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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而中断。他急着,急着说点什么。 地平线上的流萤忽然聚成了一束束光源,城市在夜幕中鲜活,爱和归属也是。 落地窗外的夜景像倒映进了屋内。 杜君棠踌躇许久,才在两个人错开的心跳声里,低声耳语。他想了一万句,到了嘴边,又变作一句。 “学长,”他压着纷乱的呼吸叫他,撒娇一样,在沉默中隐忍而发,“你当时咬我咬得好疼啊。” 第44章 江帆在某次转身时有些清醒,感到嗓子发干,鼻塞没阻断熟悉的清新气味传回他大脑里,意念被那股温暖触动。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用了点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杜君棠的房间、杜君棠的床。 江帆揉了揉眼睛,背脊在动作时发酸,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手机也不在身边。 床头柜上有一杯冒热气的白开水,玻璃杯下压着纸条,杜君棠的字,写明几种药的用法用量。纸条边缘好像被水润湿过,又风干,轻微发皱。 江帆犯迷糊地去拿玻璃杯,水温不低,指尖不提防被烫了一下,短促又绵长的痛感,绵长的是余韵,像被咬了一口。 江帆忽然想起来,他好困好冷的时候,杜君棠好像找来了,那时他挺害怕的。他觉得自己又闯祸了,不久前两人才闹了不愉快,自己又紧跟着出事,他以为结果一定会让他感到棘手。他本来还想道歉的,可是耳鸣,只能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清楚没有。 而后就是杜君棠抱他上楼时骤然腾空的感觉,环境里有陌生人的声音,或许是医生,江帆迷迷糊糊睁开过一次眼睛,想看看杜君棠生气没有,可他整个人好像都缩在杜君棠怀里,什么也看不见,很快又昏睡过去。 江帆吃过药,醒了九成,眯着眼睛去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他在屋里发懵。力气还没完全回到四肢,江帆轻手轻脚下了床,到了卧室门口,忐忑地探着脑袋。 客厅里没有人,但是能听见动静。 江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衣,不知道是谁的,反正不是他的。而且他当时昏成那样,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换的。 他脑子嗡嗡乱叫起来。 到底有点衣衫不整,江帆慢慢腾腾下到客厅时,都还有些紧张。 响动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锅铲碰撞的声音,和杜君棠跟别人打电话的声音。 江帆犹豫着要不要回屋去换身得体的衣服,视线却忽的被什么给拉拽住了。 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红玫瑰,一枝别的花都没有,一水儿的红,热烈芬芳。江帆愣愣地看,玫瑰的花茎被剪得乱七八糟,花材没被固定,随意地散着,这水平别说比不了阿姨,简直是连他都不如。 可随意到底有随意的浪漫。江帆还从没见过杜君棠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好到亲自去做这些事。他心念一动,往餐桌那边走去,悄悄扶着桌沿,倾身去闻那温柔的玫瑰香。 “有人查肖男的研究室?”厨房叮叮当当的响动似乎停了,“肖男有什么可查的?” “行,我现在在做饭,晚点我去联系。” 脚步声。连走动的方向江帆都能在心中描摹一二。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杜君棠已经从厨房出来了,短袖短裤,围着围裙,清清爽爽的样子,端着盘子,正把手机往裤兜里放,看见桌边的江帆,忽然笑开了。 像四季里,清晨时,每一缕带着朝气的阳光。 江帆被他笑得脸红,心脏狂跳,他扒着桌沿,好勉强站住,腿还在紧张地发抖。 是梦吗? 他的脑袋像塞满了棉花,整个人变得笨笨的,很迟钝,他想回个笑给杜君棠,可整个脸烧得都要僵硬了。 我cao。江帆捏着拳头,太热了,他很慢地眨眼睛,琢磨自己是不是病情反复了。 杜君棠快步朝他走来,把盘子放在了餐桌上,轻轻拽了下江帆的衣角。 “你起得好早。”磨磨蹭蹭才说了这么一句。口吻很温和,似乎还有些雀跃。 时间不对,语境也不对,江帆塞了棉花的大脑根本不能搞明白这句话的内涵。 结合现状,从这句话的表意上看,大概更像在骂他…… “对不……” 江帆的道歉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去。 交换呼吸的时候才觉得鼻息很烫,杜君棠一只手箍着他的腰亲他,在脸颊和唇角,舌尖好像还轻轻舔了一下他发干的唇缝,很轻地扫了一下,一瞬间,像细细的电流注入指尖,他在杜君棠怀里发抖。 江帆觉得自己这病来得不是时候,犯迷糊影响他思考。他好多年没这么害羞过,害羞得想蒙头找个地儿躲起来。 杜君棠啄吻他,没有更深入的动作,像在等待什么。 江帆下面硬得要炸了,腰软腿软,他以为这是杜君棠琢磨出来折腾他的新招儿。他颤着一颗心,简直要哭了。 他带着哭腔哼哼,求饶道:“老、老老老老板……” 闻言,杜君棠的动作忽的一顿,半晌,发狠咬了一口江帆下唇。 江帆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杜君棠在他眼前站直了,那股强势的压迫感才有些消散,江帆紧张地摸鼻尖,杜君棠打量他,不知道看什么,好像有点生气。 江帆感到嘴唇火辣辣的疼,他不好当着杜君棠的面去摸被咬的地方,也不知道咬破没有,他又惦记,就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那儿,舔完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更奇怪。 江帆简直觉得自己的小世界里到处都是轰鸣,他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太荒唐了。 杜君棠盯了他好久,江帆有意无意想挡着起反应的下身,又觉得自己欲盖弥彰。杜君棠不仅看到了,似乎还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笑得江帆更怕了。 江帆忽然醒来打乱了杜君棠码好的菜单。江帆逃跑似的去洗漱。杜君棠在之后的半小时内做好了两个人的午饭。 饭桌上,江帆因为摸不清状况,整个人都绷着神经,小心翼翼。杜君棠坐在他对面,他就悄悄去打量。 他觉得这也太奇怪了。 杜君棠明明不喜欢跟人同桌吃饭。 安静的氛围忽然被打破。 杜君棠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手夹菜,状作无意又慢吞吞地问:“昨晚的事儿,你不记得了?” 江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为防止喷饭,江帆赶忙闭上了嘴,饭粒差点呛进他鼻子里。 cao!虽然他本质上也勉强算个“禽兽”,可他都病成那样了,不可能强迫他主人干嘛吧?! 江帆连忙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病中的虚弱,没什么特别感受。 江帆艰难地把那口饭咽下去,“我……昨晚我烧糊涂了,我没、没做什么傻事吧?” 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