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以后捉紧你的手，到没人世外一起拥抱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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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净和周昉维持着一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在学校里他们是最不相关的普通同学，陌生得像是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但偶尔的周末，楚净会去到周昉的家，写一会卷子，沉溺于一些亲密的事情。 在性爱的高潮中她无疑是快乐的，楚净紧张地攀着周昉地身体，近乎疼痛的快感像小针一样细密地扎着她，她会短暂地忘记掉一切对与学业、家境和人际关系的烦恼。 但是,那种愉悦过后楚净总是反反复复地想，这到底是情爱，还是对施小婷和程念仪的报复？周昉是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隐秘不宣的报复是不是代价太大了，如果周昉知道她内心的这些扭曲，会不会很愤怒？ 她不想思考，只想沉溺。 楚净上高中的第一年就如同流水一般过去了，回想起来，几乎没什么让她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事情，她对自己即将到来的17岁十分悲伤。 因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楚净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跨年夜，她一边写着化学卷子，一边开语音听着赵微雁和李舒纯吐槽电视上的跨年演唱会，孙玎自然是不会参与这些的。 等到零点时，楚净听见电话里的两个人在跟着电视上倒数，数到零的时候，电话那头和窗外都同样响起了烟花的声音。 楚净的房间被高楼挡住，看不见绚烂的烟花，但是响声让她的心也跟着砰砰地跳。 她们三个互道新年快乐，楚净切出语音通话的屏幕，发现初中和高中的班群都十分热闹，周昉掐着点单独给她发了一条新年快乐。 - 新的一年，楚净的愿望都很简单。 她希望自己和奶奶的身体都健康，这个贫穷且脆弱的家庭经不起病痛的风险。她希望自己的学业能够顺利一点，她的自尊心也经不起分数和排名的打击。至于其他的，楚净不敢奢想。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一中并不参加全市统考，而是和附中、实验两所重点学校一起联考，考三天，题目出得格外难。 数学试卷从选择题就开始发难，楚净做完第五题选择题之后，剩下的选择题几乎都没有确定的答案。历史和地理更是过分，非常多超纲的知识点，答案都模棱两可。 最后一门考的英语，交完卷后楚净几乎脱力地坐在位置上，一点也没有要放假的喜悦。 李舒纯和她同一个考场，是他们这一排收卷的人，收完卷后就愁眉苦脸，“英语的改错句都那么难......” 楚净重重地叹了口气，“出题组真没想让我们过个好年啊。” 她们一起回到宿舍收拾行李，赵微雁早就回来了，一边嚷嚷着完蛋了，一边还要拉着李舒纯对答案。 “闭嘴！你放过我吧！”李舒纯非常痛苦。 赵微雁就转了话题，“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三天考得压力巨大！我的左边坐着苏展扬，右边坐着周昉！” “他们两个做题速度都飞快，我还在蒙选择题，他们都写到大题去了，看得我想哭。” 李舒纯摇摇头，“此等境界非吾等凡人能参透，我们还是想想放寒假的事情吧！” “楚净，你的社会实践活动怎么办，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做志愿者？” 高中的学分要求里有社会实践活动的要求，需要高中生每个学期做满十个小时的社会实践活动，一中把这个安排在了寒假和暑假。 楚净眨了眨眼，有点心动的样子，但说出来却是拒绝的话：“好远，我打算去我家附近的社区养老院。” 李舒纯有些失望：“好吧，那假期保持联络哦！” - 寒假的第三天，楚净出门去做社会实践活动，地点并不在她说的社区养老院，而是市人民医院，约她一起的人是周昉。 那天正是滨城入冬以来的最低温，楚净穿了一件羽绒服，里面是加绒的打底衫和米白色的厚卫衣，像一只臃肿的小熊。 她没有戴帽子和围巾的习惯，周昉见到她后，把自己的咖色围巾脱下来圈在她的脖子上。大风生疼地刮在楚净的脸上，她把自己的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毛绒绒的围巾上有好闻的白玉兰香味。 医院的志愿工作并不轻松，他们在医院的大厅里做导诊，解答一些付费和报销的问题，有时还要推着轮椅送行动不便的病人去做检查。 午饭是在医院里吃的，一天下来，两个人没说几句话，累得恨不得就地躺下。 志愿活动结束后，两个人在医院附近的饭店吃过饭，周昉送楚净去公交车站坐车。 街边的路灯刚刚亮起，在寒冷的空气中投下柔和的光晕。突然，楚净看到正前方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心猛然一跳，下意识就挣脱开周昉牵着的手。 周昉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听见楚净低声对他说：“是赵微雁和李舒纯。”说着，她急急忙忙躲进了路边的小店里。 赵微雁和李舒纯说说笑笑地走到距离他们还有50米的路口转弯了，楚净等她们走远了一段距离才从小店里走出来，看到周昉站在原地，表情中有些愕然和失落。 楚净的反应太迅速了，快到他来不及思考这一动作背后的含义。 她有些歉然地朝周昉笑了笑，“走吧。” 傍晚的西北风更冷，他们没有再牵着手，而是沉默着并肩走在路上，经过老城区古老的城门、带着西洋风格的骑楼，停在了公交车站的路灯下。 橘黄色的一束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在脚下晕染出一个圆圈，周昉的脸庞被灯光照得更加立体。 楚净把围巾从脖子上解下来，踮起脚，细心地帮周昉把围巾戴好，系了一个简单的结。 周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她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