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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遗剑突然往前迈了一步—— “统统给我让开!!”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先是一愣,接着连连赔笑:“花大侠,花大侠好。” 花遗剑皱眉道:“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楼庄主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花大侠,她不是‘弱’女子啊。这婆娘是重火宫的大弟子,耍起狠来的时候不要命的,你看看,我兄弟的手都差点给她砍断了。” 一个男子拖出另一个受伤少年的手。 深而长的伤口,鲜血汩汩。 看样子这手是废了。 花遗剑眉头锁得更紧了。 “我知道她是水镜。无论她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先不提她是女人,你们以多欺少,又算什么男子汉!就是抓到人,也该等庄主发落。” 水镜抓了抓自己被弄乱的头发,低下头默默流泪。 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走到她的面前,蹲下。 “水镜jiejie,你怎么会离开重火宫的。” 水镜猛然抬起头!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宇凰,你……你……你没有死……?” 我回避了她的视线。 “杀掉重莲之前,我不会死。” 她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竟然……竟然说出这种话……咳咳,你什么都不知道……”声音带着nongnong的哭腔,哽咽了半天都没说出来。 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她才慢慢松开了手,指向一个弟子。 “你看看他手中的孩子。” 我站起来,朝那人走了两步。 那个弟子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怒道:“林宇凰,你想做什么?你若是背叛灵剑山庄,定会死无全尸!” 我伸出手。 “把孩子给我。” 他退了一步:“你竟然帮着这女人!” 我不再多话,抽出凰羽刀,用刀柄捅了一下他的手。 他惨叫一声,孩子被高高抛了出去。 我跳起来接住,孩子在我手中重重撞了一下,刚落地就大哭起来。 那是个女孩。 两只棉花团似的小手在空中乱抓,细细长长的眼睛紧闭着。 女孩依然在嚎啕大哭。 我的神志却在一瞬间被搅乱了。 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师父就告诉我,长在眉心的痣,叫做美人痣。 女孩的眉心长了一颗痣。 绛红色的美人痣。[caihua/qiu] “林宇凰!你想造反是不是?!” 几个弟子已暴跳如雷。 寒光闪烁。 阴冷的剑锋朝我刺了过来! 我抱着怀中的孩子,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数周,最后落在了屋檐上。我找了个地方坐下,完全无视下面一片叫骂声。 婴孩的领口处有一根细细的银链。 我将那银链抽出,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名牌。 三个刚劲有力的字,潇洒俊逸—— 重奉紫。 我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朝楼下看去。 水镜扬起头,眯着微微发红的眼睛,对我喊道:“你看看那个名牌的背面。” 我将名牌翻了过来,上面刻着几行蝇头小字:是时深秋独酌夜,玉镖门,漫脱寒衣浣酒红。奉天城,紫珠崖,感怀故人。故名奉紫。 “重火宫旁一悬崖,名紫珠。” 我看了看水镜,又看了看那孩子。 小丫头靠在我的怀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一瞬间与我的交汇在一起。 一双充满灵气的桃花眼。 雁点青天字一行,一缕孤烟细。 我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小丫头不哭了,只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我,眼睛弯了起来,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纯净而清澈,无丝毫污浊。 楼下的人依然在叫骂,可我什么都忘了。 我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 她笑得更开心了,小脸朝我身上贴了过来。 鼻子越来越酸,只有将她紧紧抱住。她伸出嫩嫩的小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就像雪芝依赖重莲那样依赖我。 明明是很开心的时刻,可我的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不断往外涌。 原来,你没有记恨我。 就算生离死别,就算转世轮回,你都依然会回到我的身边。 有人说,女儿前世是父亲的情人。 父亲就是还女儿前世的情的。 为了前世的未了情结,为了前世的不能尽意的缠绵,为了前世不能白头的相首,为了前世有约的协定…… 今生父亲将把前世没能做到的爱,全都交还与她。 所以,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去爱她。 抱着怀中的奉紫,我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江湖上的事,没几件是我所关心的。 就算练成了一身绝世武功,赢得身前身后名,或许下场还会很惨。 例如说,梅影教主。 例如说,重莲。 或许就这么带着奉紫浪迹天涯会更好。 什么武林,什么灵剑山庄,什么重火宫……全都与我无关。 再与我无关。 失神了片刻,楼七指带着一帮弟子走了过来。 一看到花遗剑,他就拱了拱手:“花大侠。” 花遗剑回了礼,并不说话。 楼七指看了看周围的人, 俨然道:“谁叫你们这样折磨人了?即便是对手,也不该如此对待。给她一个痛快罢。” 我连忙大叫道:“不要!” 所有人都看着我。 楼七指道:“林公子,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我怔了怔,连忙跳了下来。 水镜朝我走了几步,身旁的人拦住了她。 楼七指挥挥手,他们又让了开去。 她走到我的身边,靠过来小声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抱住奉紫的手渐渐收紧。 “莲……莲宫主他还好吧?” 水镜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原来你还是没有忘记他的。重火宫的确像他们所说那样,已经支离破碎了。所以我才会带着小少宫主逃出来。” 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流窜。 心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膛。 “那他呢——他去哪里了?” 水镜惨然一笑,三分沧桑七分悲凉:“差不多已经一年了。”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