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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化狼绝对的数量优势下,即使普通狼分散逃命,它们也是在和命运做赌注。 作为进化狼,它们同样清楚自己和普通狼存在的思维差异,它们这一战最多算得上是小胜大输。莫咽起了头阵,重伤了一只狼,就是想做样子给它们看看——逃跑就是这个下场,俯首称臣才是你们的归路! 但在狼群这里,之前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几只狼有所归属,不会有另一方狼群强求它们加入自己。然而这次却有两个特殊的地方。 第一,理解差异,莫咽要求的不是加入它们,而是作为俘虏暂时委身。但短暂时间内,普通狼无法理解这个概念,所以决定冒险突逃。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几只普通狼是在自己的领地遇袭。狼将领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然而它们似乎并不大愿意承认进化狼作为狼的身份,所以去年冬天越过领地发生过冲突——如果说,那次是因为生存问题不得不为之,那么今年普通狼对进化狼发起的突袭,就算是故意搞事情了。 如此这般,得有多无脑才会觉得进化狼不会报复? 大多进化狼没有发挥全部实力,它们就仿佛嬉戏打闹一样,绕着普通狼转圈子。 ——两方都清楚,这不是正面的交锋。这是试探,是大战前的小游戏。 莫咽来到奄奄一息的老母狼面前,咬断了它的脖子:“咔嚓。” 它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山,或许老茶就在某个地方盯着它们。 二球子和越山扑倒了一只瘸腿的狼。二球子两个前爪都踩在瘸腿狼的身体上,对方吃痛地哀嚎起来,呜咽着夹紧尾巴表示臣服。这不是狼攻击的招数,它们在围攻食草动物时,通常采取消耗战略,而此时攻击的是同类,又以多胜少,以强胜弱,它们有实力速战速决。 远处,几个普通狼发出悲鸣,莫咽甩了甩头,它很清楚,从即日起,地盘的界限彻底消失了,两大狼群一战,在所难免。 它低下头,开始啃食还发着余温的母狼尸体。但两口过后,酸涩老韧的狼rou让它有些反胃,这还没有入冬,食物没有那么稀缺,它犯不着委屈自己。于是它高举着尾巴离去了。 第二天清早。 “……” 唐乏初坐在河边,无言地盯着它。 妖妖不理他,低下头舔着腹下吃奶的小狼崽。 如果不是他昨晚亲手抱着那两只逐渐变沉的小狼,他会觉得这世界是颠倒了——一夜之间,就在一夜之间,两只刚出生的小rou球,宛如小老鼠模样的小狼,居然一只手都抱不过来了! 这模样,这大小,少说得有一个月大! “生命的奇迹。”他喃喃自语。 喝过水后,妖妖的状态要好很多,它警惕地四处观望,问道:“你喝够了没?” 唐乏初揉着猩红的眼睛,闻言便僵僵地起来了:“嗯……接着走吧!” 两个小狼走路还是显得十分笨拙,这倒是符合刚出生崽子的特征,于是唐乏初一手抱着一个,因为心系莫咽,导致他的感觉也算不上多么奇妙。生命的奇迹就是再值得感叹,没有莫咽,也就是狗屁的奇迹。 林子里对唐乏初来说都是一个模样,但对狼来说似乎不是这样。他能感受得到妖妖身上强大的紧控感——那是一种感染力很强的焦躁。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但我闻到了它们的气息。” 唐乏初紧忙问道:“莫咽……” “有头儿的味道。” 这句话让唐乏初意识忽然抽空了一下,然后顿感疲惫,那疲惫铺天盖地而来,让他的膝盖折了一下,险些跪了下来。 狼崽子发出叫声,妖妖立马扭头看向他。 “没事,”唐乏初虚弱道,“没走稳。” “我知道你很累,但你得忍住,你喜欢上了这种不狼不人的妖怪,就注定要受这份罪。” 唐乏初立马不满道:“我不觉得小咽是不狼不人的妖怪……” 妖妖却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在老茶它们地盘上闻到我们自己人的气味,这意味着什么?” 唐乏初没力气思考,哼哼道:“什么?” 妖妖却只是叹气:“你最好祈祷我们先遇上的是头儿它们,而不是老茶的狼群。” “不能避开吗?” “我只能尽力,但很难。” “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你不怕死?”妖妖稀奇道。 “不怕,”唐乏初想也不想,久了,又说,“我就怕死前见不到他。” “那不一样?”妖妖翻了个白眼,“我可告诉你,被狼分尸可是很疼的。” “再疼也能过去,过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唐乏初淡淡地说,“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儿就是死亡。” 一狼一人沉默着,唐乏初突然道:“咱们要是运气好活下来,我回头告诉你一个秘密。” 妖妖不为所动:“你能有什么秘密。” “你会想知道的。”唐乏初这么说,想了想,他又重复道,“你肯定想知道。” 妖妖不时四处嗅嗅,抬起头又在空气中嗅着,无暇搭理他。 唐乏初又问:“你不能叫两嗓子,让它们来找咱们?” “谁他妈知道老茶和它们谁离咱们更近?”妖妖暴怒道,“你能不能别逼逼了,烦死老娘了!” 唐乏初:“……” 唐乏初:“嘤嘤嘤,我要告诉我们家小咽,你完了!” 妖妖:“……” 唐乏初左手边的小狼突然含糊不清地开口:“完了!” 唐乏初再度领略到了生命的奇迹。 但他还来不及感叹,妖妖猛地后退了半步,同时拱起背部,做出一副随时应战的样子。 唐乏初紧张了:“是、是敌是友?” 妖妖不答。 说时迟那时是真的迟啊!整整过了几分钟,唐乏初才看到那路冒出来一双狼耳朵。 紧接着,窜出来一只二球子。 二球子满脸戒备和狐疑,顺着妖妖的气息试探地走来,就是彼此都打了照面,也依然紧张兮兮地,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接近。 唐乏初却已经放松下来了,他差点瘫在地上,骤然畅快淋漓地松了口气,一时之间,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确定对方是自己人后,二球子是真干脆,嗷嗷叫着就扑过来了,在唐乏初怀里号啕大哭:“阿初哥!我可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我给你说我昨天那可是!那可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嗯?你怀里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