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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主要是今日夫子讲的是,从大胤开国太祖开始讲起,此时不听,有大不敬之嫌,以夫子的古板,他要是敢那么干,这顶大不敬的帽子必然给他扣在头上,到时若有人再借题发挥,会惹得一身麻烦。 好好的一本史,讲成这般无趣的样子,星珲看了眼这册书的厚度,对自己接下来要过得日子在心里有了个数,不由在默默叹气。 我现在说自己想回漓山,还来得及吗? 好不容易捱完了上午的文课,星珲转头就回了房内,将自己摔在床上,准备好好补眠。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才刚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就感觉有人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 “哎,师兄,别弄”,他以为是楚珩,拍掉那只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的手,翻了个身小声咕哝道:“让我睡会儿。” 却听见一人轻笑了一声,声音温润清朗:“怎的这么困,昨晚干什么去了?” 星珲登时一激灵,直接睁眼看向来人,竟是苏朗。 他揉揉脑袋坐起来,嗓音微哑:“你怎么来了?” 苏朗递给他一杯茶,“我原以为你在习武课,过去见你不在,就来这了。我在外头敲门敲了有一会了,见你没应,只得推门进来。就这么困?” 星珲起身抹了把脸,吞吞吐吐:“也不是……就是上午习文课,太无趣了,我一回来,就……” 苏朗笑了一声:“所以就打算这么睡一下午?就快要到申时了。” 他这么一说,星珲脸上立刻浮上一抹红晕:“也不是,我本来打算下午出去玩来着。” 苏朗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敲敲星珲的肩:“玩是别想了,陛下吩咐,日后你的武课改为骑马,由我来教你。” 星珲脸色一变,突然回想起来,楚珩昨天是跟自己说过,陛下命苏朗教自己骑马,只是他今日上午习文课习的昏昏欲睡,就把这事给忘了,况且他以为尽管要教自己,也不会这么快。所以见到苏朗,一时间还真没想起这桩事,心里还正纳闷苏朗怎么过来找他呢。 现下苏朗直接提了,星珲的脸皱成小苦瓜,直接拿出了在漓山跟师兄们撒娇的本事,晃晃苏朗的袖子:“能不能不学啊?” 苏朗心里痒痒的,面上却还是无动于衷:“陛下谕旨。” 星珲软言软语地求他:“你不说没人知道的,苏朗哥哥,求你了。” 星珲年龄小苏朗几岁,软软的一声哥哥,让苏朗差点破功。 他曾见过清隽孤高的星珲,见过耳红面赤的星珲,见过活泼开朗的星珲,见过恼羞成怒的星珲,见过意气风发的星珲,就是不曾见过这般软言撒娇的漓山少主,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脸上微微红了,他别过脸,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放缓了声调:“那陛下日后若是问起来你学的如何,让我怎么说?” 星珲皱着眉想了想,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像是自暴自弃地开口:“这样,你就说我愚笨,是我死活学不会。” 苏朗顿时有些无语,强行本着脸严肃道:“你觉得陛下会信吗?合道巅峰,学不会骑马?这话放到整个九州,也没人信。陛下到时只会说你贪玩,责我不尽心,若再指派个严厉的师傅来教你,到时怎么办?也像这般撒娇?”说到最后,苏朗自己先笑了出来。 星珲撒开了苏朗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真的不能不学吗?” 苏朗点头,yingying心肠回绝星珲:“不能,不会骑马,日后春蒐夏苗,秋狝冬狩你都不去了?” 听了他这话,星珲心里明白,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可还是不想,上午习索然无味的文课,下午又要练习骑马,他的一天怎么那么苦,他为什么要来帝都,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由得垂头丧气。 苏朗看他这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安慰:“我下旬要去宛州出趟外差,你若是学的差不多,我带你出去玩如何?这样一来,你也不用习文课了。” “宛州?当真?我还没去过呢。”星珲喜上眉梢,颓丧之气一扫而光。 “当真”,苏朗点头:“你学的差不多了,我才能带你去,可毕竟是外差,你现在若是不学,到时我想跟陛下说带你去,也不好开口。” 听说骑马能去宛州玩,星珲直接拉着苏朗往外走,他堂堂漓山少主,合道巅峰,学个骑马有什么难的,遂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势要征服马场。 一刻钟后,斗志昂扬的叶少主在膘肥体壮的银鬃马面前,还是可耻的怂了,他转头看苏朗:“真的要这一匹吗?” 苏朗莞尔:“特意给你选的,性情温驯,用来学骑马,最合适不过。” 星珲稍稍放心了些许,抚了抚马脖子,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左手抓紧缰绳马鬃,右手撑马鞍,左脚踏在马镫上,身体一提,右腿顺势跨过马背,安安稳稳地坐在了马鞍上。 苏朗看他这一套动作流畅迅速,像模像样:“你这不是挺会的吗,慌什么?” “我、我控制不好方向,敢上不敢下……”星珲有点委屈。 “怎么上去的便怎么下来”苏朗说着,牵过一匹马来,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若要向左,便右胫靠后夹紧马右腹,左胫靠前夹紧马左肩,右手放松马缰,左手紧拽马缰,往右也是同样的道理。不怕,我跟着你,跑两圈试试?” 星珲抓紧缰绳,呼了口气,两胫一夹马腹,手上轻甩马鞭“驾——” 飞驰的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马上的少年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然而也不过顷刻,就听那少年惨叫一声:“啊——怎么往左?” 苏朗摇摇头,纵马追上,“右手缰绳放松点,左手拽紧,别慌,你越慌越是骑不好,我在呢。” 星珲脸色略有些白,所幸把苏朗的话听了进去,照他说的做,果真控住了方向,不由笑出声来。 苏朗一路跟着他,看这少年银鞍骏马驰如风,忽快忽慢,渐入佳境,嘴角浮起淡淡浅笑,只是眼神却愈加幽深,恍若深潭。 宛州……叶星珲必须得去。 “累死了,歇会吧。”星珲擦擦额间的薄汗。苏朗在他身后,听了他这话,滚鞍下马,走了过来:“下的来吗?” 星珲嘴唇抿起,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我不敢……” 他幼时在漓山学过骑马,下马时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次,险些被马蹄踩伤,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从此再不敢碰马。 上回在京郊朝园桃花庄,一则是被楚珩激了下,二则是为了避开苏朗韩澄邈二人,和楚珩单独说话,才说要学骑马。这回陛下圣旨,不得不学,可此刻要他下马,又没有一贯亲近的师兄在旁边护着,他难免心慌,还是白了脸。 却见苏朗向他伸出双手:“莫怕,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