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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在苏飞渝意识到以前,季潮就已经将他人生中的重要角色一一占据,季潮曾经是苏飞渝的光,是兄长、挚友、老师和爱人,然而那时的苏飞渝从未想过,季潮也是那个把他困在黑暗泥沼中的人。 爱是季潮,恨也是季潮。 苏飞渝四肢发软地靠在季潮身上,眼眶渐渐变得酸痛,内脏也好像被撕扯,而季潮终于不再死死摁着他,温热的大手一路往下,很迷恋似的来回抚摸苏飞渝的脊背和腰侧,然后来到前面,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 解到第二颗,季潮忽然停了下来,抬头像是很不解地看着他:“你哭什么。” 苏飞渝垂着眼,这才注意到季潮捏着扣子的左手上有一颗很不起眼的晶莹水珠,便低下头,把那粒泪水轻轻吮去了。 “没什么。” 他含糊地说,“跟以前一样,对吧。” 季潮沉默了一瞬,那颗无辜的扣子忽然从衬衫上崩落,接着苏飞渝便听到他很低的、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对,跟以前一样。” 季潮说,再一次凶狠地吻住了苏飞渝。 苏飞渝昏昏沉沉地与他接吻,被挑起情欲,又手脚发软地被抱了起来,短暂的天旋地转后被扔在床上,被季潮压住,扒光衣服,脑子里却在想和zuoai完全无关的事情。 他想可能季潮就像星系中的一颗恒星,而自己是围绕他旋转的行星。 季潮发出引力将他紧紧吸附,因此苏飞渝从诞生以来就在他身边,他们一直在一起,不曾分离也不可分离。 直到时光流逝,恒星缓慢演化,先是变成超巨星,再然后是超新星,最后爆炸塌缩,成为黑洞,变得巨大的引力轻而易举地将他拖拽撕碎,化作宇宙中的一缕尘土。 恒星死去了变成黑洞,那么因它而生的行星理应献祭,这是宇宙恒定不变的真理。 可是被迫死去的行星可曾对这样的命运有过怨言?苏飞渝不知道。 ※※※※季潮像一个饥渴症患者,终于获得了渴求了四年的、苏飞渝的吻。 他把苏飞渝压进床里,在没完没了的接吻中扯掉了他的裤子,又从床头柜里拿了润滑液,一只手探到身下给他扩张。 手指混着润滑液探进去的时候苏飞渝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立刻就重新放松下来,很配合地张开双腿,季潮便也假装没有发现,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很快苏飞渝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在室内响起来,他们没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但季潮的眼睛早已适应,可以清晰看见苏飞渝偏向一侧的脸上浮起的难耐神情,光洁修长的双腿,挺翘的yinjing以及湿漉漉的xue口。 季潮觉得自己的下身硬得发痛。 不知何时窗外渐渐有淅沥雨声传来,而苏飞渝在雨声里躺在他身下,下身赤裸,上身的衬衫还保持着解了一半的状态,他的一只手抬起来盖在眼睛上,半张着红肿嘴唇轻轻喘息,像无辜落难的天使一样纯洁而甜美。 与拉斯维加斯那噩梦般的一晚相比,今晚的苏飞渝格外顺从,就如同四年之前他们之间很多个夜晚,而那时的季潮可笑地认为苏飞渝的温顺来源于对自己的爱与忠诚。 如果可以,季潮希望苏飞渝可以永远这样欺骗他。 但是当他试图解开衬衫扣子的时候苏飞渝还是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试图抵挡的手臂被季潮扣住按在头顶,苍白胸膛暴露在冰冷空气中,一览无遗。 而即使在黑暗中,那个狰狞的伤疤也依然如此清晰可见。 季潮的指尖很轻地摁了上去,在伤疤边缘来回抚摸,没过多久更加柔软和湿热的东西附了上来,苏飞渝吃了一惊,用没被制住的那只手去推季潮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别!”然而季潮置若罔闻,像野兽照料同伴般近乎温柔地舔舐,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问苏飞渝:“痛吗?”当然是痛的,可是曾经痛过的伤疤事到如今再来安抚已毫无意义,苏飞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令人不适地跳得很快,喉咙阵阵发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含混不清地摇头。 季潮没再说什么,握着苏飞渝的双腿将他们折到胸前,很缓慢地插了进去。 他动得不快,却很重,又进得深,一下下都擦着敏感点,苏飞渝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没过多久就射了出来,季潮停了停,促狭地笑他:“这么快?”苏飞渝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发出破碎的喘息和呻吟,季潮笑了一声,搂紧他的腰,yinjing在不断绞紧的后xue里更快更深地冲撞,身下人的热度和声音让季潮时隔四年终于再次有了拥有的实感。 他好像被迷了魂一般抱紧了苏飞渝,近乎暴虐地在苏飞渝的身上留下痕迹,没顶的快感如同潮水涌向两人,苏飞渝的身体随波逐流地随他的动作颤抖、起伏,而季潮也低喘着顶在他深处,在内xue高潮的收缩中发泄出来。 他们又做了两次,最后一次射完后苏飞渝体力不支昏睡过去,季潮便抱着他去了浴室清理。 直到怀抱着苏飞渝坐在灌满热水的浴缸中,季潮才感到胸腔中那颗自拉斯维加斯重逢以来便鼓噪不已的心脏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很多旧日时光的零碎片段闪过眼前,季潮想起被他拉着从十八岁生日宴上悄悄溜出来,无声地闭着眼,顺从地被他亲吻的苏飞渝,想起他父亲葬礼后坐在车里,被他死死箍在怀里,痛得发颤却一声不吭的苏飞渝,想起叛逃前一晚,在视讯电话里对他露出淡淡微笑的苏飞渝,最后是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房间里,狠狠瞪着眼,说恨他时的苏飞渝,季潮便知道原来苏飞渝真的从没爱过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和自作多情。 从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在季潮自认为是在交往、互为恋人的三年多里,苏飞渝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说过“爱”。 季潮对此无知无觉,他沉浸在虚假的恋情中,将苏飞渝驯服的沉默当成羞于出口的爱意,直到一场叛逃撕碎一切幻觉。 苏飞渝的离开为他带来愤怒、悲哀和失望,种种情感堆积起来,却远远比不上当里维?克罗切说出苏飞渝四年前曾差点死于季家人之手时出现在季潮心中的绝望。 曾经有好事的心腹劝说季潮追杀苏飞渝,而说出这种话的人没多久就消无声息地死在某片公海里。 季潮想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季家家主在苏飞渝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个男人没法对苏飞渝生气,更没法真正地伤害苏飞渝,因为早早便坠入爱河的那个人是季潮,离不开苏飞渝的那个人也是季潮。 而听到苏飞渝曾经濒死的消息的季潮,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比起苏飞渝的不告而别,原来真正失去苏飞渝是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 季潮默默把手掌放到那条暗红色的伤疤上面,苏飞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