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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飘忽地觉得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躯体,平静得没有丝毫情感,惟有漠然。 “不。不是。不一样。”他说。 不一样? “你不一样……你跟他们不一样……”他喃喃重复着,那语调竟让人觉得有丝凄清,透着丝丝缕缕的孤寂和温柔。 我不禁皱了眉头。 “那些朋友……不同的……”他抬起头,看着前方,轻轻说着,“你或许不相信,我其实一直都很寂寞……” 他低沉幽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苍茫。 “也累……”他叹息般的语调继续着,低缓地诉说着。 我怔忪地看着这样的他,一时竟然什么反应也做不出了。 这是……他的心声么…… 又为何让我知道…… 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的…… 我垂眸抿唇。 我也有我自己的伤悲,又何尝能管得了别人的?你是希望我会安慰你吗?别笑死人了!那么高傲的你,那么不可一世的你,那么能力卓越的你,会需要安慰?会表现出脆弱?不!你不会!那么这就又是你的手段了啊!更何况…… 所以,不要对我说,不要这样!因为没用,没用。 “没有人可以说,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多么孤单,而且也许永远都这么孤单着……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是多么恐怖……”他看着月色,轻声说着这样的话。 一个天之轿子,一个商场上可以翻云覆雨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很难想象吧!人人羡慕的我,居然有这种想法……呵呵!也许是我贪心吧!可是……一个人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尝了……这滋味……不好……”他幽眇孤寂的声音带着清清淡淡的凄清和淡淡的自嘲直直揪住我的耳朵,闯入我内心。 我竟觉得感伤,那一刻,我觉得他让我接触到了他的心。我之前的自我建设被攻破了。因为,我知道这滋味。无处与人说的孤独凄凉,仿若被全世界遗弃的滋味。 也许在那份环绕的浅浅的伤感里,我再度被他俘虏了。 他也许可以心狠,他有手段,他厉害,但同时,他也不过是个不断吵嚷着要糖果以希求引起注意的孩子而已。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他住口了。 我也没追问。 沉默再度降临。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我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海面,慢慢理清思绪,平复心情。 车内安静得偶尔只闻我们轻微平稳的呼吸声。 时间在这份静默中流逝,很久很久,久到我的心湖再度一片波澜不惊,久到我的理智重新归位,久到我有足够的清醒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份友情,值得你这样吗?”我轻声说。 没有听到回应,我也不在乎。 我闭上了眼:“回去吧!” 他发动了车子,一路上仍旧没有交谈,我始终闭目小憩。 在我下次睁眼时,已经到了我公寓楼前。 没有道别,我开门下了车,同样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他却在我一半身体已经跨出去时,毫无预兆地喃喃说了一句话,很轻,很沉。 轻到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听到,沉到很难去分辨出他说的是哪几个音。 我没有停顿地下车,关门,走向公寓。我不知道他说什么。 走上四楼,我随便洗了澡,穿上绵质睡衣,拉开窗帘,迷惘地仰望着窗前明月。 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在窗台和屋内,形成一片银霜,泛着清冷的光辉。 不觉回想起刚才。 他说了什么? 他也许以为我没听到,也许本也就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然而我不知道吗?真的没听清他说什么吗?我也希望我没听到啊…… 那时我离开的步伐那么坚定没有迟疑,宛若他从未开口般,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我都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激动。 但我知道我的心却受到了不小的撞击。我为什么下意识地会那么努力地去听他说什么呢?明知道,他的话,是有毒的。 我望着暗夜,久久地坐在窗前,一动不动,耳边却时时回响着那低沉模糊的声音,扰乱我的心湖。 那句轻喃是: “如果是你,就值得……” ……也许,是该作出决断了…… ***¥***¥***¥*** 从相遇那天起,近两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 我一直不冷不热,他要是不来找我,我绝对不会主动找他,而事实上是,几乎每天下班后他都会成功截下我。起初我每次都变着法儿躲,要么故意晚走,要么准时走,要么走前门,要么走后门,要么走侧门,按照数学组合排列也有六种情况,我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就每每都能猜透我的想法呢!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跟三年前一模一样!真有预知能力?我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一个星期后,我不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在咬牙切齿中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我唯一清净的时刻就只有他因为公事离不开的时候了。 我现在已经很平静了,几乎不再刻意暗讽他,也不再时不时逮住机会就要他难过了,更没有冷言冷语相向了。 早上到达公司,依照习惯我泡了咖啡,开启电脑,浏览网页,劈劈啪啪敲打键盘,做好了一份Word文档,把需要的资料扫描进电脑,归入文件夹。之后我打开邮箱,鼠标点击,写上收件地址,输入主题,添加附件,最后点下了发送键。 看着不一会出现“已发送成功”字样,我靠入了后背,关闭了网页。 下午我请了两个半小时的假。 回来时,我依然淡淡地,神情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心里却是舒畅了许多。 我坐在位子上,安心工作着,认真地做着分内事,有时会和艾智聊几句,如同往常。 今天中午是我一个人吃的饭,那人有饭局,据说接连几天似乎都挺抽不开身的样子。对我来说,这是最好不过了。 一天在安静平淡中过去。他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电话也没有来,我当然更不可能打给他,又没事。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趟二十八楼,然而回到座位半小时都没到,位子甚至都没怎么坐热,东方御居然打内线下来要我上总裁室! 这个消息可真是在企划部投下了枚炸弹,惊起了层层波浪。总裁在工作时间亲自召见一个小职员会为了什么事?换句话说,什么事严重到要日理万机的最高决策者挪出时间见个小职员? 有同事委婉试探地问我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纰漏。通知我的同事带着同情和不解的眼神要我当心点,总裁的声音似乎挺严厉的样子。 我在心底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