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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绝阳光。”苗奇伟说,“这是我们的一个不成熟的构想。” “可行,只是风的问题,怎么解决?”罗胜华问。 “粒子有磁性。”禾梦竹说,“我们在里面加入更强磁性的金属粒子做成网状的链,即使云被吹散,它们依然可以悬空阻挡辐射。” “你把云当做初期的介质。”罗胜华理清思路,“金属链形成后便不需要云层的支持。” “对对对。”禾梦竹说,“我们给地球套上一层纱窗。” “粒子够吗?”苗奇伟问。 “这个……”蒋和玉为难地看着巴掌大质地柔软的发光陨石,“我需要时间估算一下。” “我找找合适的金属。”罗胜华说,他看向苗奇伟和禾梦竹,“你们做得很棒。” 禾梦竹笑着说:“应该的。” - 和陈落同床共枕两个月,陈初想要加把劲从预备男友的身份转正。他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神神秘秘地抱着日历嘟嘟囔囔做计划,一看见陈落就把日历藏进被子里,像只储存坚果的大松鼠。陈落摇摇头,由着他闹,心有戚戚,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日子一天一天晃晃悠悠地过去,到了陈初在日历上画红圈标注的日子,六月二十日。他跑进仓库,找出两双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冰鞋,放在陈落面前:“我们去溜冰吧!” “你重新刷了一遍?”陈落问,他想起很久以前一直拖延耽搁的溜冰承诺,欣然应允,“好啊。” 吃完早饭,陈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上手套帽子,将冰鞋放进汽车后备箱,摸摸口袋里鼓鼓的小玩意儿,那是他准备送给陈落的小礼物。 陈落戴着一顶灰色的毛线帽,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我们去东湖公园。” “出发!”陈初兴奋地说,他期待极了,格外怀念和陈落一起滑雪的经历。 去年夏天,陈落带着小狗去东湖公园散步,公园距离超市不远。车辆穿过三个路口,停在路边。 东湖公园中央有一个人工湖,湖面宽阔,冰面齐整,陈落换上冰鞋稳稳当当地站起身,眼神示意陈初动作快点。陈初绑紧鞋带,试探着站起来,冰面和雪地不同,会滑雪不代表会溜冰。冰面坚实,一不留意摔一跤,绝对痛得要命。 陈落伸出手,牵起陈初,语气温和地说:“双脚画八字,弯腰,重心前倾。” 陈初依照他的指令,小心地迈开腿,他的运动神经优秀,平衡力强,学得快,不一会儿,便能从走到跑了。 教导聪慧的徒弟,陈落很有成就感,他站直看着陈初像只小蜜蜂在冰面转圈圈画8字,正着画倒着画,怎么费劲怎么画。陈初学会了溜冰,笑眼弯弯地朝陈落滑过来,手心立着一只毛绒绒的小黑狗,非常小,钥匙扣那么大:“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陈落新奇地拾起小黑狗,“我都忘了。” “你的手机锁屏密码,年前离开超市那天你说的,0620。”陈初说,“这个是我用……我的毛,做的。” 陈落是个念旧的人,而且有点针对豆豆的囤积癖好。他把豆豆掉的毛收在密封袋里,收了足足六小袋,还有换下的狗牙,整整齐齐地穿成一串,看上去有些恐怖。 陈初无意间找到一个纸箱,在仓库货架最里面,打开箱子,里面放着狗毛、狗牙、小树枝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豆豆曾经玩过的。 陈初花了两天时间,用一袋狗毛扎成一只怪模怪样的小狗,丑得震撼人心。他打开第二袋狗毛,又花一天时间做了一只,这只进步不少,一般丑。 第六袋狗毛做成的小狗,终于显露出几分可爱,胖乎乎傻憨憨的,两只方片耳朵贴在大脑袋上,身后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陈落捏着小狗的肚子来回打量,看样子十分喜欢:“真可爱。”他把玩一会儿,把毛毡小狗放进口袋,“谢谢。” 迎面是陈初砸过来的蓬松雪球,陈落躲了一下,雪球砸到肩膀,散开落下。陈初蹲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着陈落,手中端着另一个雪球。 陈落虚了虚眼,西北土生土长的孩子打雪仗不可能输,他动作灵巧地躲过第二个雪球,滑到陈初面前,伸腿绊了一下陈初。顿时陈初站不稳,手忙脚乱地抓住陈落的衣角往后仰。陈落握住陈初的手臂向右边拽,两个人一同栽进松软的雪中,把湖畔平整的雪面砸出一个大坑。 陈初和陈落穿得厚实,摔进雪里感受不到疼,索性并肩躺着看天空。天气晴朗,穹顶悬着一朵棉花糖似的软绵绵的云,边缘有毛绒绒的絮,看上去像突兀的拼接画。 “我小时候,”陈初开口,捡起他记忆深处落灰的画面,“我mama是只普通的狗,我有六个兄弟姐妹,只有我是祸斗。” “我以为祸斗是一个种族。”陈落说。 “不是,祸斗是狗的变体,就像老虎和白虎。”陈初说,“我还没长大,我mama就老死了。” “你的幼年期很长吗?”陈落问。 “二百多年吧。”陈初不确定地说,“我记不清了。”回首过往,虽说他活了几万年,除去沉睡的日子,剩下的那些旧时光,他几乎记不得清晰的细节,大幅大幅模糊的画面闪过,唯有见到陈落后的日子熠熠发光。 “你记得你的生日吗?”陈落问。 “七月十二。”陈初说,“我看见你的日子。” 陈落侧过头看陈初,陈初犹自往下说:“你告诉我不要为你一个人而活,我仔细想过,我独自生活万年,为自己活了太久,接下来的日子,我想为你而活。”陈落教他尊重,教他同情,教他换位思考,他全盘接收,只有这一个问题,他不愿听从陈落的意思。 怎么能不为陈落而活呢? 陈落是他的北极星啊。 陈落笑着打趣:“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是吗?”陈初一翻身压到陈落怀里,面对面亲吻他。 两个人叠在一起,陈落认输:“不行喘不过来气了。” 陈初一个骨碌坐起来,他是新手,第一次溜冰,坐下就站不起来。他双手撑着冰面,像只笨重的胖鸟扑棱几下手臂保持平衡,挣扎失败重新歪倒在雪地上。 陈落看他摇摇晃晃站不起来的样子,咽下笑意,撑起身体站起,滑到陈初身旁,伸出手:“来。” 陈初握住陈落的手,借力站起。两人滑到湖畔,脱掉冰鞋,脚已经冻麻没有知觉。陈初呲牙咧嘴地把脚挤进冰冷的冬鞋,拎起冰刀一瘸一拐朝公园大门走去。 溜冰一时爽,陈落坐在车里,打开暖气,脚丫没有知觉,自然不能开车。等待片刻,车里温暖起来,冻麻的脚慢慢恢复温度,酥麻的感觉,像蚂蚁大军爬过脚面,陈落小声地喘气