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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闹的High的时候,突然肩头被人推了下,一抬头:一张颇为不认同,严肃的脸, “你丢脸都要丢到国外去了,”这口气象飞扬,可惜,飞扬不会象他这样正儿八经, 我微笑着礼貌地站起身,“李主任,你也上这儿来玩儿啊。” 啤酒瓶一个个放进托盘里,起身时,马克往上面放了4张100面值的欧元。我笑的很灿烂,在场每个男人眼色各异。德国男人们是真诚的赞赏,甚至惺惺相惜,“雁子,下次再找你玩儿,”中国男人们呢,哈,那眼色可复杂了, 我只当站在身后的李承桠是个普通客人,朝他礼貌地一点头,端着托盘往前走,他盯着我也没做声就是,到是听见跟他一起的人在身后问, “承桠,这女孩儿你认识?” 这次,他没象对他老婆那样说“不认识”,没听见他吭声, “挺漂亮,咳,现在这样的女孩子赚钱多容易,卖个笑,卖个漂亮脸蛋儿,卖个——” “方祥,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听见他声音沉沉地,跟在我身后走来。 灯红酒绿。我穿梭过一桌桌妩媚的幽香,唇角带着一丝清淡地笑容:男人们那是嫉妒啊,400欧元,在他们看来得的太轻易,也不干净, “唐北雁,” 是他先喊住了我,我转过头,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诡异的味道,野性、孤独、颓废混杂在一起,让我的笑容不得不沾染些不得知的妩媚, 他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扯着就往外走,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哪家的家长捉住了正在个坏地方堕落沉沦的小孩子,他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象个严肃的家长, 一出门他就放开了手,盯着我皱起眉,“你家里不是很有钱吗,还跑这种地方来赚这种钱?”他连吼地都象个家长,仿佛我是个堕落少女, “几时说我家里有钱了,我除了要养活我自己,还要养活我侄子,记得吗,”我笑起来,象碰着个老朋友般,笑容单纯极了, 他眼神一冷,“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浪费生命很不值,你象是个受过很好教育的女孩儿,如此游戏自己的人生——-” “停!”我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突然很严肃地盯着他,“李主任,上次我去你办公室想和你说清楚的就是这一点,不管你遇到多么糟糕的事情,我只承认拿照片要挟你这件事是我干的,其余,我均不知情,而且请你清楚一点,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无聊的女孩,我的生活也是一团遭,一堆苦,不管怎样,我很感谢你帮助枷叶上了学,这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仁慈,我很感激你。” 我很认真。会在酒吧遇见他,我没想到,可,这样能把上次没说的话说出来,我还是蛮高兴的。 “感激我?感激我就是把照片又拿回去?” 许久,他微微扬了扬眉,虽这么说,可也没瞧见有什么怒色。我微垂下眼,这确实是我的坏水儿,我觉着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捏着一个人的把柄总有好处。再抬起眼时,我到光明磊落的样儿, “我明天就把照片给你。” 他看我一眼,也没做声,把眼光移开看向街面,突然淡淡地问,“你是不是在吸毒,” 我一下子盯着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典蓝”犯药瘾时,他看到了————他以为我在吸毒, 没做声,我沉下脸,也移开眼光看向街面:是啊,那药在我身体内跟吸毒有什么区别,吸毒还有个明白,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害自己,这,连什么要自己的命都不知道————我突然一阵悲愤,抿抿唇,就要进去, 他再次拉住了我,手,马上放下,“我可以帮助你去戒毒,找个正经工作吧,” “是为了那些照片?我说过,明天就给你,”皱起眉头,我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照片,我只是觉得,”他心平气和地望着我,“你不该是这样的人生。” 他的眼睛,一片清明。 李承桠。确实是个好男人。 原来这里酒吧的老板是他的朋友,他跟他说,我是个美好的女孩儿,我不该在这里赚这样的钱,他还跟他说,以后不要用这样年轻的女孩儿,她们的青春应该更光明些。 现在,很少看见这样单纯的男人了。可是,第二天,我依然回到了这间酒吧, “诶,你怎么还过来了,承桠不是说---”老板望着我直皱眉头, 我直截了当看着他,毫不遮掩,“我是个虚荣的女孩儿,我只有这个能力赚这样的钱,我并不美好。” “承桠就是这样,他想挽救这个世界一切的美好,却偏偏看不到本质,”老板直摇头,也许,他感叹着的不仅仅是那个男人的‘识人不清’,我太过现实世故的眼睛,也让他很失望吧。 我依然天天在这个浮华世界里出卖着自己的青春,其实,谁又真想过这样的日子?我找到这样一个精神弥留在卑污、懦弱、乏味的纵欲之所,是为了堕落?为了钱?如果我有一副正常的身体,我也决不会让自己沦丧至此。以前再怎么毫无大志,我也曾经是一名警察,拥有一份还算崇高的职业---- 无奈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我抱着怀里暖暖的饭菜,象所有等在门口的家长那样望着校门里,那里面,有他们一家家最深切的希望,于我,那里面的孩子,又怎么不是我唯一的希望呢?我要把枷叶养大,仅带出来的那么些存款如何够用,钱,是一个现实问题。 可是,更主要的是,带出来的五支针剂已经所剩无几,难道我真的就只有一条路,再乖乖爬回他唐小庭的床边?我确实是想做些什么。酒吧,既然是人性最放纵的地方,那,也会是最藏污纳垢的地方,我期盼能在此找到同样的药剂,甚至不求解药,只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毁了我一生。 够悲观吧,人活到这个地步了,还求什么美好,什么美好---- “雁子,怎么了,”枷叶扒开我额边的发丝,小心翼翼, 这孩子这几天特别怕惹我生气,那天,他问我为什么每天晚上都十一二点回家,我非常无理地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我吼他管事儿管太多,我甚至说他不识好歹不懂事---男孩儿一声不吭,眼睛憋屈的可怕,我知道他委屈的难受----直到我再次犯起了药瘾,男孩儿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他这几天都顺着我,他怕我再生气,他害怕看见我犯药瘾的模样---- “枷叶,跟我说些鼓舞人心的话吧,我好象又快没骨气了,”下巴磕在他的腿上喃喃着。这个远离校门的树荫下没有别人,我和他静静靠坐着,他捧着我做给他的饭津津有味地吃着。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吃。 “恩,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