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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捐躯的万千将士。 热血、悲壮、波澜迭起,还有留给无数后人的遗憾和激励,都应该属于他们,只有这些人才值得青史留名、万古传唱。 至于花鬼,一个丧尽天良的贼人,连三百字的剧情都配不上。 司南说的一点都没错。 后来,这件事被人编成话本,在各大瓦肆传唱,主角是唐玄,名字就叫,花鬼确实连三百字都没占。 说书人只语带不屑地吐槽了一下她的生平。 花鬼,真实姓名不知,原籍不知,十岁左右被拐进无忧洞,做过暗娼,嫁过人,后被丈夫抛弃。 二十岁那年,她用亲手所制的迷药杀了前夫全家,二入无忧洞,因为心狠手辣无人能及而被老洞主看中,收为徒弟。 从那以后,她便伪装成卖梳子的摊贩,物色合适的妇人孩童,利用迷药将其掳掠,被害者不下百人。 只因她自己受过伤害,就想让天下所有的女人、孩童,包括他们的亲人也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 花鬼之恶,罪不可恕。 虽然被唐玄一箭射死,民众的恨意却无法轻易平息。官家降下御旨,将其尸身腰斩,曝尸十日,任何人不得为其收尸。 至于无忧洞其他人—— 很奇怪,白夜干净得查不出任何作恶的痕迹,而且,他有一个合法的身份:白楼和满庭芳的东家,还是汴京“百味社”的副社长。 所谓“百味社”,就是汴京城各大酒楼、脚店结成的联盟。 据槐树所说,白夜早就有了“洗白”的打算。这次之所以对花鬼下手,并不是想接管花鬼的势力,而是打算彻底脱离无忧洞。 他主动配合,提供证据,最后只罚了一些钱,没收了部分产业,便成功脱身。 所有人都觉得白夜了不起,话本中提到他多是褒奖之词。 只有唐玄觉得不对劲。 花鬼之所以能这么快现身,全赖他的安排。 首先,白夜命人假装成花鬼的手下围堵槐树,偏偏又故意露出破绽,引花鬼上门。 同时,将槐树引到满庭芳,让他发现花鬼的身份,并听到他们的“计划”。 最后,将花鬼引到州桥,趁她对司南下手时,安排槐树戳穿她的身份。 之所以选中槐树,是因为算准了司南会信他。 手段之高明,思维之缜密,令人咋舌。 唐玄不知道的是,原计划中,白夜玩得更大。 他想让花鬼把司南掳走,自己再适时出现,救司南一命,这样一来,司南就会欠他一个人情。 他在意的不是司南,而是司南背后的司旭和月玲珑,以及月玲珑那不可说的身世。 只是还没走到这一步,唐玄就来了。 唐玄的出现并非意外。 自从司南提醒他卖梳子的妇人有问题后,他便调拨人手,一边寻找妇人,一边盯着白夜。 这日,属下回报,妇人和白夜同时出现在满庭芳,他便不顾一切追了过来。 幸好来了。 司南没事,只是脏了衣裳。 不然,州桥边就不止留下花鬼一具尸体了。 这些都是后话。 说回当下。 司南带着孩子们回了茶汤巷,到家就扎进茅厕,吐了个昏天暗地。 幸亏他家茅厕不是土坑,而是一个干净的木桶,里面放的是清水,不然……都想去死一死了。 老天爷! 他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死人! 还是死在他面前,腥红的血喷到他脸上! 在州桥时,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司南生生忍住了,回到家再也憋不下去。 他吐啊吐,吐到胃里只剩下酸水,还没把那股恶心劲压下去。 孩子们在无忧洞中见惯了鲜血和死亡,反而不那么害怕。 相反,还有种隐秘的畅快。 花鬼死了,无忧洞没了,他们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 槐树哭过之后,只剩开心。 孩子们也很高兴,兴奋的小手小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直到听见茅厕里压抑的呕吐声,孩子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槐树很聪明,很快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让二豆去找唐玄,自己留下来照顾司南。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已经非常信任唐玄了,并且自然而然地把唐玄和司南捆绑到一起。 ——师父出了事,找燕郡王就对了。 唐玄来了之后,司南还不肯承认,打算嘻嘻哈哈地敷衍过去,还说要给他们做大餐。 结果,看到砧板上的rou,又吐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装不下去了。” “我承认我没见过死人,尤其是这种恶贯满盈的死人,快吐死了。” 司南捂着肚子,虚弱地瘫在躺椅上。 唐玄锁着眉心,随手拿了块木板,用箭尖唰唰刻上几个字,交给槐树,“带着我的帖子,去御医署把王医官请来。” 司南都要笑死了,“省省吧,拿着块木头当名帖,非把老医官气死不可。” 唐玄摸摸他的头,“怎么这样还能笑出来?” “坏人死翘翘,当然要笑了。”司南转了转眼珠,“不用请医官,请顿大餐吧。吃了我那么多顿,今天给你个机会回请一顿。” 看着他乐观的模样,唐玄也不由笑起来,“好。想吃什么?” 司南顿时精神了,“要吃凤仪楼的特色菜,一样来一份,得够咱们全家吃才行!” 唐玄点点头。 他喜欢“全家”这个称呼。 “还有冰块,把你府里的冰块搬一盆过来,再买些新鲜瓜果,咱们做水果冰沙!” 唐玄继续点头。 他也喜欢“咱们”这种说法。 司南摸着肚皮,喜滋滋,“天太热,我要歇两天,不去摆摊了。” 决不承认是那片地方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唐玄垂眸,看着他撩起衣裳,白生生嫩乎乎的小肚皮将露未露,喉咙发紧。 温热的掌心不由贴了上去。 司南肚皮一颤,“干嘛?” “帮你揉揉。”唐玄一脸正直。 司南打开他的手,“我是反胃,又不是肚子疼,不用揉。” “那就揉胃。”唐玄把手往上挪了挪。 “说了不要。”司南想跑。 “你要。”唐玄将人压住。 司南炸毛,“不要!” 唐玄软下嗓音,“乖些。” 不常表露温柔的男人,突然这样说话,就像带着魔力,把人定住了。 司南挠了挠耳朵。 耳朵不听话,自己红了。 孩子们默默地窝到大枣树下。 就……等着吃大餐好了。 *** 难得歇上两天,司南也没闲着,做了一大堆吃食,风风火火地去看二郎。 孩子们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