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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骨霎时间顺手从旁边桌子上一抽,也不知抽了什么东西捂住自己的脸,然后弃了箭,跑了出去。 不能被抓! 他深知,若被抓,怕是就逃不掉了! 执骨撒腿就跑,就在一群人瞠目结舌中,冲出了四皇子的军帐。 无邪将士训练有素,当场就挡,奈何挡不住执骨,执骨几下出手,就将人打趴下。正待要离开,忽听哗啦啦一声,腰上有什么被拴住。他一低头,没看清,只瞧见了明晃晃的什么东西。 当下内力一提,就欲挣脱。 可是—— 内力呢?! 心中一凉,执骨惊之又惊。 再看四周,刚才这番动静早就引来注意。一时间,他被包围了 “哼。”他冷哼一声,此时,穿着无邪的衣服,带着不知什么玩意儿遮着脸,心想不能硬碰硬,对别人道:“看什么看,我和四皇子玩儿呢。” 没有人动。 “真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执骨一咬牙,势必要拖四皇子下水,就算今天杀不了他,毁了他的名声也好! “看什么看。”他仗着别人看不见他的脸,横道:“我跟四皇子都玩儿了大半年了,你们不知道吗?扫了四皇子的性质,拿你们试问?散了散了!” 虽嘴上说着,心下却是在做最后的打算,你们若不离开,我当真要硬闯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完,“刷”的一声人全散了。整齐的列队站在军帐两边,双眼直视前方,腰杆笔直。 嘿,奇了怪了。 执骨也不晓得他们怎么了,只知道逃跑的机会只有一次! 他拔腿就跑,没了内力不能用轻功那就直接用跑的。 顺便对自己的不小心中招而懊悔。怎么就没发现那花有问题呢! 就在他冲出的那一刹那! 腰上猛地一紧,感觉到有什么细细的绳索一般的东西捆着自己。执骨低头一看,心一惊!这银色的链子……怎么有些眼熟? 然而不待他多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胃部不知抵住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挭的难受。一阵头晕目眩,发现自己正被人扛着走!天地都转了个圈儿,只能看见人脚。 而那个人的发尾还在滴着水,沿着路,一滴一滴的。身上也简单的披了层外衣就出来了,有些黏在皮肤上,能看见里头。 什么情况?! 执骨想发力,却被人抱住了双腿。只能拿着拳头去捶,偏又没什么力气,捶都捶不动。 侧着脸去看四周人,那些人动都不动。 这时——扛着他的人突然说话了:“你说,咱俩玩儿了大半年了?我带你进去,好好玩玩儿。” 恩?一听声音,执骨浑身都凉了七八分。 这是? 韩栈衣?! 听着声音,执骨鬼使神差的跟了一句:“有扛着人玩儿的吗,抱我进去不行吗?” “噗。”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栈衣一记眼刀杀过去,静寂无声…… 正当执骨暗自高兴自己掰了一局回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从肩上扯了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了栈衣的下巴。 他的发还在滴着水,脸上身上全是未干的水渍,半透明之下的肌理线条,隐隐约约,这分明是还没擦就从水中冲了出来。 执骨此刻被他抱着,眨了半天眼睛也没说出话来。 “要你抱你还真抱啊!”想他大将军风光一生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能被这样抱着?他怒道:“韩栈衣!你放我下来!” 进了屋,执骨挣扎着要下地,真下地后,中的药上了劲,径直往韩栈衣的怀里倒去。 韩栈衣又抱起了他,放在自己床上。 执骨软绵绵的躺着,脑袋昏昏沉沉:“你是……四皇子?” 韩栈衣没出声,不知拿了什么喂在他嘴里。 执骨又道:“这次为什么……不戴面具了。” 韩栈衣给他拿了茶,让执骨靠在自己怀里,拿下他脸上的东西,喂了他一小口,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冲出去的时候,怎么不看清楚自己拿了什么。我还拿什么戴?”晃晃手里的金箔面具,执骨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真会拿。 脑袋昏沉,想不起事情来。 只是一味的想睡觉,执骨的眼睛渐渐闭上,而他脑海中只闪过一个事来: 好你个韩栈衣,你居然是四皇子。 呵呵,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骨头很久后想:早知道那是栈衣,我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嘛!就直接跳下去鸳鸯浴了嘛! 第40章 木桃 因中了药的原因, 执骨当时有些迷糊,只有见到栈衣的惊吓,却忘了和韩栈衣算账。可真当自己清醒后,将整个事情思索一番, 面色逐渐冷了下去。 此时 , 韩栈衣就坐在不远处处理卷轴, 屏风隔开二人,执骨能从里面看见他。 帐篷地上铺着软滑的地毯,醒来后,执骨赤脚走在上面。走到韩栈衣的面前, 然后望着他,一言不发。 见执骨醒了, 韩栈衣抬头朝他笑了笑:“饿了吗。”言语关切,笑容温暖。 执骨没说话,低头看他。 “我以为你走后就不会回来了。”韩栈衣放下手中笔,起身欲拉执骨的手, 执骨躲开了。 手僵在半空,栈衣问他:“怎么了。” “碰不得。我是麟国的阶下囚,你是高贵的皇子。莫叫我脏了你的手。”面无笑意,一字一句戳进栈衣的心窝子。 栈衣逐渐站直了身体。 二人对望,气氛一时凝结, 温度逐渐降低。 许久后,栈衣软了声音:“骨头。” “别叫我。”执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坊间传言韩栈衣是无邪皇帝最小的儿子,韩风忍痛割爱放了他来麟国。是以执骨这种脑子不会转弯的人根本不会去细想真实度, 人说什么他便信了什么。 从来没将栈衣与四皇子联系在一起过。 执骨除了临昏睡前的震惊后,脑海中只剩下纷乱异常。心里有不可思议,有难受,有恍然大悟,有被骗的愤怒……太多太多,交织在一起。 让他最避无可避的,是二人的身份。 这让执骨猝不及防。 尽管自己已成为阶下囚,可是肩上的责任感,依然如重担一般狠狠压着自己。即使到现在,他都时刻记得自己是麟国的大将军。 可悲的是,他站在麟国的土地上,却待在无邪的军营中。 心里波澜起伏,渐渐地,逐渐平复愤怒。他平静的问栈衣:“所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傻子。你看着我闹,看着我在你的计划中一步步朝既定的轨道走去。所以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都可以忍受,甚至依然留在我身边。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