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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成:“……”他放开了晏权的手。 晏权微微仰头想了一会儿,视线在客厅逡巡一圈,定在一处,提议道:“既然来了,我来给你弹一曲吧?” 沈秋成顺着晏权的目光看去,一架铺满花瓣和彩带的黑色钢琴坐落在窗前。 晏权走过去掀开琴盖,两三指尖略微地触碰黑白琴键,一个一个轻轻敲上去,杂乱无章的回音绕梁—— 晏权问道:“你想听什么?生日快乐歌?” 沈秋成淡笑了一声,“晏权,别装模作样了。你的胳膊伤的那么严重,还能弹琴呢?” 晏权抬起眼睛盯着沈秋成,笑着询问道:“那……寿星来弹?” 沈秋成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寿星,哪还有让我弹给你听的道理?” 晏权耸了下肩,合上琴盖,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那我们来玩扑克吧……” “……”沈秋成对晏权“想一出是一出”的思维跳跃能力不得不有些叹服…… 沈秋成想了想,还是跟上晏权的脚步,两个人对桌而坐。 晏权戳灭香烟,然后眼花缭乱地洗完牌,就将叠落地整整齐齐的扑克推到了桌子中央。 沈秋成不着痕迹地拒绝,“我想不到两人的扑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如果不下点赌注,那确实没什么可玩的。”晏权摸起最上面的一张牌,翻过来轻轻摔在桌面——连晏权都出乎意料地挑了下眉——也不知道手太红还是太黑,上来就是一张“鬼牌”。 “普通的扑克玩法确实不适合两个人,”晏权微弯手指夹起刚刚翻开的那张鬼牌,“所以我们就玩抽鬼牌吧——” 沈秋成的视线从鬼牌挪到了晏权的脸上,想从对方的表情挖掘出对方又在琢磨些什么馊主意…… “我赢了,你亲我一口;你赢了,我亲你一口!怎么样?~~”晏权慢悠悠地扬起尾音。 “……显然不怎么样……”沈秋成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烂透了……” “那我们就玩个大的,”晏权眼角微微上抬,眉眼带笑地说,“输方无条件答应赢方一个要求——”未等沈秋成皱着眉头继续拒绝,他就补充道:“绝对不会触碰到底线,不允许涉及生意、家族、法律,以及婚姻、rou体。” 晏权所补充的话稍微唤起了沈秋成的一点兴致。 “无条件?” “当然。” “除了以上的一切?” 晏权点头:“当然。” “几盘?” 晏权想了一下,“就两盘!多了就没意思了,对吧?” 沈秋成浅浅一笑,示意晏权再一次洗牌。 晏权快速且熟练地分配完毕,拿起自己的一把牌整理了几下,笑得暧昧又古怪。 “晏大公子可别出老千啊。”沈秋成看了晏权一眼。 “我以人格发誓我没有——” 一盘游戏悄无声息地接近结束。 沈秋成只有一张黑桃六,晏权还牢牢捏着两张牌。 沈秋成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左边的牌。 晏权没有任何的神态和情绪的浮动。 沈秋成唇角淡淡一勾,扯出了这张牌,连看都没看就轻松地拍在了桌面上! 大写的红桃六。 “今天见鬼了啊……”晏权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将手中那张烫手的鬼牌甩了出去。 沈秋成看了一眼晏权,目光转瞬即逝,没有特别的停留,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话—— “我们根本没可能。” “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这就叫自己挖坑自己跳。”晏权洗牌的速度照比上两次慢了许多,声音缓慢又慵懒,情绪波动不大,似乎还带着笑,“我答应——” 沈秋成微眯了一下眼睛。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出千,公平竞争。”晏权再一次将扑克推至桌子中央,平静地自言自语,“一切都交给命运吧。” 又一盘,好像被按了重拨键一样,与之前的场景如出一辙。 这一次幸运女神选择了晏权。 沈秋成翻开从晏权手中抽出的牌,眼角情不自禁地就跳了一下——写满诡异和讥笑的鬼牌! 再换到晏权——他得偿所愿地抽到了一张红桃A,与他自己的方片A恰好凑成一对。 晏权笑着将扑克牌收成一堆,站起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微微倾身从沈秋成的黑发上摘下一片花瓣,把玩了两下,拖长的音调暧昧不已,“无条件答应啊——” 沈秋成指尖轻轻一弹,手中的鬼牌就像子弹一样插丨进牌堆,“说吧。” 他基本上可以预料到晏权大致会说些什么,但真相还是让他无法忍受—— “最近你联系了不少中东做原油生意的的商人嘛,下个月你们是不是要碰面了?那就在下个月的商务宴会中弹上一曲,然后对他们大声宣布是独送给我的……我知道你会弹琴,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教你嘛——” 沈秋成脸色顿变,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简直在胡闹!” “玩了,也赌了,这时候你跟我说这个?”晏权呵呵笑道,“我刚才有没有说你在胡闹?” 沈秋成认认真真地看着晏权,突然就轻笑了起来,笑容在他的脸上无预兆地绽放,同时他说:“Fuck!You!——” 然后晏权再一次看到了沈秋成友毫不停顿转身离他而去的背影。 他慢慢地从袖口的深处抽出一张鬼牌,再从扑克堆里捡出另外一张鬼牌——两张都是扑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张,最孤单寂寞的小鬼,如今它们却宛如双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怎么抽最终沈秋成都会拿到鬼牌。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狗屁的幸运女神。 只有他自己知道,某个领域里从古到今就没有公平可言。 手机屏幕在餐桌上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了无数次—— 无外乎是医院方面在联系他。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地方——好像还没有这满屋顾影自怜的花瓣和彩带让他回味无穷。 沈秋成从那栋公寓走出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夜空中静静地飘起晶莹的雪花。 启动了他新买的一辆黑色的奔驰。 周身挥之不去的花香一股股地钻进他的神经里。 晏权出老千的技术高明之极——如果这是一个稍微复杂一点的游戏,或者在一个更为昏暗吵闹的环境,沈秋成肯定无法清晰地看到他出了千。 可是他没有戳穿晏权。 在一个超级特殊的日子——特殊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个日子到底特殊在哪里的时候,有个人煞费苦心地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而且宁可堂而皇之的出千也要获得胜利—— 沈秋成就一改常态地顺着晏权去了,他原本想着,晏权最多反驳回他的要求,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