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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严高举过头,对画像拜了三拜,肃然道:“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左庄今日恩将仇报、触怒天恩,实乃为匡扶正道,绝无半分私念。纵有责罚,只求祖师让弟子一人担着便是,莫要累及无辜,反伤阴鹜。” 敬香祝祷后,便暗运灵力,再摊开松枝虬劲一般的手掌时,赫然露出一枚色如墨黑的玄铁令牌来。 那令牌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两分厚薄,上宽下窄,同色云纹阳刻其上,浮突缠绕。 左庄握住令牌,灵力灌注其中,那令牌周围便缓缓散发出黑光来。 黑光如水扩散,刹那覆盖半个议事堂,并排列在议事堂两侧的八仙椅仿佛被无形仆从搬动,自觉自发朝两旁移去,在大堂正中空出一片圆型空地。 顷刻之间,黑光迷蒙中央,圆型空地银光莹莹,显露出两条身影。 赵、刘两位长老敛衣振袖,朝一对人影跪下,同声道:“赵英/刘权恭迎巡逻使。” 那银白身影渐渐清晰,却是两名头戴银冠,同色丝绦自鬓边垂下,身着银光闪闪长衫的一男一女。二人两手抱拳,朝宗主施了一礼,肃声道:“巡逻使木和顺/史素芳参见左宗主,宗主动用玄铁令,召唤吾等,不知所为何事?” 左庄道:“我要见盟主。” 同一时刻,金塔之中。 展长生脱离藤蔓束缚时,正是千钧一发,六铢衣、风翎衣接连碎裂,千钧重量,灌体而入。他虽半步金丹,二转修身,却终究还是血rou之躯,一时间沉重压力险些碾碎骨骼。 待落入金塔内时,只及听闻展龙一声沉沉呼唤:“长生!” 展长生强忍通身骨骼剧痛,颤抖手指紧握住展龙手腕,嘶声道:“师兄,不要离开。” 展龙道:“好。” 展长生心头一松,旋即人事不省。 而后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展长生时昏时醒,昏沉时黑沉死寂,醒来时却总能于迷蒙中见到一张冰霜般森冷清绝的容颜。 二转体魄日日好转,骨骼裂痕弥合如初,血rou重塑,经脉复生,展长生便渐渐觉出皮rou中万蚁噬咬般的刺痒。 他于难耐中低沉喘息,复又被温热泉水包围,浸润中缓解愈合的刺痒。 识海断续,他只隐约察觉自己衣衫褪尽,被展龙圈在怀中,温泉水浸湿展龙漆黑长发,粘贴在肩头。 如此又过了不知多少时日,展长生终于醒转,睁开双眼时,一时间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只默然仰望头顶幔帐。 正是金塔红楼内一处卧房,幔帐绡纱如青雾悬垂,将他隔绝在内。 展长生缓缓起身,撩开幔帐朝窗外看去。 他所处应在二楼,故而望见窗外青竹随风摇曳,犹若一片绿海。 当是时,绿海上空骤然转暗,却原来是一头巨型金羽雕当空掠过,那金羽雕耳目灵敏,显是望见了楼中的展长生,顿时张开银铸般鸟喙,清亮喜悦鸣叫一声,两翅猛扇,朝着展长生冲来。 展长生立在窗边,堪堪展颜唤道:“毛……” 却不料一道剑气冲天而起,自金羽雕翅尖擦过,惊得那妖禽之王一声惊叫,狼狈逃了开去,在漫天留下无数飞散绒毛。 旋即暗金光芒穿窗而入,落在房中,化作展龙人形。 与平日不同,又是素白端衣,衬得这男子宛若雪山谪仙一般,于冰冷寒凉中透出无上威严。 展龙一语不发,只捉住展长生左手手腕,为他探脉。 微带肃杀的灵力顺展长生经脉游走一圈,旋即收回,展龙脸色便和缓些许,“痊愈了。” 展长生展颜笑道:“幸而有师兄照料。” 展龙却冷哼道:“你那潘公子,险些要了你性命,他有心要同你结为道侣,却也不过如此。” 展长生苦笑道:“师兄何苦再取笑……我睡了多少时辰?” 展龙道:“半年有余。” 展长生虽早有准备,却仍是一惊,再看向窗外时,便更清楚看见了异状。 银足金羽雕愈发庞大,却被展龙威吓,只在远处徘徊,不敢靠近。那竹林亦是苍翠许多,茂密非常,想来当初埋入的那段竹鞭,眼下已长出新竹来。 果然是……修真无岁月。 展长生难免忧心起夏桐生、灵罴一家连同修业谷中众人来,皱眉道:“莫非……此时仍在湖底?” 展龙依旧立在原地,应道:“自然。浮素岛阵法修复,若是外出,必然触动。” 展长生叹息,转身看向展龙道:“那副刃……” 展龙道:“血孽滋长,神泉断绝,只得将它锁在库中。” 展长生心头更是愧疚,展龙在塔中守护他半年有余,却不知以师兄暴虐性情,究竟如何度过这些时日。 他依稀记起片段,每每清醒时,都能看见展龙在身侧,或是抱他入温泉,或是枯坐一旁。 只因他曾紧抓师兄手腕,叫他不要离开。 展长生心头一暖,柔声唤道:“师兄。” 展龙靠近他面前,抬手轻抚展长生先前睡乱的几丝额发,忽地沉声道:“你如今用不了斩龙枪。” 展长生眼神微黯,迟疑些许,却仍是道:“师兄,我如今实力不足,斩龙枪权且容我用一用,待他日……” 展龙道:“自然要让你用,然则血契并非良策,我另有一个法子。” 展长生心头一松,眉间郁色散了大半,上前一步,追问道:“什么法子。” 展龙手指仍在展长生额间,此时顺势下滑,便贴在那年青修士肩后,仿佛将他半搂怀中一般。展龙眸色稍黯些许,方才道:“立誓。” 展长生见他容色肃然严峻,心下微微忐忑,只恐展龙提个难为之法,无奈下却只得再问道:“如何立?” 展龙只稍一用力,便将他压回榻上,居高临下望他,神色如霜,手指却炙热,贴在展长生面颊反复摩挲,又缓缓下滑,将他衣襟拉开,露出一边略显瘦削的肩头来,“只需听我指示。” 第六十六章 有诈 展长生只披一件酱紫色素绉缎单衣,织料软滑,只用一条同色三棱罗带束在腰间,如今被展龙轻轻一拽,那单薄绸缎便水一般自肩头滑下,酱紫深重,肤色莹白,宛若剥去紫泥外壳,露出隐藏其中的鲜脆水嫩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