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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还是没措到多少粮食银两。我记得那一次程伯伯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他那么铁骨铮铮的汉子,当时几乎都要跪下来求了,那人红光满面满身肥rou,气色比老子都还要好,可还是摇头,说是没有,不借。” “所谓士绅豪族就是有这么些人,徭役不用服,赋税也减免了,各种各样的好处都享受到了,可越发自私自利贪得无厌。”周继戎口气淡淡地道:“后来老子一刀劈了他,自然有没有都成了老子的,也就用不着借了。” 这段插曲却是阎焕不知道的,周继戎说得轻描淡写,阎焕却听得极不是滋味,想来周继戎那时不过是九岁十岁的年纪。他回想起自己初次杀人,对方仍温热的血液溅在手上时惊心动魄的感受,由衷地怜悯道:“那时候你一定很害怕……” 周继戎却摇头,用一付你莫名其妙的神色看着他:“杀该死的人,老子为什么要害怕?老子不管他们是舍不得银子还是欺负老子年纪还小,反正是各种的不听使唤。他们如此自私自利,不顾寒州大局百姓死活,敢在老子面前充横,老子就叫他们瞧瞧谁比谁更横。” 他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可惜只杀了一人,其的就都老实服帖了,软得连一根骨头也没有。你别说,老子练了这么多年功夫,这还是第一次实战,刀法果然还是很利索的!只一刀他那脑袋就滚地上了,刀上都没沾血……老子本还想再有几个人练练的说!” 第43章 阎焕万万没想到他的简单粗暴还是打小天生的,一时也不知该吃惊是该感慨,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原本出于善意的安慰大约是周继戎并不需要的。 周继戎感慨了一番之后,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老子从此便知道银子是个好东西,发饷修路赎灾屯粮,处处都用得着,那时我哥自身处境艰难,也帮不上多少忙,就是如今我哥哥当上了皇帝,这天下早叫前面的皇帝败坏得跟个筛子也差不多了,他接手过来的也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我哥也有很多事要cao心,有那么多地方要全盘考虑,不可能敝开了国库让我把银子都搬到寒州去。如今老子还得自己尽量想办法找补一点,所以在银钱上难免就看重了那么一点点,手段就不斯文了那么一点点。” 他一脸真诚且殷切地看着阎焕,巴巴地问道:“你不会觉得老子过份吧?” 他对银子何止是看重了一点点,抢钱的手段更是丧心病狂道令人发指的地步。可阎焕这时还能说什么,只好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道:“还,还好……吧。” 周继戎也不在意他的勉为其难,听他这么说便显得很高兴,自个嘿嘿地笑了两声,便靠过来拉了阎焕的手道:“还是阎焕哥哥你懂事识大体。老子这般辛苦其实也就是弄个小钱,我哥还总要教训我说我太过严苛,不够温厚敦和。老子要温厚敦和干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他懂个屁!” 阎焕听着他对皇上大敬的言词出了一身热汗,只好不作声。 周继戎话锋一转道:“阎焕哥哥,我看你我一见如故,十分投缘,要么你在袁将军那儿的校尉就别干了,你带着你的下属过来给我做侍卫吧?老子虽然穷了点,不过与手下兄弟们一直是同甘共苦,从来不亏待自己人。而且你看,给老子做侍卫,升官还是挺利索的。万一被我哥看得顺眼了,放出去做官也是不消多少时日的事。怎么样?过来么?过来吧!” 阎焕的一身热汗于是便变作了冷汗。方才周继戎提及他原本的侍卫被调派时,话说得云里雾里。不过阎焕也不是什么糊涂人,小王爷的侍卫大批调整的事他也隐约听到一些,此时稍稍一想便能明白皇上的担忧与用心良苦。他倒不是顾忌旁人的风言风语无稽之谈,只是十分信不过周继戎那被他哥看顺眼了便能做官的话。 皇上头一次起疑,或许还网开一面明升暗调,将据周小王爷所说他那十分英武俊美的侍卫们分派地方做罢。可这样的事情再有下次,那可不一定是被皇上看顺眼了就立即升官了。 阎焕觉得周小王爷如果不克扣他手下侍卫的饷银,大约会是个很不错的主子,他亦并不贪生怕死,却也不想死得太冤枉。 阎焕在周继戎灼灼的目光下沉默了片刻,道:“这事且容我再考虑考虑……时辰不早,小王爷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我先告辞了。” 周继戎也没指望着一开口便能说动他,见他推辞并不在意。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突地又想起一事,朝着他喊道:“阎焕哥哥!” 阎焕停下脚步回头望来,只听周继戎叮嘱道:“阎焕哥哥,那个,小二的意思意思,你可别忘了!你只需准备好银子,要是没时间送来,我这儿也很方便派人去取的。你住那儿?” 阎焕脸上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好在夜色里看不分明。只得留了自己暂住的客栈地址,这才得已脱身。 周继戎把那客栈名字念了两遍,记得牢牢的。他站在院子里想,老子一番苦心,把理由说得如此骟情,这阎焕听了,应该不好意思十两八两就把小二给买回去吧。百来两银子总要有的吧。 又想到老子辛辛苦苦也不过弄点儿小钱,总有那么些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明着不敢吱声,背地里却要摆一付鄙视得不得了的嘴脸,难得遇到阎焕一点儿了没嫌弃还体贴老子多么不容易,唉哟老子cao,老子得把他当知已! 正想得入神,一旁方真探出个脑袋来,好奇问道:“候爷,你自己站在这儿笑什么?” 周继戎喜笑颜开,道:“咱们府里那个吃白饭的小二,总算是能打发掉了。” 小二劈柴劈得又快又好那是有目共睹,方真觉得就算拿不到赎金,把他留下来做一辈子杂役也是大大的赚了。实在不能难以领会这就值得周继戎高兴成这样。 不过他家主子让人领会不能的地方多了去了,实在不差这一件两件。方真因为杨不明白还挨过他不少鄙视,倒也学得乘觉起来。见不是多大的呈,便不懂装懂不去追问。 当晚一群人尽兴而散,阎焕等人谢绝了王府的留宿回了空栈。 周继戎也就唯独和他哥不怎么记仇,第二天一觉醒来,先前那点被瞒在鼓中的不快也消散得七七八八,倒记得自己怕他啰嗦起来没完没了,拖着阎焕就脱身出来,昨天与阎焕相谈甚欢,也没来得及问起和匈奴人商议的结果。 他知道和谈已成定局,于是不情不愿地把自己那些赶尽杀绝的念头,转而担心起自己哥哥在商谈里可千万不能吃亏。 当下也不管自己昨天还和兄长因为侍卫是否年轻俊美而争得不肯干休。今天便不计前嫌地颠颠地跑去向兄长打听议和的事项。 周继尧知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