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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如有实质地刺中了苏飞渝。 “婊子!贱人!”他嘶哑地吼叫,冲苏飞渝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ntm居然还活着!”这种辱骂对苏飞渝来说不痛不痒,但这人表现出的深刻恨意却让他警觉,片刻后他终于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 “程飞?”苏飞渝张了张嘴,有些意外。 在苏飞渝的记忆中程飞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 那会儿程飞还负责管理H市最大的港口,但没过多久就犯了点事,被警察盯上了。 苏飞渝那年17岁,当时的家主,季潮的父亲,季薄祝正着力培养他,因此苏飞渝被派去接了这烂摊子,而程飞被季薄祝的人带走,说是家主要亲自罚,从此苏飞渝也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只知道他被打发去了底层的一个小帮派干事。 从某种角度讲,他和程飞确实结下过梁子。 H市的港口可是块肥rou,而当年季薄祝大手一挥就给了苏飞渝。 “他犯了什么事?”苏飞渝觉得有点头疼,更多的则是疑惑,不明白为何季潮要带他来这里。 是怀疑程飞参与了他的叛逃?季潮瞥他一眼,旁边的手下便拿出个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递到苏飞渝眼前。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照片,很模糊,像是从什么监控视频里截下来的,但仍旧能清晰辨认出里面正在对话的两个男人的脸,黑发的亚洲男人是毫无疑问是程飞,而那位金发的白人男子,苏飞渝认出来了,是里维的大哥。 “吃里扒外,叛徒罢了。” 季潮冷笑了一声,他一字一顿,将“叛徒”二字咬的很重,咬牙切齿似的。 苏飞渝沉默地一一翻看过去,除了各种照片甚至还有账目,程飞这些年勾结的远不止克罗切家一个。 “哈哈哈,我是叛徒?对!我是叛徒我该死!”程飞大笑起来,狠狠盯着苏飞渝,“但他也是!这个贱人也该死!”他突然又看向季潮,几秒钟后突然领会到什么似的,猛然嚎叫起来。 “——你不打算杀他?!你不打算杀他?!!”程飞不可置信地大吼,他双目通红,面目狰狞,脸上的疯狂和憎意几乎要化为实质,“苏飞渝你他妈个魅惑人心的婊子!你儿子老子一起——”一声枪响,他没说完的话断在喉咙里,血液和脑浆迸溅出来,肮脏的水泥地面上瞬间被铺上了红白两色。 苏飞渝把手里的枪卸了保险还给一旁脸色发青的手下,枪管还微微发着热,而刚才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把枪拿到手的,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程飞的脑袋已经被爆掉了。 “对不起,擅自替你处理了。” 苏飞渝转过头,语气平淡地对季潮道歉,“不耽误什么吧?”季潮盯着程飞的尸体,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过了好一会才温和地回复苏飞渝:“不耽误,本来也要杀。” 说完还伸手又推了一下苏飞渝的肩膀:“走吧。” 但苏飞渝没动。 季潮的脸色便沉下来:“怎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苏飞渝站在破旧房间昏黄的灯光里,身后是由他自己一手造就的、血淋淋的凶案现场,眼睛却很亮,像个急于求知的学生,神色认真地发问,“季潮,你想要我做什么?”季潮顿了顿,忽然走近几步,距离很近地贴着苏飞渝站立,垂着头,松松垮垮地拉住了苏飞渝的手腕,不给他任何后退的机会。 “确实有几件需要你做的事。” 季潮开口说,声音很轻又很低地响在耳边,“第一件,这三个月内,像以前一样,跟我在一起。” 苏飞渝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愣神了,刚想回答,又听见季潮略带讥讽的声音:“都装了十年了,三个月而已,对你小菜一碟吧?”苏飞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放弃思考般地答了“好”,直到几秒钟后从喉咙深处漫上来的苦涩才让他不得不开口又问:“那第二件事呢。” 季潮没说话,拽紧了苏飞渝的手腕把他拉进怀里,下巴抵在苏飞渝的头顶,左手仿佛控制不好力气似的狠狠按在他后背上,在满室的血腥气中很紧地把苏飞渝抱住了。 粗长的一章!发点儿假糖!(?ω?)季憨憨终于迈出了追妻的第一步!可喜可贺!给他鼓掌!下章终于可以再开一次三轮车!(?ω?)我明明最开始只想搞黄色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走剧情……?_?另外关于季憨憨和??少年时代甜甜的相处~可以评论里点梗!有合适的我会写哒!(疯狂暗示)请用评论砸死我嘤嘤嘤~ 第十一章 对于季潮提出的“和以前一样跟我在一起”的要求,苏飞渝在答应的时候并未想太多。 这不是他的风格。 但没人知道,苏飞渝面对季潮,其实永远不能真正拒绝。 即使一度叛逃,顺从也是曾牢牢刻进过他血脉里的东西。 只是等他们回到公寓,保镖们识趣地把门关上退出室内,季潮按着他的肩,把他抵在玄关的墙面上亲吻时,苏飞渝才极其迟缓地意识到所谓“和以前一样”的真正含义。 季潮的吻湿润、漫长而强势,而后脑被牢牢摁住的感觉也很不好受,苏飞渝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季潮的西服外套,在昂贵布料上留下丑陋痕迹,却始终没能用力去把他推开。 这个深吻持续了很久,最后两个人都到了肺活量的极限,季潮才微微移开了一些,注视了苏飞渝了几秒,又重新将嘴唇贴了上来,叼住泛着晶莹色泽的下唇细细吮吸,并渐渐挪移到苏飞渝的下巴、颈侧和锁骨。 季潮摁着苏飞渝的后脑和肩膀,一条腿跨在他腿间,将苏飞渝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间,两个人几乎是毫无空隙地贴合在一起,胯骨无声碰撞摩擦,苏飞渝闭着眼承受亲吻,很快就感受到了正顶着他下身的、熟悉且guntang的硬挺。 苏飞渝明白,季潮想zuoai,他的肢体动作毫无疑问地传达出这一点,而他口中的“和以前一样”,是“和以前一样乖乖给我cao”的意思。 这让他同时感到了绝望、煎熬与一点点不合时宜的怀念和高兴。 几乎完全相反的情绪拉扯着他,就如同苏飞渝前二十五年的人生,被矛盾的螺旋裹挟,摇摇欲坠。 苏飞渝曾经幻想自己是热爱充沛雨水的仙人掌,梦想开花的竹子,或者想要飞翔的海鱼,内核与存在相违背,陷在矛盾的漩涡里,越是挣扎越是无可逃脱,仿佛活着本身就是错误。 他甚至怨恨过他的母亲和苏家,他们过早地给他展示了最美好和最丑恶的东西,让他生成趋光的本质,却在16岁那年无可选择地一脚踏进最深沉的黑暗里。 而季潮,季潮身姿笔挺地站在苏飞渝生命的螺旋中心,丝毫不知自己是一切矛盾的根源。 苏飞渝与他相遇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