑了。 时尉不认识这人,记忆中也没什么和他有关的记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这么坐以待毙。时尉他是谁?在尔虞我诈地商场上滚过几回的人,还怕这人的骂吗? 他不认识陈序林,不知道他的性格,不清楚他的品行,但从刚才他背后对路远之诋毁辱骂,还有发现他时的惊恐、转变后的色厉内荏,他大概就能猜出这个人大概的性子的。 时尉虽然不知道他私底下做过哪些事情,但他不会编造吗?时尉记忆中没有这个人,这就代表着这人在以后不会有什么大成就,更不会有多显赫。 这样的人,时尉见多了,他对路远之的感情,不外乎羡慕嫉妒恨,一边往死里贬低,一边在心里羡慕得咬牙切齿。 时尉虽然是胡说的,但是瞧着陈序林一脸一闪而过的惊慌和恨意,便知道自己编对了。 陈序林手里有一点钱,笼络了一堆小跟班在身边,但这些小跟班为的就是一些钱,根本谈不上有多少义气有多少的友谊。这么多人,眼睛并不是瞎的,陈序林脸上的慌乱掩藏得又不好,所以一个个就在心里开始嘀咕了起来。 “有些人呐,表面上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但实际上呢?哈!连舔狗都不如!你去瞧瞧和你一起当舔狗的那些好哥儿们,瞧瞧他们是不是敢在背后骂主人的?”时尉慢慢收敛了笑容,眼里的神情渐渐少了温度。 “陈同志,这个地方,你有资格来吗?我们学校虽然有流浪狗,但一只只都乖巧地很,你这样的……”时尉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给陈序林留的想象空间十分充足。 陈序林涨红了脸,他这人最好面子,他被时尉像是扒了皮似的将自己的最羞于见人一面给扔到了阳光之下,猛烈的阳光几乎要将他晒成的黑灰。 树要皮,人要脸,陈序林被那些小跟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又被时尉话里话外地嘲讽是比狗还不如的东西,眼睛一红,差点要扑上去咬时尉一口。 但他还未来得及冲过来咬时尉一口,带着警棍,腰上别着枪的警卫就过来:“什么呢!”燕京大学的警卫都是眼光老练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带着淡淡煞气地眼睛往一群少男少女们身上一瞪,只敢背后搬弄人是非谈点八卦的学生们立刻就怂了,低下头不敢看人。 这群人都不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保安们对学生的脸都有记忆,瞧着他们把时尉包围的架势就皱起了眉头。 燕京大学虽然能让外人进来,但如果有破坏安全嫌疑的人,那他们就不会客气了。 “走,跟我们去保卫科一趟。” 至于时尉,那自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安慰提醒了时尉几句,就让走了。 时尉冷笑了一下,然后把陈序林这人的模样给记下了。 虽然只知道这人姓陈,但燕京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是能找到的。 上辈子的时候,林峰几个和路远之的关系也不是白衣芳说挑拨就挑拨成功的,最主要的功劳,还是无数同学在背后议论的八卦声,说他们故意讨好,说他们巴结人家,说他们为了跟人拉近点关系连脸都不要。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最是冲动最是要脸面,根本受不住这样的风言风语,再加上他们对路远之的印象不好,说起怨怼说起疏远甚至是仇恨也不足为奇了。 时尉的眼睛黑黢黢的,心里思绪万千,但最后也只是化为了一声轻叹。 这样的流言,瞧着根本就不是一些人随意聊八卦流传起来的,各种妖魔化的传言,还有那些详细得让人心惊的“家庭琐事”,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破坏路远之的名声。 至于这样做的好处?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亲戚关系差,外面没有朋友,这样的人,怎么弄死都不会有什么人在意,更不会在路远之处于弱势的时候有人能为他出头。 “时尉,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路远之的后妈虽然照着上辈子的轨迹来明里暗里地暗示过,但再暗示,有时尉给他们不断增加滤镜光环,所以几人的关系还不错。 “买了一碗面,听说这家店的面挺好吃的。”时尉一回来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好几盒没什么热气的菜。 路远之向来我行我素,但在他也并不是什么人情都不懂的人,为了顾及他们的面子,买的饭菜特意是食堂打回来的。锅包rou、红烧rou、烤rou片、卤牛rou、青椒rou丝、爆炒虾仁、香菇rou片,还有……京酱rou丝,全部都会香喷喷的大菜。 路远之虽然请客,但他没说为什么请客,时尉也不好买一个蛋糕来,早上一早就起来揉面,下了课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