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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告诉你,我对你也早就没感情了,要不是因为儿子,我早就离开这个破山庄了!” “随你怎么说!” 他撒手站在旁边,脸色铁青。 “儿子,这么多年来娘被你爹欺负够了。娘最喜欢你,我们母子俩自个儿过,走得远远的……” 她泪流满面地抱着儿子,往外面走。 楼彦红停了一会儿,跟着追了出去。 司徒雪天笑了笑,不说话。 我喃喃道:“既然如此辛苦……为何又要成亲。” 司徒雪天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你以为楼大嫂对楼大哥真没感情了?你也太不了解父母的想法了。”他轻笑出声,声音放得很柔,“她有多爱孩子,就有多爱自己的丈夫。” 我的身子一下变得十分僵硬。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孩子是孩子,丈夫是丈夫,两回事儿。” 司徒雪天轻轻叹气。 “这也是我娘告诉我的。当一个人爱的人背叛自己以后,所有的爱都会转化成恨。有多恨,就有多爱。无爱,无恨。你看看嫂子方才哭成那样,就知道她有多喜欢楼大哥了。” 乐声遥作,泉堪露滋。 我的心跳得很快。 快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的心跳声。 良久,才抬头调笑地看着他:“小雪,你又开始发表长篇大论了,行了吧。男人嘛,活这么感性做什么。” 司徒雪天脸上一红,恼怒道:“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娘啊,你再说我和你没完。” 我用手背撑着下巴。 翘起了二郎腿,晃来晃去。 “跟你宇凰哥学学,心无杂念,皈依佛门。” 司徒雪天用手指扣了扣门:“行,我这就去替你拿剪子来,把你引以为傲的飘逸长发给剃个精光。” 我连忙正襟危坐。 “司徒公子,时辰不早了,去睡吧。” 司徒雪天含笑走出门去。 烛光花影疏疏。 我握着自己的手,久久不能平静。 第三十九章 奉紫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 薰风初入弦,十里青山,数声鸟啼。 品河流水一湾西。 满庭山杏花。 剑花净,刀光冷,如风如电马,摇动空碧。我紧握刀剑,踏过杏树顶,踩着叶片轻盈飞过,无声无息,脚下扬起了纷飞的杏花雨。 刀剑合一,心神凝聚。 落地时,山雀未惊。 还未开始舞刀剑,身后就已经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好身手,不错不错!” 满山鸟儿倏然扑翅飞起。 我回过头,霎时又惊又喜。 翻卷的落花中,一张五官深邃的脸,一身绛红色的衣裳。火红色的羽绒在肩膀上随风舞动。手中一把挂着玉蝶坠子的宝剑。 我将刀剑往空中一扔,抽鞘将它们接住。 花遗剑眼睛又睁大了些。 “宇凰,一年不到,你的武功竟到了这种境界。” 我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花大哥……你,你不生我气了?” 花遗剑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住在凤凰竹林,想了很久,觉得这样也很好。至少我可以一直守着他。” 频叶软,杏花明。 花遗剑眼角的蓝蝶仿佛会随时舞起。 我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答应轩凤不杀重莲,原本觉得对不起亡妻。但是重莲现在众叛亲离,连你都离开他了,看样子他的下半生也不会好过。” 花遗剑的表情平淡如水。 我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众叛亲离……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有人传言重火宫出了内乱,除了那几个元老级人物都离开了。原本攻上去胜算几乎为零的,但是现在五成能攻下来。楼庄主果然英明,这一等没有白等。” 手心冒出了细细的汗液。 初夏的阳光忽然变得有些刺眼。 “这样啊……真是好呢,我们可以上去杀个片甲不留。” 再也笑不出来。 花遗剑挑眉看着我。 “宇凰,你练这么高的武功,就是打算随他们一起去除掉重莲?” 我苦笑着点点头。 “那花大哥呢。” “不是还有几天就要出发了么,楼庄主邀请大家再来团聚一次。” 我又点了点头,再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喧哗。 我和花遗剑不约而同抬头看着大院。 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朝外面走去。 大院内。 许多人簇拥在一起,似乎围着什么东西,都在低声议论。 一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这声音略显低沉,此时大吼起来,难免有些嘶哑。只是我一定在哪里听到过。推开人群,很困难地朝里面探了个头。 他们的确围着一个女人。 乱七八糟的头发,紫棠色的衣衫。 高贵而充满巾帼气质的脸此时已变得肮脏不堪。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竟是水镜! 她握住了手中的双刀,狼狈地撑着地面,手却被人踩住了。她抬起头,又一次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吼叫:“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怪物,把孩子还给——啊——” 那个人的脚她的人在她手上狠狠戳了一下。 双刀砰然落地。 “你说谁是怪物?啊?你们宫主才是吧?不男不女,不伦不类,跟个太监似的……不不不,他还能生孩子呢,比太监还太监,哈哈哈……” 踩住她的弟子仰天大笑。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一个人还扯住自己的袖子,往脸上抹了几把,扭扭捏捏的样子让人见了直生恶心:“人家~就是~重火宫的宫主~~重莲~小莲花~~” “啊哈哈哈……” 许多人笑到弯了腰。 水镜愤恨地抬起头,眼眶中已有泪水在滚动。 “你们也就只能在这里跟个狗似的狂吠,我水镜就看着你们杀到重火宫上去,我们宫主勾勾小拇指,你们几个小货色的命就没了!” 话音刚落,一口唾沫落在了她的脸上。 “等我们去了重火宫以后,就可以知道重莲到底是男是女了,我很好奇他有没有男人该有的东西,哈哈。” 水镜抬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用袖子将唾沫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