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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真的有毒的时候,小小的孩子 还是被吓住了。 而齐昀则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根银针,他知道他没做过,可是齐暄的药里为什么会有毒?齐暄亲眼见过他往药里放甘草,那 么…… 少年满怀委屈和期盼的目光看向他崇敬的君哥哥,却不料堪堪迎上一双平静到淡漠的双眼。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甚至 连怀疑都不需要,淡漠就是最好的态度。 齐晗放下银针,看着齐昀淡淡道:“四殿下以后还是留在宫里为好,外间人心叵测,殿下身份尊贵,不宜涉世太深。” 没有怀疑没有责备,甚至听着还是丝丝缕缕的关心,但是齐昀却像听见晴天里的霹雳似的惊骇莫名。这段日子,他好不容易稍稍 得到齐晗的青眼,如今,他叫自己“殿下”! “君哥哥……”齐昀走近几步屈膝跪倒,“昀儿没有害齐暄,您信我!” 齐晗扶住齐昀,看着他急于渴望得到自己信任的神情,心中并非没有触动,“殿下这是何苦?君亦晗这是一介平民,不值得殿下 屈尊纡贵……” 齐昀含泪摇头道:“君哥哥,我娘教我的,受人恩德千年记,涓滴之恩报以涌泉!君哥哥于齐昀是救命之恩!” “不过机缘巧合,殿……”看着齐昀泪,齐晗终究还是改口道,“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这件事情晦暗未明,你还是先回去吧。” 齐昀摇头,跪着不肯起。君哥哥始终没说信他,他此刻走了,便是畏罪而逃! 齐暄看的有点呆。他和齐昀自小相识,自然知道这个四堂兄在宫里是什么地位。如今皇后膝下虚悬,传说中的二皇子齐晗又下落 不明,三皇子未过满月就早夭;所以,这个健健康康睿智聪敏的四皇子,早已是朝廷上下一致默认的太子人选! 如今,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呢? “我要给暄儿重新煎药,你还是先回去吧。”齐晗收拾了药碗银针,安顿好齐暄,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君哥哥,”齐昀抬起头,少年脸上有不可改变的执着,“齐昀不走,齐昀没做过!我等君哥哥查出真相,还齐昀清白!” 少年起身先一步踏出房门,也不顾秋日里淅沥飘洒的冰凉雨滴,径自在院子里撩袍跪倒。不出一会儿,头脸身上就沾满了雨滴。 第56章 成擒 在齐晗所受的教育里,从来就没有此类的抗争一说,不要说他那个其实没什么耐心的先生,便是在师父面前,他也不敢有什么倔 强之心。唯一一次想坚持给师父洗个脚,事后也因为动机不纯而被先生的藤条抽得死去活来。 当然,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听他们二位的,实在是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此刻对于齐昀的这个举动,齐晗既无奈又生气:这根本就是最没有意义的做法。齐晗安顿好闹了一阵又受了惊吓的齐暄, 带着情绪去给他煎药,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 秋雨如愁,雨丝朦胧飘飞,看着似乎连伞不不用打,可也经不起无孔不入的凉意。多少年来,齐昀何曾受过此等责罚?膝下的硬 石板好像一把把钝刀在割自己的膝盖,痛楚蔓延到小腿大腿乃至全身! 他狼狈地跪在雨里,心里的委屈比这秋雨还要铺天盖地。他不怪齐暄,他看见自己往药里放东西,而他的药里恰恰有毒,这件事 情遇到谁都不会有第二种想法,纵然,谁也找不出任何的动机;他想的是齐晗…… 他从齐暄口中得知,那次他们去恭王府救人,君哥哥竟然是被打了三十鞭子之后才出门的!而且,事后他还被他的先生重重责罚 了!虽然齐暄打死也不肯说出君哥哥的先生是谁,但是能够教出像他这样的弟子的人,定然也是惊才绝艳的大智者吧。他的重责 ,君哥哥得吃多少苦才能抗下来!可是在自己面前,他只字未曾提过! 所以,他愧疚,更仰慕。他不允许自己在齐晗面前有一点点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可是,如今……他居然背起了下药毒害别人的罪名! 不!他背不起!也不能背! 齐晗再一次拿着煎好的药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被雨水打得浑身湿透的少年摇摇晃晃地跪着,一把雨伞被扔在一边,那个名叫阿火 的侍卫站在身侧。 只一眼,他就看明白了,刚刚压下去的怒意也再次升腾起来。 齐昀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脚,眼前的雨丝停了,他抬头看到油纸伞下带着怒意的脸。 “我让你回去,听不懂吗?” 齐昀怔怔的,满脑子只有一句话脱口而出:“君哥哥……您信我……” 一句话就撞破了齐晗并不坚固的心房,他心痛加自责,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他不是没有感受到齐昀对自己的亲近之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齐晗竟然会如此狠心地去将他拒之门外,去伤害他一片拳拳之心?! 齐晗的怒意如沸汤沃雪一般倏忽不见,他弯腰搀扶齐昀道:“别跪着了,淋了雨也要生病,去屋里换身衣服,早些回去吧……” 手上有阻力,齐昀拽着他的手臂,一个多时辰以来积累的眼泪滑下脸颊,和满脸的雨水混杂在一起,“君哥哥,您信昀儿了!” 齐晗定了定,说道:“你和暄儿各执一词,信了你便不能信他……” 齐昀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 “事情已然发生,”齐晗继续说道,“即便是要还你清白,你也应该给我时间。” 齐昀心里也清楚,这是最好的做法,可是君哥哥没有在第一时间信他,他依然觉得伤心。 齐昀这一走就是好几天,齐暄的病却依然时好时坏不见起色。齐晗索性住在王府就近照顾,这一来一去也和王府诸人熟了。 秋日的午后,齐晗和王府的老管家齐叔坐在厨房外的回廊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年过半百的老齐叔还是齐慕霄开府之后霍本 草派来的,一晃已经十几年过去了。老人初初还有些敬畏这个气质卓尔的少年公子,谁知道他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一老一少聊着 聊着,几乎成了忘年之交。 “齐叔,这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是您一手打理的,您都可以如数家珍吧?”齐晗指着秋日花圃里一丛绽放的各色秋菊问道,旁边,有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正在打理一圈篱笆。 “可不是嘛,”齐叔爽朗地笑道,“都比老头的儿子还小的小子,出来做事也不容易,能看护一些就看护一些,这府里主子少,是个 多难得的清净地。小六,别弄那篱笆了,去,看看小少爷的药好了没!” 齐叔说着吩咐那个名叫小六的小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