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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个坎就过不去了。 他无可奈何,只好说,“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说着连忙转身进了房间,季钧端着水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了进去。 姜屿的房间不大,一桌一椅、一床一柜,这就占去了绝大部分空间。为了节省空间,床也是只有一米二的小床,这样摆了书桌之后才有腾挪的余地。 桌上的几摞书就占去了近一半的空间,加上一些杂物,留下来可供写作业的只有一小块地方。季钧站在门口,就看着姜屿忙着把杂物搬到房间角落堆放好。 他弯腰的时候,清瘦的脊骨透过薄薄的T恤衫显露出来,在脊背上延展一点,到了边缘便顺着地心引力顺服地垂下去,勾勒出一副劲瘦的腰身。 季钧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上,不由自主想起了上一回来姜家的场景。那天兵荒马乱,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把人抱在怀里的那种感觉,沉甸甸的,却异常踏实,手臂环过的腰身很细,一只手就能抱住。 太瘦了,得养养。季钧心道。 他眼看姜屿把杂物收拾干净了,又要去搬书,走过去把水杯往桌上一放,自然地从姜屿手里拿过那几本书,跟桌上一摞书叠在一起抱起来,“这个要放哪里?” 姜屿看了看,也不跟他争,指了指角落,“先堆在那里吧,回头再收拾。”他看了看季钧,出去拖了一张椅子进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并肩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姜屿摊开老师发下来的试卷,还没做几道题目,就听季钧道:“你这样不行。” 姜屿疑惑地抬头。 “做题的速度太慢了。”季钧说,“高三刷题刷的不仅是正确率,还有效率,不能有那种‘只要能做出来,花多少时间都可以’的想法,你要想的是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刷更多的题。” 季钧说着,拿过手机设了个定时闹钟,“把它当做一次考试来对待,没有思路的题要果断放弃,不会解的等做完试卷之后,再找类型题来针对性练习。” 姜屿:“……”突然感觉季钧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忍不住看了季钧一眼,低下头默默开始算题。 —— 做了一下午作业,姜屿头昏脑涨。 他每做完一张试卷,季钧都要拿过去看一看,末了还拿出他之前复印的周实笔记,圈出重点,“这几个地方你看一看,XX题这里用的就是OO解法……” 姜屿一边听一边忍不住拿异样的目光盯着季钧看。 要判断一个人肚子里有没有货,听他讲话的内容就够了。姜屿听季钧讲了几道题,心里便肯定了一件事——季钧的真实水平绝对不低,至少在他看来,进1班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3班来。 姜屿心里有些揣测,不过并没有开口询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作为朋友,最应该做的不是探问,而是给予足够的尊重。 经过一个下午的“奋战”,姜屿惊奇地发现作业进度比他之前预料的快了很多。 季钧见天色已晚,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姜屿看了看他,问,“要不然你吃了晚饭再回去?” 季钧动作稍顿。 姜屿立刻道:“我妈就快回来了,吃了晚饭也不耽误你回去。我这就先去把饭焖上。” 季钧听了,便也没拒绝。 实在是,他就算回去也是形单影只一个人,放在平常他习惯了倒还好,不过他今天和姜屿相处了一天,回到家冷冷清清的感觉未免太过凄凉。 姜母今天回来得有些晚,饭都焖熟了,她还没有到家。 姜屿怕季钧着急回家,干脆抄起菜刀开始处理早些时候拿出来化冻的冻鸡。虽然他的左手现在仍然不怎么能用力,好在抓着鸡腿配合一下还是做得到的。 一只鸡被整整齐齐剁成了块,姜屿正准备把鸡块放进锅里,就听到大门响了一声。 姜母回来了。 第42章 脸真大啊sao年 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季钧正靠在厨房门口,眼睛看着一只手干活也利利索索的姜屿,手里还拿着几瓣去了皮的姜和蒜——这是姜屿派给他的任务。 他是想帮忙剁鸡块的,奈何从来没拿过菜刀,干瞪了半晌,硬是不知道那只冻鸡应该从哪里下手。 姜屿一看这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当即毫不客气地把“掌刀”权收了回来,瞅了一眼,见季钧脸上似乎有点不甘心,便丢给他一些鸡零狗碎的杂事做。 姜母用钥匙扭开门锁的时候,季钧还在问:“这是要做什么?”话音一落,他耳尖地听到大门处的声响,扭头看去。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她身形瘦削,穿着有点旧的工作服,脊背微驼,即便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家,也习惯性地微垂着脸,目光只盯着脚前的三分地。 季钧已经准备好了笑容,看到姜母脸上遮得严严实实的口罩,心里闪过一丝讶异,却没有多想,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 姜母被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脸来,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季钧,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刻转过脸,刻意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躲避。 她从门口的鞋架上拿了拖鞋,用空着的那只手换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口罩的原因,她声音有点沉闷,“是、是小屿的同学吧?” 这过程中即使是说话,姜母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换完了鞋,她慢慢直起身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垂着脸走到餐桌旁,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上面。 季钧看了一眼,发现塑料袋里装的是一次性外卖餐盒,看起来似乎原本就没有做饭的打算。 厨房里姜屿已经点上火开始炖鸡,老式抽油烟机轰隆隆地转起来,声音大得站在客厅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姜屿就在这隆隆的背景音中对季钧道:“你先出去坐一会,我很快就好。”又高声叫了一声姜母,“妈,菜我来做就好了,你休息一下,和季钧聊聊天。” 季钧回头看了一眼,见姜屿单手拎着锅铲,热锅倒油,开始做其他的菜。他又转头,看向姜母。 姜母站在餐桌旁,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太自然地向外偏了一下脸,紧接着,她似乎仍然感觉不安,垂着头向通往卧室的过道走去。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